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第四十三章
“他……”季年看了看季念，“你最好还是来看看吧……”
那语气，简直就是不忍说出口的危急。
一旁的季元听了，顿时给季年比了个大拇指，怎么一直没发现季年的助攻技能简直满分啊。
“行了，”挂了电话的季年对季念说，“人帮你叫来了，但我的话别忘了，不能……”
“剧烈运动嘛，是吧？”季元打断他的话，转头对季念嬉笑，“哥，季医生的意思就是，运动可以，剧烈不可以。懂？”
季念瞪了他一眼，想笑但是怕疼，捂着伤处对季年回了句，“谢了。”
季年笑笑，“我去忙了，有什么事叫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季元，你觉得，这次真的是意外？”
“唉，多事之秋。若海的水很深，摸不到底，只能慢慢来。那个丁鸿煊，我看不仅是想抢女人，季家的产业他都想吃。”
“那也得他吃得下啊。不过，别只顾着姓丁的，周家也得防。”
“是。阿箐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就算现在撕破脸也不怕。还有，那个赵一锡，我的人已经在他身边钉下了，随时可以提他。”
“很好。怕的只是对方先下手，至于真相，估计就算问了他也不知情。”
“他过的就像个只会吃喝享乐的暴发户，那笔钱早就被他挥霍完了，其实我们可以提点一下他，他要是知道他老爹握着对方的把柄，估计自己就会想法设法找出对方当他的提款机。”
“那样太不可控了。现在对方估计还在找他，他们误认为赵一锡肯定从他爹那儿知道了实情，灭口是他们的首要选择。”
“那就按兵不动吧。反正网撒好了，不怕它蹦跶。哥，你别多说话了，你这说话明显更疼，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我去接一下季婕。”
季念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季元走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 * *
姜望舒刚洗了把脸准备吃午饭，就听到了自己手机铃声，原来何晏晏早上来的时候已经把她的手机还有包都带过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久以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说季念出了车祸。
季婕在电话里也说不清，就说她和季念一起出了车祸，她没事，但季念进了医院。说话的时候她还哭哭啼啼的，姜望舒心有些乱只是安慰了她几句，挂了电话她看着面前的饭菜发呆。
那段日子在姜望舒的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所有的都平淡无常，但又好像，所有的都历历在目。
何小寂看她这副模样，敲了敲桌子，她才回过神来。
“惦记他啊？”
“季婕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说，现在进了医院…”
何小寂想起来她上午和季念谈完缩在被窝里哭的样子，皱着眉叹了口气。
“小舒，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对吗？”
“谁说的？没有！我只是…怎么说他也照顾了我这么久，现在出事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啊？”
“这是你给你自己找的理由？”
姜望舒听到何小寂的话顿时一愣，随即摇头。“不去了不去了，反正话都说清楚了，他怎么样是他的事。吃饭！”
还没吃了几口，她又突然一拍桌子，吓了何小寂一跳。
“对啊！我打给季医生问一下不就行了，根本就用不着去。”说着就去拨号，何小寂无奈地摇头。
可是，季医生的语气怎么…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面前的何小寂还在盯着自己，姜望舒按压下那份担心，又扒拉了几口饭，可是明显心不在焉。
“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正好就是我上次住的那家，一会我去探望他，要不要坐我的顺风车……”
“要！”等不及何小寂说完，姜望舒已经迫不及待地回答。
只是刚回答完，就接受到了何小寂逼过来的审视目光。
“真的只是去看看，我不想跟丁鸿煊扯上关系，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何小寂看她又嘴硬，起身边穿外套边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小舒，有时候别总太逞强，也别总太嘴硬。”
姜望舒坐在原地，仰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何小寂的脸，咬着嘴唇，目光闪烁，随即又低下了头。
何小寂摸摸她脑袋，“走了。”
医院电梯里，何小寂直接去了八楼，只身一人的姜望舒在走廊里碰到了季元和季婕，还有跟在后面负手而立的阿箐。
“望舒姐！”季婕看到她后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季元，过来抱住了姜望舒。“望舒姐，要不是大哥…呜呜…快把我吓死了…”
姜望舒拍着她的背，看向不远处的季元和阿箐。阿箐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可是季元竟然也是一脸严肃。
