137.晚上给你看
“去哪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季念不再说话之后,除了几声狗吠,漆黑寂静的乡里静得吓人,姜望舒缩在他怀里,抱紧他的腰,根本就没看路,只是让他带着走回了贺宅。
回到东院,季念想让她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却想起来只有淋浴,还好屋里有空调,姜望舒套上睡衣就往床上滚。
“下午洗过澡的,我不洗了。”
洗了方便他干坏事啊?就不洗!
“行,不洗就不洗。”季念说着却去打了热水来,让她洗了脸又泡了脚,他自己去冲了个澡才上床。
关了灯才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周围又没有霓虹灯的照明,要不是有季念抱着,姜望舒自己估计会怕得要死。
还好季念算老实,拍着她说:“这里的人习惯早睡更习惯早起,明天要和外公一起吃早饭的,早点睡。”
也许是因为白天睡多了,或许是周围太静了,姜望舒很久都睡不着,怕影响了季念,身体不敢动,已经暖热的两只脚因为无聊不停地相互蹭着。
“睡不着?”季念的声音忽然响起,原来他也没睡着。
“嗯。”姜望舒趁机换了个姿势,身子往上挪了挪,估摸着应该跟季念侧躺着面对面。
“忘了你认床。”
“以前认床,后来…后来认你。”
姜望舒相信,不管睡在哪里,只要身侧是季念,他肯定会牢牢抱住她,只要有他的怀抱,哪里她都能安眠。
季念低笑,也许是因为枕着同一个枕头,共振感觉明显,姜望舒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他抱着翻身,紧紧箍在胸前。
“越来越像个小妖精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湿热,痒痒的,“会暖会撩,却总不让碰…”
“哪有不让?”姜望舒小声嘟囔,可俩人现在的距离,分明就是反驳,“是你自己弄伤我,才碰不得的。还有啊,在这里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还没名分就进了外公家,还住在了一起,要是再弄出什么动静让人发现了,或者被他弄出什么印痕让人看出来了,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只是说你不让碰,可没有说我想碰。”
果然季念一句话就能让姜望舒炸了毛,气呼呼地从他身上爬下来,裹了被子面朝里把自己缩成一团,要不是有墙挡着,要是床够大,估计她能离季念十米远。
季念从她背后贴上来,抱着她腰不撒手,“离那么远冷不冷?什么都不许想,快点睡。”
想让人快点睡还成心气人,季大爷真不可爱,哼。
为了跟外公一起吃早饭,起的真早啊,姜望舒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季念拉了起来,她昨晚气了很久,根本没睡够,于是季念刚松手,她就又滚进了被窝里。
然后就迷迷糊糊地被洗漱回来的季念扶着穿衣服,推去洗脸刷牙,等真清醒过来,发现天还没亮呢!?
刚想抗议,就听季念说:“快点把靴子和外套穿好,7点要准时开饭的,从这里走过去要十几分钟。”
也就是说,现在才六点多?那刚才起来那会还不到六点?
姜望舒怨念着迅速穿好,跑到门口看着季念。
季念满意地亲亲她,牵着她手下楼,“要不我抱你过去?你还能再眯会儿。”
姜望舒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走。”
季念不想她慌张,走的很慢,却听姜望舒说:“走快点,头一回跟外公吃早饭,可不能迟了。”
等俩人到了餐厅,穿着带盘扣的中式衣服的外公,已经端坐在餐桌前了。
“外公早。”俩人异口同声。
“早。”贺老爷子摆摆手,让佣人们上早饭,一边说:“一会儿吃了早饭,回去补个觉。今天会有我的几个远方小辈儿大老远过来,等晚上人齐了些,再一起照个面就行。”
“就听外公的。”季念应着。
糯香白粥,爽口咸菜,蟹黄汤包,还有一盘裹着芝麻的小脆饼。
简简单单的中式早餐,姜望舒却吃的新鲜,昨晚在酒桌上本来就吃的不多,从东院走过来正好饿了。
贺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姜望舒,老人们一般就是这样,看着年轻人吃的喜欢,免不了心里高兴。
季念也看出了外公对姜望舒的喜爱,没心没肺的吃货虽显得有些憨萌,但确实也是幸福的一种模样,不自觉想揉揉她脑袋。
吃过早饭,外公照例料理花草去了,季念见姜望舒没了困意,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虽是冬日的清晨,水乡里的人却已经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姜望舒和季念走在水边的石板路上,听得到做早饭的声响,家长让小孩赶快吃饭的催促声,水边木桶打水的声音,更有些家畜的叫唤声。
空气是潮湿质朴的,入肺有些凉意,却也带着新鲜感,这里是和山原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世界。
季念见她东看看西看看,还深呼吸了几口,笑着问:“喜欢这里吗?”
姜望舒想了想,点点头。
“季伢儿回来了?给外公祝寿啊?”
