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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五章 贤懿失爱


  屋外的大雪簌簌的下着,结束之后,辛夷和木香搀着我走在路上,大雪飘落下来,不一会儿,我的身上便沾染了许多雪花,我走在雪地里,想到今日的事情,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哪儿没对一样,满心的狐疑,可是却又毫无头绪。

  辛夷见我神色不定,侧头问道:“小姐,今日看起来你怎么有些不喜呢?”

  我看着辛夷,笑了笑,道:“辛夷,你觉得鲁国夫人怎么样?”

  辛夷笑道:“依婢子愚见,觉得鲁国夫人对小姐态度恭谨,而且很是热情,看来小姐在外的名声真的很大呢。”

  我苦笑一声,道:“不知和名声是坏的还是好的。冲着我来的,不知又是安得什么心思。”

  木香扶着我,缓缓道:“夫人何必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则矣。”

  这样的大的雪花在我眼前飞舞,我看着不断落下的雪花,叹了一声,道:“但愿不是什么坏的。”

  我进了屋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屋里真是温暖,我坐在座榻上,翻着托名东方朔的《海内十洲志》,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知道辛夷掀起软帘,我才看到鲁国夫人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我把书放在紫檀木的小桌上,正欲向鲁国夫人行礼,却被郭琬琰一把扶住,娇笑道:“姐姐怎的还是这么客气?”

  我笑了笑,道:“这么大的雪天,你也不怕摔着自己、冻着自己了。”我又看着辛夷,低声呵斥道:“鲁国夫人来了,你也不晓得通报一声吗?”辛夷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低头站在我的旁边,十分窘迫的样子。

  郭琬琰见我这般模样,却笑盈盈的说道:“姐姐快别气恼了,是我不要她通报的。今日一见姐姐,觉得亲切投缘的很,我在府中又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就想来找姐姐做个伴儿,姐姐呵斥他人不晓得通报,是怪琬琰失了礼数吗?”说完便低下了头,那种委屈我听得真真儿的。

  我笑了笑,握着郭琬琰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冷,便道:“鲁国夫人别这样想,按照礼数,本该是我过去拜见你的,我怎会怪你呢?你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说话,便对着木香道:“你把我的手炉拿过来。”

  我接过手炉,放在郭琬琰的手中,道:“外面天寒地冻的,你瞧,你的手都冷成冰块了,赶紧抱着取取暖也好。”说完我便拉着她坐了下来。

  郭琬琰眼中泪光闪闪,低声道:“姐姐以后可不要叫我鲁国夫人了,若是姐姐也这样叫我,我便觉得日子过着没有意思了。我头上有个哥哥,底下还有两个弟弟,我自小就想着有个姐姐就好了,姐姐一口一个鲁国夫人叫的我实在难受的紧。”

  我看着她这副委屈的表情,实在拿她没有办法,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就叫你琬琰可好,只是你是被皇上册封的夫人,直呼其名怕是有些失了礼数。”

  郭琬琰立马破涕为笑,道:“姐姐是哪年生人?”

  我道:“我是开宝元年生人。”

  郭琬琰忙道:“我是开宝三年生的,嗯,姐姐可比我大两岁呢。”

  我笑了笑,道:“是啊。”

  郭琬琰紧紧我的握住手,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和着窗外的白雪相呼应,显得格外的好看,激动的说道:“若是姐姐不弃,我以后就叫你姐姐了,我一直想着有个姐姐呢,现在可好了,终于有个姐姐了,我的哥哥整日都待在军营里面,我时常见不着面,我的两个弟弟都是庶出,常常欺负我,我的母亲又去世的早,姨娘们待我也不好,虽说是嫡女,可是过得却敌不上两个弟弟。”说着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我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天真烂漫,让我觉得有些羞愧,而她的遭遇又让我觉得同情,我拍了拍她的手,道:“别难过了,以后你不就有姐姐了吗?”

  琬琰双眼一亮,高兴的说道:“那你是答应了做我的姐姐?既然你应承了,可不要反悔哦。”

  我看着这可爱的模样,笑道:“定不反悔。”

  琬琰笑着,顿时站了起来,从她的头上取下了一支云凤纹金簪,拿在手上,笑盈盈的说道:“这个簪子本是一对,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今日我就给姐姐一支,我则留一支。”说完便走过来给我插在了我的头发里。

  我举手摸了摸刚刚插在我头上的金簪,道:“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遗物,你怎可给我?”说完便伸出手去取。

  琬琰一把扯住我的手,一脸失落的表情,嘟着嘴,眼中泪光点点道:“姐姐可是看不上妹妹这簪子?不想认我做你的妹妹,所以才不要吗?”

