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想我啦？
“你都不知道，何小寂转性了，现在天天忙得要死，产检都没时间陪我去。”
“又不是我的种，让娃他爹去啊，人家现在天天闲得跟退休老大爷似地…”
“他…这段时间确实挺闲，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快烦死了…”
“人家虽说是打游戏的，但好歹也是职业的，你们不要说的跟人家整天没事玩儿一样…”姜望舒插嘴道。
“嗨，现在季元哪顾得上WZ啊，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何晏晏说。
“忙什麽？艾琪整修啊？”
“季家都快保不住了，谁还顾得上打游戏和开餐厅啊…啊！你打我干嘛？！”
何晏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小寂一手拍在后脑勺上。
“什么季家快保不住？出什么事了？”姜望舒问。
“别听他危言耸听，生意场上嘛，难免股市动荡啊、资金周转啊、项目整停啊那些破事，说了你也不懂。”何小寂似乎不想多说，“哎，你把我姐卖了之后，我爸妈问那个谁的事了吗？”
“谁？”
“娃他爹啊，小舒你又秀逗了？”何小寂喊道。
姜望舒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科学啊。”何小寂纳闷。
“大概是你爸你妈以前觉得你姐不仅嫁不出去，而且也没当妈的天性，这下一步到位，究竟是谁播的种倒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望舒你能不能不要学何小寂说话！？”何晏晏不依，然后叹了口气，“还以为会被狂轰滥炸，他们这样还真有些不习惯，感觉怪怪的…”
“有天天给我相亲怪？”
“哈哈哈。”何晏晏在那边儿幸灾乐祸，“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有娃是福啊，再也不用见那些歪瓜裂枣…”
“没你说的那么惨，何爸何妈给我介绍的不是精英就是学霸，再不济就是富二代。”
“你可千万稳住了小舒！”何小寂坐不住了，“我可是既是精英学霸又是富二代，现成的你不要，非挑那些不知底细的，不能够啊~”
“省省吧何小寂，昨天那姑娘是新认识的？你…唔…”何晏晏的话还没说完，被何小寂一巴掌捂住了嘴。
这边儿的姜望舒好气又好笑，这姐弟俩，互揭老底儿的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变。
关了视频，心里莫名不安，她坐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呆。
* * *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季念猛地从杂乱的梦魇里惊醒，一看时间，又是凌晨五点多。
定了定神，起身冲凉，加了豆让咖啡煮着，西装革履的他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
这几周，他一直呆在办公室，没有固定作息。累了就去暗室里休息，不分昼夜。
一直跟着他的人包括阿箐，都觉得以前那个做事杀伐果断狂暴肆虐的拼命三郎、凭着在商界的纵横捭阖从美国一路杀回山原的主事人、年纪轻轻就能在季家独当一面的人，回来了。
只是当初是为拓展季家基业而打江山，而如今却是主动出击的歼灭战。
毫无征兆的，快速或吞并、或摧毁、或干预着太阳企业甚至周氏企业的所有项目，像是残暴的饿狼，肆意地占领、觅食，似乎是不将对方置于死地绝不罢休。
除此之外，他扩展了欧洲分公司的业务领域，加深了与何氏企业的合作，还频频与美国市场洽谈协商，整个季氏像是铆足了一股劲向更高峰冲刺。
与此同时，一直大隐于市的吉昌集团迅速在山原崛起，大有和太阳企业、周氏集团一争高低之势。
山原的商界局势，俨然白热化。
早晨七点半，阿箐推门而入，对他早已经伏案习以为常，把带来的早餐放在一旁。
三餐都是梅姨亲手做的，阿箐有时候想，若不是梅姨想方设法提高营养，季念这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估计也早让季年来了好几回了。
怕他忘了，阿箐每次送来饭菜就站在一边，直到看着他吃完才会走。
“季婕今天生日，她让我转告你，今晚必须回家吃饭。”阿箐对吃着早餐的人说，顿了下又加了一句，“今晚没应酬也没视频会议。”
也确实好久没回家了，怪不得昨晚她发微信来让他回家，还以为她只是在撒娇，想到这儿季念说了句，“坐你车吧。”
阿箐神色难得有些舒展，可算把他劝出办公室一回。
晚上的季家，虽然爸妈不在，但几个哥哥还有阿箐、梅姨、李管家围在一起也是一大桌人，季婕不像往年闹着要礼物，只是对着生日蛋糕许了好久的愿。
最后季元抱怨，以为要等要到明年，被季婕抹了一脸奶油，俩人绕着屋子疯。
