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算我欠你一次
第四十四章
姜望舒没有挣扎，也不敢挣扎，可是实在没有接吻技巧的她，能最大程度表达自己的接受就只有张开齿贝了。季念的舌长驱直入，翻腾得她心里慌慌地，舌尖也被有技巧地吮吸得麻麻的，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让姜望舒整个人绵软无力，无助地睁大了眼睛，竟就这样直直地看向季念那紧阖沉醉的双目。直到季念察觉到异样，放缓了亲吻，微微睁眼，视线竟直直跌进了一双懵懂无辜的瞳眸里。
“呵~”季念禁不住笑了，随即放开了手上对姜望舒的制约，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在姜望舒面前笑，眼角弯弯的，透着点无奈，随即又因为胸腹部的疼痛还皱了下鼻。姜望舒看到他这副神情，不禁有些看呆了，整个人更是傻傻地。
“一点吻技都没有，还不知道闭眼，姜望舒，你说你是不是傻瓜？”
吻得有点久了，大口呼吸的时候季念感觉疼感更强了，不由得按压胸腹的手也用力了些。
“一二三四吻都给了你，吻技不好只能怪你。”姜望舒小声嘀咕着瞪了他一眼。
季念又拉过她的脖颈，“你的意思是…怪我吻得少了？要不要继续练习一下啊？”
姜望舒看到他在用力地按压胸腹，顾不上贫嘴，着急地问道：“是不是太疼了？要不要我叫季年来看看啊？”
“来看我因为吻得太久……大口呼吸造成肋骨疼啊？”
姜望舒一囧，缩了缩被他按得很不舒服的脖子，季念注意到马上放开了。
“那个…我在门口碰到季婕和季元了，他们让我给你带了汤，要喝吗？”
“你午饭吃了吗？”
“呃…”
因为急着来，只是吃了几口算吃了吗？
“喂我。”
姜望舒斜眼看看季念，怎么一生病就转性了？
稍微立起病床，姜望舒拿过汤碗，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用勺子舀了口大骨汤，吹了吹送到季念嘴边。
季念脸一扭，居然不喝。他用手拍了拍自己身子旁边，“坐这儿。”
姜望舒无奈，只好站起来往病床上坐，刚一坐下腰就被季念的手臂搂住了。
“你……”
“现在喂我吧。”
唉，姜望舒在心里扶额，他是故意整她的吧？不过她这次送到季念嘴边的汤被他喝完了，再舀一口送去，他又不喝了。
“我一口你一口。”
……
小孩脾性还有完没完？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姜望舒不跟他计较，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口地把一大碗汤喝完了。放碗的时候姜望舒还得和季念说好话，他才放开他搂着她腰的手臂，姜望舒真想知道季念输的液里放了什么，性格错乱剂吗？
放好碗姜望舒转身就看到，季念正在很艰难地捂着胸腹部挪动身子，她伸了伸手臂，想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帮。
“上来，”季念拍拍自己腾出的位置，“躺在我旁边。”
“别闹了！”姜望舒摆手道，这要是让谁进来看到还得了？“你赶紧躺好休息。”
季念眸子里滑过一抹失望，怔怔地看着姜望舒。
“你不知道我这会儿有多想紧紧地抱住你…”
他的声音落寞无助，听得姜望舒一阵愧疚心疼。
“算我欠你一次，等你好了补给你。你不能再乱动了，赶紧躺好。”
“等我好了，我要的就不止一个拥抱了。”
姜望舒一愣，这货的威胁怎么这么…
她故意没理他，把病床又放平，给季念拉了拉被子，刚才他咯出的那口血鲜红刺眼，她看到后一阵愣神。
季念看到姜望舒看着那抹血发愣，突然想起她说的一句话。
真正在乎的人，哪怕流点鼻血都会担心要死的。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姜望舒以为他要说什么，扭头看向他，谁知他只是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腕，就那样一直看着她不说话。
病房里一时静寂，门突然被人推开，姜望舒扭头一看是何小寂，忙用另一只手拂开了季念的手，退了一步站在一边。
季念眸子里一暗，脸上又恢复了疏离清冷。
“呦，抱歉啊，忘了敲门。”何小寂眼尖，屋里的一起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刚送小舒过来，跟一个朋友多聊了一会儿，季总，伤到哪里了？伤的重么？”
“多谢。不严重，休息几周就好了。”
“那就好，季氏可离不开你啊。”何小寂明显就只是做个关心的样子，说着过来拉住姜望舒的手。
季念看到他拉姜望舒的手，皱了皱眉。
“小舒，该回去了，何叔刚才打电话又问起你了，你得去见他一面，再说要出国的话有些事得提前准备一下。”
听到他提及何清立，季念想起那次在医院走廊里何清立让他远离姜望舒的话，又听他说到姜望舒出国的事，抬眸看着姜望舒的脸。
姜望舒在何小寂面前全然变了副模样，好像生怕何小寂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听到他提到出国一事，忙低头看向季念，正好撞上季念漆黑的眸，慌乱地撇开来，扯了个笑，答应着何小寂的话，然后才眼神闪躲地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她最后只是看了季念一眼，乖乖跟着何小寂走了。
何小寂拉着姜望舒出来，脸一直阴沉着，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也没说话，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车前，坐上车直接启动了车，路上也没说话。