  我连忙解释道:“妹妹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既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遗物,你却给了我,有些不妥。”

  琬琰正色道:“姐姐这话便就差了,娘亲给我的东西是一对,如今你我姐妹一人一支,便不算不妥,二来娘亲也希望我快乐些,如今好不容易觉得和姐姐投缘,娘亲知晓了,九泉之下,也是会感到欣慰的。”

  我看着琬琰这认真的表情,也不好在推脱,便走进了里屋,拿出了我的白玉箫,递到琬琰的手中,道:“这只白玉箫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今日便当做见面礼送给妹妹,虽不是最好的,但是也能供妹妹在无聊时一乐。”

  琬琰接过白玉箫,笑盈盈的说道:“那我便不和姐姐客气,就收下了,你我既然已经交换了信物,那咱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的。”

  我和琬琰坐在榻上,又吩咐了辛夷倒了两杯茶,准备了些点心端上来。

  琬琰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道:“今早上起来,想到要见王妃和诸位姐姐,紧张的连早膳都没有用,后来王妃那里的点心虽好,却也不好意思多吃,今日姐姐处的点心可真好吃,香酥甜糯,入口即化,比朱雀桥外市集上的都好吃许多呢。”说完又抓了一块点心放在自己的嘴里。

  我笑道:“你经常去朱雀桥外寻吃的?既然妹妹觉得好吃,那你便多吃点,我这有很多点心,待会儿我吩咐小厨房多做点点心,你带回去吃可好?”

  琬琰一边吃,一边说着话,道:“可不是吗?朱雀桥外的点心可不错呢,我常常带着丫头出去寻吃食。姐姐,我和你真是很有缘,你说这缘分是不是前世就有注定了?”

  我疑惑不解,琬琰见着我的疑惑,笑的如春风中的迎春花,缓缓道:“姐姐名字是怀瑾,我的名字是琬琰,姐姐你看,这瑾是美玉,琬琰也是美玉,我俩生来就和美玉有关,难道不是前世注定的缘分”

  我笑了笑,道:“你这张小嘴可真是伶俐,不过说的也有些许道理,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 出自《楚辞·远游》。]和我的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倒,也是同根同源啊,如此说来,还真是有些许前定的意味在里面呢。”

  琬琰和我说了许久的话,时间倒也是过得很快,我让辛夷把琬琰送了回去,又将许多点心放在食盒中一并送了过去。

  我忽的有些愧疚,我昨晚那样对琬琰,可是今日她的态度却并没有把昨夜之事放在心上,反而是一个劲儿的来亲近我,让我觉得这样一个未经世事天真烂漫的女子实在难得,心里不由得又添加了几分愧疚之情。

  我将头上的云凤纹金簪拔了下来,仔细的看了一番,确实是精致,怪不得琬琰的母亲在临终前将此物留给了她。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木香冒着大雪进了屋子,还来不及抖掉身上的积雪,便将一个帖子递到了我的跟前,我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贤懿帝姬邀我进宫叙话,木香一般拍着自己身上的雪,一边道:“刚刚送帖子的小太监是贤懿帝姬身边的小石头,再三叮嘱我说,让夫人明日务必进宫一趟。”

  我心中狐疑,自从上次在宫中差点被皇后鸩杀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进宫过,既是贤懿帝姬的叮嘱,明日理当进宫一趟。

  晚间德昌道清桂院同我用了晚膳,一切事情,皆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大早,依旧的风雪肆虐,不得半刻的停息,我坐着马车进了宫,和上次去凝波殿的氛围不同,或许是大雪的缘故,整座凝波殿看起来毫无生气,整条路都被大雪掩埋,连个路子都没有人清理,殿门空荡荡的敞开,木香搀扶着我,快到殿门的时候,小石头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我见他神情惨淡,还等不及他向我请安,我便问道:“帝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看着异常的冷清?”边说边走进了贤懿的寝殿。

  小石头听我这般问他,低着声音,那声音好像带着些许哽咽的味道,道:“夫人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奴才劝了帝姬好久,都没什么用,恳求夫人好好劝劝帝姬吧。”

