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篮球赛
五班和一班下午第四节课有篮球赛，第四节课五班是数学课，见大家都想去观赛，班长特意提前去办公室和数学老师商量，把周一下午的体育课和数学课对换了。
第三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就开始坐不住了，政治老师知道下节课有篮球赛，见大家实在是太亢奋，就没再接着讲课，把最后几分钟的时间留给大家复习备考。
“叮铃”下课铃响了。
政治老师还没来得及说下课，篮球队的几个男生就抱着篮球冲了出去。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男生，见顾帆还没有动弹，特意放慢步伐，抱着篮球，站在教室后门门口，“顾帆，快点儿啊。”
顾帆正在整理桌面上的书，随口回了句，“好，你们先去。”
余栀见姜菡还在做数学题，忍不住催了催，“菡菡，你快点儿，去晚了没好位置了。”
姜菡正在算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正好到了解题的关键点，思路有些卡壳了，整个小脸皱在了一起，见余栀催她，放下笔，小小声声地说：“我不去了，我想把这道题解出来。”
“那我先走了。”
说完，余栀就抱着水杯，叫了一声李扬，两人一起先去了篮球场。
走的时候，还能听到李扬在向余栀抱怨，他也想打篮球，去参加班级联赛。
李扬打小喜欢打篮球，人虽然长得高大，但四肢有些不协调，打篮球反应太慢，平常打球大家都愿意带着他，一到关键比赛，都没李扬的份儿。
久而久之，李扬对篮球的怨念也越来越深。
姜菡捏着笔，轻笑了下，轻微摇了摇头，把思绪理顺，接着解题。
她正做着题，感觉眼前好像有一阵阴影，搁下笔，抬起头。
顾帆随意坐在姜菡前面的空凳子上，手枕着下巴，见她搁下笔，注意到了自己，跟她打着商量，“待会儿来看我打球呗。”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在做的数学题，“我还要做数学题呢。”
顾帆用余光瞄了一眼数学题，发现是前几天发的试卷，挑了挑眉，“你把不会的空出来，待会儿我给你讲题，作为交换，你来看我打球怎么样？”怕她拒绝，顾帆想了想，接着说：“就这么说定了啊，待会儿记得来。”
“诶……”
姜菡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顾帆就提着装有球衣的袋子，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接着做数学题。
篮球场。
顾帆换好球衣，从更衣室出来，站在球场里，仰着头，微眯着眼睛，找姜菡的身影。
找了两圈后，没找到姜菡，只在第三排看台的位置看到了正在吃薯片的余栀和李扬，两人见顾帆在看他们，还特别热情地向他招手，用夸张的嘴型说：“帆哥，加油。”
见两人旁边有一个多余的空座，空坐上放了几瓶水，以为是给姜菡占的位，神色才稍微有些好转。
旁边同班的一个男生，把护腕递给顾帆，“帆哥，准备下，快开场了，你可是咱整个班的希望。”
顾帆点了点头，抿着嘴，有些兴致缺失，把护腕戴上，跟着队友们一起入场。
整个上半场，简直就是顾帆的主场，灵活的走位，骚气的投篮，几乎全场的女生都在为他尖叫。
不断的有外班来凑热闹的女生，向五班的同学打听顾帆的信息。
“啊啊啊啊，那个穿黑色球衣的男生好帅啊。”
“卧槽，那个高个子男生投篮好帅气，一分钟以内，我要知道有关他的所有信息。”
“Oh my god，我受不了了，怎么会长得这么对我胃口的男生，简直就是照着我的喜好来长的。”
“文五班的这个男生也太帅了吧，我他妈快为了他骚断腿了。”
最后，直到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吹响时，看台上关于顾帆的讨论都没有停止。
顾帆成功的凭借这一场男球赛，跻身成为海市一中广大女同学的梦中情人。
只是看台上的亢奋并不属于余栀和李扬。
整个上半场，顾帆的眼神一直不断地往他俩那边瞄，越往后，眼神越阴沉。在看到余栀旁边的空位，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坐了时，脸骤然变黑，满脸戾气，侧身躲过要抢球的几个男生，在三分线外一个投篮，把所有的怒气都砸向了篮框，饱含怒气的篮球在篮框里转悠了几圈后，颤巍巍地进了框，掉在了地上。
记分员往五班的记分牌上再加三分。
这时，上场终结的口哨声也响了。
余栀被顾帆的眼神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着寒颤，揉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第N次问李扬：“我们是不是惹到这位大佬了？”
“没，没吧。”李扬也有些不确定，认真反思了一会儿后，发现整天和余栀黏在一起的姜菡不在，顿时茅塞顿开，拍了拍大腿，一脸犹豫地看着余栀，表情一言难尽。
“你这是什么鬼表情，一副便秘了好几天的样子。”
闻言，李扬把准备放进嘴里的薯片扔进垃圾袋里，把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还是不提醒余栀了，免得她坏了顾帆的追妻大计。