姜望舒一会扭头看看他，一会扭头看看他，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转头看向车窗外，才发现这不是回何小寂那儿的路，好像是回她家的方向。
“何小寂，你这是带我去哪？”
“回你家。”何小寂居然语气冷冷地。
“可是…”丁鸿煊的人会不会又在那儿等她？她一个人已经不敢住那里了，何小寂这是生她气了吗？明明他告诉过她季念不适合她，明明她也说了和季念没关系了，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惦记季念的安危。
姜望舒还正胡思乱想着，车已经到了她小区的门口，小秦看到有车过来，已经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
“姜小姐？你回来了？车要进去吗？”小秦笑着跟姜望舒打招呼，姜望舒回了个笑，还没开口，就听到何小寂说了个字：“进。”
“好，”小秦摁了下遥控，小区门缓缓打开了，“对了姜小姐，昨天有人给了我一个袋子，说是你让放在我这里的，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小秦说完就回了保卫室，姜望舒想起来，应该是让丁鸿煊的人送来的那件从海景别墅穿回来的连衣裙。
姜望舒接过袋子道了声谢，何小寂启动车子进了小区，停在了她家楼下的临时车位上。
熄了火，何小寂的手还没从方向盘上放下来，就被姜望舒抓住了手臂。
“何小寂，你…是不是生气了？我…”
“你怎么了？”
何小寂反问她，可姜望舒却噎住说不出话来。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说话不算话？我不该去看他？我不该放任自己的心一步一步滑向他？姜望舒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是生气，你可以骂我，但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姜望舒不敢想起在自己家被人捂着嘴巴昏过去那一刻的恐惧。
“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吗？”
何小寂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透着一种精明犀利，每当这个时候姜望舒都不敢跟他对视。
“我……”
何小寂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姜望舒愣了下又抓住并且抓得更紧，眼泪已经又无声地淌了下来。
何小寂扭过身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又把她手从自己手臂上拽下来，用两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舒，对不起，我当时不该听何晏晏的把你交给季念。是我错了。” 何小寂叹了口气， “我生我自己的气，不该替你做决定，更何况，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我不喜欢。”
他话里有些隐晦，让姜望舒不禁想到他进病房门的时候季念握着她手腕的那一幕，何小寂肯定看到了。
“小舒，我就问你一句话。还出国吗？”何小寂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姜望舒迟疑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为谁，总之，她需要想想。可是她抬眼看到何小寂的目光时，点了点头。
也许理智告诉她，不要轻易交付自己的心。出国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好。你这儿暂时不要住了，我陪你上去收拾些东西，出国之前先住我那儿。”
“哦。”
就算有何小寂陪着，再进门，还是心有余悸。丁鸿煊的人是一直都埋伏在这里，还是在小区周边伺机动手？为什么能那么准备地趁其不备？
姜望舒站在门口没敢直接进去，警觉地环视着自己的家。人啊，一旦有了隔阂，怎么看都陌生，这个以前在她看来最温馨自在的港湾，此刻似乎处处透着危险。
何小寂拍拍她的肩，侧身先走了进去，所有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在厅里站定。
“进来吧。”
姜望舒先去找齐了证件和首饰之类的小物件，然后又装了些换洗衣服，上次经过季念别墅一日游的衣服刚被她整整齐齐整理过，很快就收拾好了。旅行包拎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桌上放着的，那套刚刚小秦递给他的连衣裙，想了想，也塞进了包里。
“完事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何小寂问道，“别落下重要东西，其余的我会找人给你全部打包，这套房子我在网上挂了出售。”
“嗯，虽然住了这么多年有些不舍，但我真的不敢再住下去了。麻烦你先找地方存放我的东西，等我回国再找别的住处。”
“找什么住处？和我同居得了…”何小寂接过旅行包，揽着姜望舒肩膀不正经地说。
姜望舒瞪了他一眼，又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家，不知何故她总觉得，很多事都要改变了，而搬离这里，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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