吃过饭，梅姨说时间有些晚，劝季念还有阿箐都住下，反正也什么事，季念遂了她的意。
许是办公室暗室那张床确实没家里这张大，季念洗完澡出来，怎么看怎么空旷，躺下去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去楼下，路过季婕房间门口听到说话声，看了看时间，都快零点了。
真是个疯丫头。季念刚要抬脚，听到季婕隐隐的喊了声“望舒姐！”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呀？小心明天变熊猫！”屏幕里面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许喘。
“呵呵…”季婕只是笑，没说是因为六个小时的时差，“望舒姐你怎么跑着追公交车啊？”
“这边停车费太贵了，还好公交很方便，特别准时。”
“哦。那个…望舒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季婕有些迟疑地问。
“怎么？想我啦？”
“嗯，特别想。”上次她从瑞士给她寄回来的特色饰品，季婕很喜欢，每次看到就不由地想起她的好来。
“傻妞。生日快乐！”
季婕一惊一喜，“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还有几分钟才零点，我没晚吧？礼物早已经寄出去了，应该明天你就能收到。”
“我不要生日礼物，你回来一趟就行…”
门口的人转身下楼，没有再听下去。
她在那边应该…很好，很快乐。
那声“想我啦？”直冲心底，她是断不会用那种半欣喜半戏谑的口吻问他。
苦笑一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倚在了沙发上。
季婕房里，聊天继续。
“…望舒姐，你回来吧，我大哥他…”季婕犹豫着要不要说，然后咬咬牙还是说了，“…我大哥早已经和周月落取消婚约了，季氏和周家就算没彻底撕破脸，也断了所有合作。望舒姐，我大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我知道，他这都是为了你，总不能挂着未婚妻让你做他女朋友吧？大哥他…最近很忙，已经好久没回家了，要是你回来了，他肯定不会这样…”
屏幕那边的人一直没说话，脸朝向公车窗外，似乎在望着什么，又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个多月后，季念生日。
一天十八小时的工作，除了睡觉，唯一的事就是看姜望舒的朋友圈。
这天，她发了个小生日蛋糕的表情，没有文字，没有图片。
他盯着那个蛋糕看了许久，兴许有人和他同一天生日。
没想到的是，周月落送来一束花。
半个月前已经回国的她，频繁出入太阳企业，惹得坊间有人传言，她被季家退了婚很快又搭上了丁鸿煊。
而周家也确实在被季氏断了很多合作项目之后，选择了太阳企业，两家公司俨然已成融洽合作伙伴。
这个时候，周月落怎么还会想起他的生日，还送来一束花？
“念哥哥，生日快乐。我会让你看清自己的心的。”
随花卡片上的话，看得季念眉头一皱。
用那样的方式表达了他一刀两断的决心之后，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季元说要给他弄个晚宴，被他拒绝了。又不是季婕那个吹蜡烛许愿的年纪了，也没有想一起过生日的人，他只是给身在国外的老妈打了通电话，照例说家里一切都挺好。
* * *
姜望舒学习钻研了很多何氏订制珠宝设计的案例，然后参照着新的客户的要求，自己在家摸索着设计方案。
何清明看了夸她有天赋，她权当是长辈的鼓励。
她发现任何设计想要表达出来，一点先要学会绘画，所以最近报了一个绘画班。
这边的培训班都好贵，不过好在全程一对一手把手指导，她每周六大节课，都是上午的课，只有周末休息。
这天早上她照例去赶公交，隐隐感觉身后有人一直跟着，扭头看又没见人，她也没在意。
可是回来的时候，她还说有那种感觉，该不会丁鸿煊找到这里来了吧？
垮了半个地球的追踪，姜望舒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因为何氏在国内的一个大项目，何清明要回去一趟，杜微惦记着怀了孕的何晏晏，也想跟他一起，但被何晏晏在视频里劝住了，说等到了日子有她伺候的月子。
可是杜微又担心何清明一个人回去路上没个照应，姜望舒这几日因为被人跟踪一事心里忐忑，绘画班也恰好学够一个阶段，想着反正何清明也不会在山原待久，主动提出陪何清明一起回去。
杜微自然高兴，嘱咐何清明别顾着工作要注意休息，又让姜望舒监督他一日三餐还有控制脾气，何清明嫌她唠叨，把原定的时间提前了两天，第二天就和姜望舒出发回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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