“你大哥怎么样了？”姜望舒问道，季婕还没说话，被季元拉着胳膊从姜望舒身上拉了下来。
“这是刚给大哥买的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你先拿进去吧。”季元把刚刚季婕递给他的盒子递给了姜望舒。
一旁的季婕狐疑地看看她二哥，眨眨眼睛，没说话。
姜望舒接过来，慢慢走向病房门口，阿箐退到了一边，姜望舒也没顾上和她打招呼。
“二哥，大哥不是早就醒了吗？”季婕在姜望舒身后小声地说。
“嘘！”季元让她不要多说话，冲着阿箐招招手，阿箐看到后走了过来。
“我先送季婕回去，你在这儿守着，尽量…别打扰他们。”
阿箐点点头。
季元拉着季婕走向电梯。
这边姜望舒推开门，看到床上躺的人，眼前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九年前的一切好像重现在眼前，只是还好这里不是重症监护室，还好季念没有被浑身插满管子。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季念的嘴唇有些苍白，双眼闭合着，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病号服显得他有些瘦弱了。
姜望舒不知道他到底伤在哪里了，不敢动他的头，低头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上带着血氧仪，和当年的父亲一样，只是这一次，她可以够得着，可以握得住这只手。
还没有碰到他的手，姜望舒的眼泪已经滑了下来，她也说不清是为了终于圆了当年的夙愿，还是为了季念。
这些年在梦里，有无数次重现当时的情景，每一次她都失声哭喊，每一次她都没有握住那只手。她醒来后无数次设想，如果再来一次，她拼了命也要握住那只手。
今天，她终于握住了这只手。
姜望舒泪眼婆娑地看向季念，想起他的种种，抛开所有的差距，所有的不了解，所有的害怕失去，她承认，她不想放开他的手了，她贪恋他的怀抱，她喜欢他在头顶垂眸看她的眼神……
“季念，别像他们那样丢下我好不好？”
姜望舒的泪是无声滴落的，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带着很重的哭腔，季念的睫毛跳了一下。
“我…不该推开你…我只是…太害怕了…”姜望舒已经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手里季念的手突然用力握了她一下，姜望舒忙低头看他的手。
“我说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季念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神色柔和又宠溺。
“你…你醒了？”姜望舒忙俯下身凑近他的脸，两手也惊喜地松开他的手，放在了他肩上。
“我一直醒着啊。”
“一直？那你…”想到季念刚才全都听到她说的话，姜望舒臊红了了脸，刚想直起身子，却被季念一手臂揽着压在了他胸口。
“你别……”姜望舒撑着他肩膀就要起身。
“我断了的肋骨要是插到肺，你就算眼泪哭干我也醒不来了。”季念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松，慢悠悠地说了这一句，姜望舒就再也不敢动了。
“你轻点，要是我压到你…”
“那你要答应我不起身。”季念竟像个小孩子似地讨价还价。
“好，不起身。”姜望舒感觉背上季念的手臂松了些力气，忙小心地远离他的胸膛，也不知道哪些肋骨伤了，她只好用一个手肘支在病床上，虚虚地让季念揽着。
“除了肋骨，还有哪里伤了？”
“脑袋，”季念用另一只手指指左胸口，“还有心。”
姜望舒把脸埋在他胸口，不看他的脸。
“不过这点伤就能换来你的表白也挺值。”
“谁跟你表白了？”
“好好好，你没有，你只是承认了不该推开我，那我想继续做你推开我时正做的事。”
推开时正做的事？姜望舒努力回想，她推开季念的时候他正在……
“季念！”
姜望舒一想起来脸就腾一下红了，羞恼着要打他，可是不用支撑身子的那只手举起来了，却不知道该打他哪儿才不会打坏，又气又恼得直跺脚。
季念笑了，他又看到了那个总被他气得炸毛的姜望舒了。
可是他笑着笑着突然开始咳嗽，他一只手还揽着姜望舒，用另一只手护着胸腹处，突然他身前的雪白被褥上印上一片鲜红，顺着纹理顷刻浸染成一片。
“你…你咯血了…”姜望舒满脸惊恐，“我去找季年！”说完转身就要跑出去，却被季念抓住了手腕。
回身看季念，嘴角都是血却还在笑。
“季年交待过，有一两次的咯血属于正常现象，你别大力挣脱我，我这周都只能卧床不能起身。”
“我不挣我不挣…你快躺好。”姜望舒把他轻轻按在病床上，“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湿巾擦擦嘴。”
季念这才收起揽着她的手臂，姜望舒从桌上上拿过湿巾盒，抽了两张仔仔细细地擦着季念下巴和嘴边的血。
她没注意到季念一直看着她的眼神，柔情缱绻，那是一个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季念。
姜望舒心无旁骛，刚把季念嘴角的血擦干净，后脑便被他的大手压住，嘴唇直接被按在了她刚擦好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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