河边树下,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在拆被褥,看到季念走过来,远远地打招呼。
“表舅妈。”季念低声跟姜望舒说,然后笑了下回话道:“是啊,舅妈这么早就开始忙了?”
这声舅妈似乎很受用,女人笑逐颜开,“这些活儿推不得,趁着还有几天晴的,赶紧拆洗了年节时不慌张。”
季念俩人本来就是朝着表舅妈的方向,走的近了,姜望舒只能一直僵笑着,表舅妈手里活儿没停,还能抬头看了看她,冲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季念,对着姜望舒称赞道:“哎哟,季伢儿果真是一表人材,小时候别的小伢儿都是皮的小泥猴似地,就他白白净净地不吭不闹的呀。”
姜望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迷你版的小季念,冷着脸,倒也真真…与众不同。
“不过有一次呀,我记得老清楚的呀,他也和那群小伢儿一起光屁股下河啦,只是没多久就被他外公寻得了,让人把他和二伢儿揪了出来,照着屁股就揍啊,我们都看到的呀。”
姜望舒没想到季念也会有这样调皮捣蛋的时候,光屁股的季念…和现在有着精壮腹肌的他,实在联想不到一块儿去,不自觉地低头暗笑。
“不用努力想象,”季念凑到她耳边低语,“晚上给你看。”
说得姜望舒一愣,脸上发烫地瞪了他一眼。
表舅妈也不知道听到没,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笑。
姜望舒忙问:“二伢儿是谁啊?”
“他娘舅家的小伢儿,皮实的很呐。虽说是贺家的宝贝,没少挨老爷子揍。”
那应该是季念的表弟,怎么这次给外公贺寿却没见他这个大孙子?
季念说要带她在乡里转转,跟表舅妈告了别。
沿着水边走了很久,过了一座小石桥,又拐了好几个弯,姜望舒刚想问还有多远,就听季念说:“到了。”
抬头竟发现他们正站在一个石头牌坊下,上面刻着古劲二字“流芳”,正对着牌坊的不远处,有座简单庙宇似的建筑,大门口挂有“祠堂”的牌匾。
冬日的暖阳初升,从他们站的地方看过去,却像是祠堂背后发出的光芒,神圣而庄严。
姜望舒驻了足,季念回头看了看她,牵着的手用了力,把她往祠堂拉。
“水乡大多数人都姓贺,听说这祠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见证了贺家很多的荣辱兴衰,在旧时候女人和外姓人是不能进的,可后来渐渐的只是个人们虔诚祭祀的地方。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都传言,带到祖宗面前顺利点燃三炷香,就说明是命里许了的姻缘。”
说话间季念已经牵着她走到了祠堂门口,大门没有关,可以看得到整面墙高低排列有序的牌位和贡品,梁上垂下两个大盘香正燃着香,中间正对着门的落地香炉面前,放着两个蒲团。
“三十多年前,我妈带我爸来过这里。姜望舒,我也想带你来,给这里的祖宗们上炷香。虽然我不姓贺,但是小时候外婆说过,我是贺家人生的,这里的祖宗们会认得的。”
季念用一种虔诚恭敬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夙愿,然后跨进门槛,扭头看向姜望舒,眼里带着询问和企盼。
姜望舒隔着门槛望着季念,从他跟贺卿柳不带任何头衔地介绍她,到一口答应来给外公祝寿,从谎称离不开她劝她一起来外公家,到贺老爷子并没有让她尴尬的询问,从贺家佣人一见面就知道她姓姜,到表舅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便说起季念小时趣事,从他昨晚黑咕隆咚说要出来散步却因为她冷而作罢,到今天非拉着她进祠堂……
她从山原到贺家祠堂的这条路,季念费了多少心,策划了多久,知会了多少人,只为了那声虚幻的“许了的姻缘”?
姜望舒面色平静地低头看去,这几百年的祠堂门槛,多少人带着祈盼和企望跨过,才留下这斑驳的痕迹,此刻悬在这门槛上牵着的两只手,她永远不想放开了。
抬脚只是一个动作,进门不过是一步,季念脸上从没有过的笑,看得姜望舒不由地跟着笑了。
合掌、跪拜、诉说、上香,这些姜望舒都不懂,只是跟着季念照着做。
贡香燃起的烟直冲屋顶,季念安心地笑了笑,拉着姜望舒起身。、
姜望舒由着他牵着,很自然地要往外走,却感觉手指上凉凉的,扭头一看,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她抽回手一看,这不是那天她无意中.指给季念看的那枚大师级设计新款吗?
“这……是仿款?”
季念的脸,顿时气得有些发青。
“这次大师的设计是运用了难得的钻石材料,因为切割的时候失败过一次,所以最后只做成了一个成品。全世界只有一枚……”
季念挑了下眉,“我想娶的也是全世界只有一个的姜望舒。”
“啊?”
姜望舒有点愣,傻模傻样地看着季念。
他这是……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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