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虞九乔愣愣的眼神与霍嘉晴揶揄的笑相接，她一下子通了电似的想起来这人之前在这里吸了一口，之前她没有注意去看，难道是那时候留下的？
她快速扭过头大步朝前走，“.......可能是吧，一会儿就涂药。”
霍嘉阳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欣赏，赞叹也是由衷的：“真好啊你！不像霍嘉晴，从小就怕虫子咬，你要是嫌弃他事儿多，他还会跟你生气的。”
霍嘉晴：“......你不要乱说好不好，生气是因为虫子是你捉来的！”
霍嘉阳满脸不以为然地朝他挥挥手：“你一定是记错了，我这么娇弱，怎么敢捉虫子呢！”
霍嘉晴这会儿又觉得，张秦阳也是挺不容易的。
再又一起吃个饭的功夫虞九乔和霍嘉阳已经熟悉了起来，晚上这两人睡一间，霍嘉晴和张秦阳睡一间。
晚上霍嘉阳辗转反复的睡不着，她一动床垫就会跟着有动静，虞九乔自然也没睡着，她睁开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霍嘉阳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睡不着！”
虞九乔拧开床头的灯，起身去厨房给她温了一杯牛奶端进来，看见霍嘉阳正趴在床上托腮看着床头的那一对灯。
霍嘉阳听见她进来：“这灯你一直带着的？”
牛奶还有些烫，虞九乔把它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是啊，我很喜欢，谢谢嘉阳姐。”
霍嘉阳回头冲她笑了一下，摆摆手，翻身躺平了才道：“谢什么，你喜欢就好。我们霍嘉晴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主动跟哪个女孩子亲近一些，更别提拜托我买礼物了。”
“他现在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很开心吧。”
虞九乔也跟着躺下来，闻言嘴角向两边翘起来：“嗯，但是，我觉得是我更开心的。”
霍嘉阳侧头看了看，又转回目光盯着天花板，“真好啊！这下沈合米可以放心了，她宝贝儿子宝贝着的人也宝贝着他呢。”
虞九乔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声问：“嘉阳姐，你有男朋友吗？”
霍嘉阳哈哈笑了一声：“没有哎。以前很小的时候，喜欢过人，后来不喜欢了，但也弄不清楚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虞九乔想了想，“姐姐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霍嘉阳谦虚一笑：“也没有很漂亮啦！听张秦阳说，之前倒是有个人跟他打听我，但是他觉得那人不太靠谱就给打发掉了。”
她不无遗憾地说：“好可惜！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没印象。”
虞九乔由衷地说：“姐姐和秦阳哥关系真好。”
霍嘉阳笑得甜甜得：“是啊！”她颇为自豪地说：“他谈恋爱的烂摊子都是我收拾呢！”
虞九乔：“......”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霍嘉阳的名字才会在张秦阳的女友圈里广为流传吧。这两位以彼此的哥们儿自居，但俊男美女本身各自散发出的光芒就足以产生出旖旎的联想，更何况，他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密无间。
这样聊了一会儿，看霍嘉阳似乎终于觉得身体和脑袋都沉了些，虞九乔赶快把牛奶递给她：“喝一些吧，等下可以做个好梦哦！”
霍嘉阳做了什么美梦虞九乔不知道，她只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好像梦游到了一个好所在，身体被暖暖的包裹着，有温度适宜的风从她脸上扫过，她好比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在疲惫的尽头找到了一处绿洲，放心大睡起来。
清晨，霍嘉阳和张秦阳蹲在沙发边上，隔着茶几出神地望着对面沙发上两个依偎着睡得香甜的人。
霍嘉阳用力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不大清醒，旁边的人提醒她：“别揉了，是真的。”
霍嘉阳犹自疑惑：“九乔昨天晚上跟我睡的呀。”
张秦阳：“你要不要考虑下她为什么出来？”
霍嘉阳转头盯着他，想起来自己平时略显豪放的睡姿，恍惚了一会儿才问：“那霍嘉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他了？”
张秦阳耸肩并摊手：“可能不习惯跟人睡一起？”
两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扰了还正酣睡的人，虞九乔动了动，将自己更多地拱进霍嘉晴的怀抱里，霍嘉晴揽着她的双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长臂收紧，一条腿毫不客气地抬起又落下，虞九乔从大腿到小腿就都受制于人了。
