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佛与剑
月23日，14时。
未曾犹豫的，僧人将顾鸳锁进佛我世界中，独自面对田殷。
破碎的沟壑对面，田殷动作迟缓举起手中木剑。
僧人定眼看去，才发觉一件事，那柄木剑，竟然连着剑鞘。
剑鞘未开，举剑之人面无表情看着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暴雪从没有任何遮挡的右侧吹进，他的右肩都已经爬满了雪花。
下一刻，剑意暴起如游龙翻动，狂暴席卷的雪花被冲散，撕碎。
振鸣声响起，在剑意狂乱的瞬间田殷就来到僧人面前，双目冰冷之下，那柄木剑以磅礴气势展露锋芒。
但，刹那之瞬，僧人眼瞳之中金芒乍起，手掌朝上像是要生生接住那惊世一击。
嗡——砰！
破碎的空气和蒸腾旋转爆出的气浪直接将整家店面的所有墙壁震碎。
不只是这样，整片地基带着无数破碎的砂石沉下数米。
就在烟雾之中，千臂巨佛升起，僧人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摊开的掌心之中，被暴虐剑意割开的皮肤之中，血液滴落。
只是一击，试探性的，双方已经知道各自的实力。
真是蛮横的剑意。
僧人微微出神，手掌传来的刺痛让不断提醒着他。
危险，起码要比还没解放前的席酆要强不止一个度。
不灭万象锤炼的身躯，被一把没有出鞘的木剑击碎了…？
僧人脚底一震，道道光轮出现。
曼陀金莲绽放，形成无边界法。
然后是菩提，是血引，还有大慈佛咒，以及佛陀力士。
够吗，不够。
但已经足够拖延时间逃走。
在这种地方动静太大，只不好要把哪些人引出来。
尽管只有一道试题，但不能保证那个魔人现在会做出什么事。
在狂暴的气流之中，田心露出模糊狰狞的笑容。
看，可以击碎的。
不过威胁度要进行重新的评判。这和尚是金刚不坏之身吗，十倍击下还能站着，只是刚好打碎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他几剑，再把倍速提升些就好了。
惊蛰：绝芒。
二十倍速。
在他身上，非人般的气息更为深重。
僧人五指握紧，那木剑上腐蚀人性的可怕怨念在皮肉之间钻进，体内的佛印正在抗拒。
果然，道魔。
僧人忽地想起老圣僧在世时和他提起过的道心魔。
道种崩坏，遁入魔道，但却超脱于魔道。
非魔非佛非人非仙。
在那本遍是禁术道法的书中，田殷终究还只是透彻了三招。
惊蛰，非界，以及最后无道。
前两者皆是单纯肉身的强化。没有这些的加持，田殷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种强度和精准度都诡异到可怕的攻击。
不然他在出剑的瞬间就要骨肉崩离。
只有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意锐变。
但五感和肉身的超度强化以至于在见到顾鸳的那一刻，那股熟悉又相互排斥的感应而来。
魔，心魔。
这个女人，存有心魔。
魔被佛庇护？
田殷冷笑，关他什么事。
“和尚，和我比是会吃力不讨好的。”
“贫僧自然知道，但尚且还有诛杀施主的力。”僧人的眼瞳之中似是一波清泉，没有一丝杀意，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情感。
“只是施主，今日退一步，他日或许我们好相见，那个魔人不知施主可…”
“关我什么事。”田殷目视僧人。
空有神虚，就连慈悲都不复存在。
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吧，我们有四天卫，有歼灭部培养的统帅级异人。
那些破事交给这帮人就好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女人杀掉，你要是挡着我，你也一块去死好了，反正你也在被待定收容监察的名单里。
从一开始这场对决就避免不了。
无法任凭未知的能量存活在江都，要么收容要么摧毁。
连带着新仇旧恨，还有这些不成文的规矩，你们俩就都请去死好了。
在狂暴剑意与气流涌动之间，杀意再次旋转而出，贪婪地吸取着田殷的骨骼之中流动的道文，化作如黑泥般充满恶意的能量自他身下蔓延而来。
僧人低眼望去，那是极端的恶，偏激到极致，令人发指。
“那，贫僧冒犯了。”
瞬息间，田殷的身形消散，连同狂暴的气流消停。
僧人面不改色，禅语低念。
“嗔。”
嗔怒，五罪其一。
以自身化为无喜无怒神佛的圣殿。达到可以直接掌握部分佛陀圣力的地步。
千臂发出渗人扭动声，然后随着破空湮灭的势，千臂挥动形成残影。
数道震耳爆空中，有一道同样的残影在千臂之中穿梭。
然后，二十倍速开始。
田殷的声音在千臂没有一丝停顿的轰击下传来。
“惊蛰。”
一道身影自千臂之中跃起。
汹涌的气流停滞一瞬，空缺的空间内，田殷的速度再一次以可怕的指数倍增幅。
木剑挥动之间，已有数百道剑影与千臂抨击，随着气流的拉扯发出让人发麻的尖啸。
洞穿一切疯狂刺击之下。千臂发出恐怖的崩塌声，然后是直面而来的冲击。
远超出视觉可捕捉到的影像，若旁人看来只觉一道黑影跃起，紧接着便是气流停滞，那尊千臂巨佛的身躯变得虚幻，宛若即将破灭。
光是二十倍速之下的气压，就足以扯碎这方圆几里内的所有建筑物。
僧人双手合十，背后的巨影终究是破碎，在半空之中似有流星坠落，在落地之时踏出一块狰狞巨大的裂痕。
木剑高举，重重虚影在剑身之上闪过，如同万剑归宗一般。
这是秉承着净明所有惨死后化作剑灵的意识。
剑鞘之内，没有实体。只有那无限的恶意和仇恨。
恨，恨啊。
如同君临天下，田殷凝聚力量，再一次朝身下的僧人砍出斩击。
在剑刃出现的一瞬间，那道劈斩化作同样的数百道气刃。
如同落幕之后绚丽多彩的烟花，那几百道劈砍对准僧人的面门。
然后，大地崩裂。
已经化作废墟的地基在这一轮近乎无法躲避攻击下化作齑粉。
田殷扭动了下脖子，紧握木剑。
还活着。
朦胧烟尘之中，僧人的身影浮现。
“和孩童一般的发泄贫僧已经体会到了，还有别的招式吗。”
僧人神色平淡，悄然将喉间涌上的血液咽回去。
原先与席酆相斗的伤还没痊愈。
烟尘被手掌挥散而去，只为复仇的田殷朝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当！然！有！啊！”
看着面色带着愤怒的田殷，那柄木剑的剑鞘，打开了近一半。
惊蛰二十五倍速。
在喷涌而出，再也无需遮掩的暴虐魔气下，田殷化作一道黑芒直逼而来。
僧人左手食指与无名指并掐按住大拇指，在金莲被冲破前蓄势。
“这五指遮天的招式，便送给施主了。”
徐某人昨天太疲惫，对不起各位大爷大娘们。今天试着写两章补救一下。
（我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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