  我听小石头这样一说,心中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立马提着裙子走了进去,大殿里面空空的,一股寒意袭了上来,木香为我撩起寝殿的软帘,软帘里面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一片狼藉,那殿中里面立着的青铜熏炉里面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殿里也没有升火,冰冷的地板上全是被摔碎的瓷器,被撕坏的名画,而一丝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我快步走到寝殿里面的内室,眼前之状真真的是让我吃了一惊。

  贤懿坐在地上,半个身子依靠着床沿,头发蓬乱,穿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内室里面全是被糅杂一起的白纸,而整个宫殿冷的就像是冰窖,奴儿见我进来,立马站了起来,向我行了一个礼,我来不及管其他的事情,径直走到贤懿的跟前蹲下,贤懿见我来了,立马扑倒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我一边拍着贤懿的后背,一边对着奴儿,责问道:“这么冷的天,连个火都不升,也不怕冻坏了帝姬吗?”

  奴儿跑了下去准备升火,木香在床上拿了一件衣服递给我,我将它披到贤懿的身上,贤懿止不住的哭,很是辛酸,我一边低声的在贤懿的耳畔道:“贤懿,你怎么了?快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体,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折磨自己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讲贤懿扶上了床,本来瘦弱的贤懿如今显得更加的瘦弱了,我握着她冰冷的手就像在雪地里面握着一块冰是一样的感觉。

  贤懿蓬乱的头发下,原本若银盘的小脸已经变得那样的轮廓分别了,我看在眼里,心中着实心疼,贤懿哭了好久才止了下来,奴儿在屋子里面生气了火,屋子瞬间也暖和了许多,以用手中的绢帕轻轻的擦着贤懿脸上的泪水,贤懿的眼睛通红,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流着,哽咽道:“怀瑾,宣慈,宣慈她要和柴宗庆成亲了。”

  我才捡起地上糅杂在一起的纸,打开看到,上面写的都是《相思怨》:人言海水深,不及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这不是当初柴宗庆写给贤懿帝姬,以表相思爱慕之意的诗歌吗?听到贤懿这样一说,我心中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

  我很是镇定,看着贤懿,用我的手握住贤懿冰冷如铁的手,缓缓道:“这事怎么一回事,夏天我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不到半年的时间,竟成了这番光景?”

  贤懿的眼睛通红,重重的黑眼圈,显得格外的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眠的样子,贤懿流着眼泪,哭诉道:“我本来想着等到过了除夕,便去回禀爹爹,说我有了中意的人,凭着爹爹对我的宠爱,我想着爹爹是会同意的。可是,竟不知柴宗庆居然和宣慈----。”说完便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是啊,去年中秋家宴上,我曾看到宣慈看柴宗庆的眼神,也是那样的爱慕,可是那个时候,我竟不知会到如今的田地。

  贤懿躺在我的怀里,哭的伤心,我一边拍拍她的背,一边轻声问道:“柴宗庆和宣慈怎么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柴宗庆要和宣慈帝姬成亲?”

  贤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前天下午,我正在金明池水心殿中泛舟赏雪,奴儿突然跑来说宣慈帝姬想要请我过去一趟,我当时好奇,那宣慈和我向来不睦,一向都没有什么来往,为何会突然请我去她的殿里?我当时心里虽然狐疑,但是还是去了。我到她寝殿的时候,除了一个她的贴身侍女,四处竟然连个人影儿都没有,那侍女将我引到她的寝殿的时候,我,竟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的声音,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竟然看到看到床上竟然放着男子的衣服,红被翻滚,我一时惊诧,想到睡会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光天化日在帝姬的床上行如此不堪之事,便失声叫了出来,结果---”贤懿说到此处,竟然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良久才渐渐平复,小脸儿哭的通红,继续道:“结果,我竟然看到床上欢爱的竟是贤懿和柴宗庆。”

  我听到此处,亦是愤怒,不由得捶床怒道:“好大的胆子,一个未出阁的帝姬竟然和男子在宫中私通款曲,简直无法无天!”

  贤懿摇头冷笑,道:“这算是什么?宣慈的母亲乃是九嫔之首的冯昭仪,而宣慈从小又是在皇后膝下长大,自然有人护得住她。只是,柴宗庆,明明说想要与我白头,可是却背着我和宣慈---。”

  我用绢帕擦着贤懿的眼泪,柔声道:“如此看来,柴宗庆便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那宣慈帝姬向来跋扈,你看上的东西她都是要争要抢的,如今连你的心上人亦是不放过未免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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