顾帆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很多外班的女生递水给他，都没接，有些心烦意乱地扒了扒头发。过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对替补队员说：“下场你上，我有事，先走了。”
“诶，我扛不住……”替补的那名男生，见顾帆头也没回地走了，让他下半场打全场，憋着一张脸，心里有苦难言。
十月初的傍晚，秋风渐凉，校园里一些树叶也开始慢慢变黄了。
教室里。
就姜菡一个人在教室，别的同学都去篮球场看篮球赛了。
她做完数学题后，把语文老师讲的阅读题的答题技巧背了几遍，拿出地理试卷，接着埋头做题。
感觉到有些冷，伸了伸胳膊，把放在课桌里的校服外套拿出来穿上，慢吞吞的走到后门，把在头顶转悠的吊扇关了，教室里更加安静了。
在研究地理一道大题的时候，教室后门猛地被人用脚踹开，门和墙壁猛烈碰撞，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姜菡被吓到了，笔尖在试卷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发现桌前站了一个人。
放下笔，抬起头，原来是顾帆。
姜菡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篮球场比赛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教室里？
“为什么没来？”顾帆把手撑在姜菡的桌上，微低着头，盯着她的眼睛，因为生气，声音有一些沙哑。
顾帆从篮球场一路跑回的教室，说话有些喘，额前的头发有些微湿，鬓角上还有晶莹的汗珠，他挨姜菡很近，姜菡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身上没有运动过后难闻的汗臭味，清爽干净。
姜菡被他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软糯着问：“什么？”
“不是让你来篮球场看我打球吗？”
“我没说要来呢。”姜菡皱着眉，把语气放缓，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要留在教室做题呢，快要考试了。”
“装。”顾帆自嘲地笑了笑，努力克制住怒气，眼底暗涌翻滚，“你是不想看到老子，所以才不来的，嗯？”
姜菡摇了摇头，不太想接着跟他争辩，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笔，准备接着做题。
操。
顾帆被她的态度气笑了，把笔从她手里抢走，尖锐的笔尖把试卷划破了。
姜菡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顾帆，脸上挂着丝丝怒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怎么这么烦？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卷子都被划破了。”
姜菡十二岁之前，都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老人不习惯生活节奏太快的海市，一直生活在江南水乡的某个小城市，姜菡的口音里面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感，就连生气时说的话，听起来都毫无攻击力。
她的嗓音在顾帆耳里更是没有攻击力了，反倒被他听出来了撒娇的感觉，勾得他的心颤颤的，一阵酥麻，怒气消得一干二净。
顾帆把被划破的试卷拿起来，卷面上字迹娟秀，却被一条划痕硬生生破坏了美感。
他把试卷叠起来，放进了球服的口袋里，清了清嗓子，低声哄，“我把我的卷子给你，我的卷子是完好无损的。”
闻言，姜菡皱着眉看着他，过了几秒，有些嫌弃地开口，“搞了大半天，你是不想自己写作业，所以来框我的地理试卷了？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顾帆被她不着边际的话弄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气又好笑，“老子把试卷写完了再给你。”顿了顿，想到她生气时勾人的声音，突然想知道她真正撒娇时是什么样子，压低了声音，贱兮兮地接着说：“打个商量，你跟我撒个娇，以后你的作业我都给你写怎么样？”
姜菡被他流里流气地话弄得耳尖通红，低下头，不再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小跑着去饮水机接水。
把水杯灌满水后，仰起头，喝了几口，见顾帆还在她座位那里，眉头微皱，拿着水杯，从后门小跑着走了。
顾帆看着她落荒而逃地背影，耳尖通红，脸也微微泛着红，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早忘了提前回教室的目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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