一旁的两人研究什么稀有动物似的，霍嘉阳目不转睛：“这就是恋爱吗？霍嘉晴看起来好幸福啊。”
她目光从虞九乔埋得只剩下发丝的头上扫过，“虞九乔也是。啊...好羡慕。”
张秦阳动了动蹲得有点发麻的腿，随即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太山炮，好歹也是谈过不下十场恋爱的人，怎么跟霍嘉晴似的居然羡慕起小年轻来了？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脑海里并没有跟谁在清晨相拥醒来的情景。
好像有点挫败感，他将蹲改为席地而坐，与霍嘉阳默默对视着，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淡淡的失落。
霍嘉阳率先站起身：“走了，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吃狗粮？”
张秦阳跟着她起身，看了看窗外，暴雨后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湛蓝如洗：“不打个招呼再走吗？”
霍嘉晴进屋里几分钟又出来，张秦阳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草草写了一些话，霍嘉阳将那纸往茶几上一拍：“留言就好了。不管他们了，我要去其政街上那家小店吃早餐，你去吗？”
张秦阳无可无不可，两人带上门离去。
等霍嘉晴二人悠悠转醒，霍嘉阳的亲笔落入眼底。
上书：以下是沈合米托我带的话，也是我本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不好意思之前忘告诉你们了！“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霍嘉晴小同志，这是一条催婚预警，请你充分领会精神。”
P.S.：谢谢九乔，你的床就跟你的人一样香软！
再P.S.：不要忘了去外婆家。
霍嘉晴看完将纸扔到一边，一个用力把虞九乔放在自己上边，闭上眼睛抱着她轻轻拍着。
刚苏醒的他声音里还包含着睡意，又低又哑：“不用紧张，我妈这个人就这样。”
虞九乔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眉睫上划着，看向霍嘉晴的眼神温柔极了，她点点头：“嗯！”
好像从住进来起，霍嘉晴就在房间里支起了画架，虞九乔以为他是在忙跟师兄合作的事情，也就很少去打扰他。几天之后又搬了一些木头进来，每天削削磨磨的，偶尔遇到卡顿的时候，就会皱着眉头往客厅沙发里一瘫，跟困难斗智斗勇。
如果这时候虞九乔从旁边经过，他多半会一伸手把人捞过来，让她呆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虞九乔已然习惯了他各式各样的搂抱，两个人就会非常默契地窝成一团。他手上开始频繁出现细碎的小伤口，虞九乔很是心疼，想到那是他的工作，便忍下了劝阻的话，只拿了棉签蘸着酒精，给他清洗擦拭。
客厅角落里的书架上，几乎全是霍嘉晴的专业书，他有时候在那里能坐上一天。虞九乔在他学习或工作的时候尽量不出声，霍嘉晴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暑假餐厅里人虽然不多，但一天下来也是疲累的，虞九乔就经常在等他看完的过程中睡着，霍嘉晴忙完后就会把她抱回房间的床上，盖好被子，开了夜灯，忍着想一起睡的冲动，独自回去接着做的他的手工。
他为正在准备的这份礼物投入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终于在两人启程回霍嘉晴外婆家之前把它完成。
虞九乔跟餐厅告了假，回去后开始收拾行李，霍嘉晴盘腿坐在她身后，靠着她的床。
虞九乔：“我们去多久？”
霍嘉晴想了想，“还有两周开学，十天怎么样？剩下的时间回家看看。”
虞九乔正有此意，她也大半年没有见到金元和崔同了，趁这个时间刚好。
霍嘉晴看她将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放在行李箱里码好，终于忍不住将她捞到自己身上，虞九乔穿着裙子，被他弄得跨坐在他身上时，裙角上翻，她忍不住往下按了一下，霍嘉晴沉沉笑出了声。
她恼得拍了他一下，霍嘉晴又将她往上提了提，“害羞？”
虞九乔捂了脸，不想在他肆意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霍嘉晴将她的手反剪到她身后，虞九乔没了遮挡物，干脆往他肩上埋，又被霍嘉晴一只手捏住了下巴。
避无可避，她怒视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敌不过他凿凿的眼神，在他眼前，战战兢兢地闭上了眼睛。
霍嘉晴唇角扬起，手上用力一勾，虞九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得往前扑去，嘴唇覆上了他的。
......
霍嘉晴的手从她下巴上移开盖上她的肩头，将人按在自己怀里，虞九乔被他钳制着被动承受着。
他的吻在她额头落下，虞九乔忍不住想悄悄睁开眼，那灼热的呼吸又落在了她眼睑上，再从鼻头往下，有些痒，睫毛颤颤巍巍的。
他的声音里饱含诱惑，温柔地哄着虞九乔：“乖，闭着眼睛。”
虞九乔不自觉回应着，那灼热随即强势地攫取她的唇，将她含在嘴里辗转碾磨，虞九乔几乎喘不上气，心悸不已，渐渐脑袋开始混混沉沉的，过了不知道多久，霍嘉晴终于放过她的唇，细细的吻改在她脸颊上游走。
他对待虞九乔的方式让虞九乔觉得自己像一道点心，任由他细细品尝仔细吞咽。他的进攻方式是循序渐进的，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情动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霍嘉晴每次都只选一处闹她，上上次是肩膀，上次是手臂，这次终于直奔中心了。
游走在脸上的沉重呼吸和身下感触到的灼热让虞九乔害羞不已，几乎要烧起来了，一动也不敢动。她双手圈住霍嘉晴的脖子，将人埋在他身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霍嘉晴轻声哼笑，顺着她的力道将她抱紧了，嘴唇在她耳边发丝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双手在她后背上游走。
虞九乔不知道霍嘉晴怎么样，反正她这澡是白洗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密密地冒汗。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差不多就该到此为止了。哪知这次霍嘉晴铁了心的想看虞九乔犯难，短暂停了片刻就又抓了人开始攻城略地，来势汹汹且毫不掩饰，口舌和双手所到之处几乎要将虞九乔融化，衣衫好似穿在身上又好似没有，迷迷糊糊地只觉得热。
第二天在霍嘉晴怀抱里醒来，这还是两人同住以来，他第一次留宿在自己房间。霍嘉晴还睡着，她悄悄支起身体拿了手机，将他在清晨里的睡颜拍照记录下来。
霍嘉晴外婆家虽然略偏远了些，但风景极好，镇子很安静，公交车开得慢慢悠悠的，见行人就让，上车的人都能跟司机聊上几句，虞九乔一路上也没看到几个年轻人。
霍嘉晴说，这里一年四季也就春节的时候会热闹一些，年轻人都去了外地打拼，平日里最常见到的就是遛弯的老人。
两人下了车，虞九乔跟着霍嘉晴拐进巷子里，这里规划得极好，街道笔直，大街小巷无不相通，站在这一头可以望尽那一头，风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间或响起一两声蝉鸣，日光投影在墙角，虞九乔就沿着那阴影往前走。
霍嘉晴指了指：“倒数第二家。”
虞九乔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院子门口的树下坐着一个老太太，又走近了几步两人才看到，她似乎睡着了。
怕行李箱的轱辘声吵到她，霍嘉晴于是一手提起一个，走近了放到树下。他弯下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那睡着的老人，白头发比上次见时又多了一些，好像皱纹也悄悄地又爬了几条在脸上，夏天容易让人消瘦，但看气色倒也还好。
他放了心，弯起唇角笑了笑。
虞九乔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又静又软的。从踏入镇子起，她就觉得，她会喜欢这里。
霍嘉晴直起腰四处看了看，午后的街道上哪里会有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小的汗，拉着虞九乔往尽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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