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这次的他，是清醒的
第三十章 这次的他，是清醒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回我们三个偷偷跑出去玩儿，遇到了一个坏人，我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他了，除了望舒脖子上她爸爸送她的项链。那人拿着刀子要抢，望舒就是不给，何小寂为了护住望舒，背上被捅了一刀。他动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望舒从他手术开始不吃、不喝、不说、也不哭，直到何小寂在一天一夜后醒来。他拉着姜望舒的手，笑了一下，开口第一句是‘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得做我老婆补偿我’。后来他一直叫她老婆，直到长大了才改口叫小舒……”
“哇，”季婕感叹道，“这简直就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故事啊…青梅竹马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季元咳了一声，拿眼睖了季婕一眼，顺带着看了季念一下。
季念目光如常，没有言语，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好像紧了紧。
“也不知道，望舒还走得了吗……”
“走？望舒姐要去哪？”
“出国。”何晏晏没跟季婕多说，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回道。
季念听到后，眼皮跳了一下，踩油门的力度又强了几分。
到医院查了何小寂的名字才知道已经办了住院，到了病房发现季年也在。
“怎么办了住院？你们俩的伤都怎么样了？”
何晏晏一进病房就问道。
“没事，是小舒非让我住院…”何小寂回着，看到季家兄妹几个也进来了楞了一下，“呦，艾琪这么讲究啊？这种小事还用得着幕后老大板亲自现身慰问？”
姜望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季家兄妹也是一愣。
季元因为他的话，脸色有些不大对。
“什么幕后大老板？”何晏晏问何小寂。
“艾琪旋转餐厅啊，它的幕后老板就是这山原的季家老二季元。哦，你们不经常出来玩儿可能没听说…”
姜望舒记得听何晏晏说过，艾琪是家大企业的富几代因为在家闲得无聊，开来自己消遣用的。如果真的是季元，那季家……季念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市场部总监？
她狐疑地看着季元，又看了看季念，下意识想问什么，但又作罢了，人家是什么来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艾琪的老板？”何晏晏问季元。
季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否认。
“我说那个经理怎么会那么站在我们这边，原来…不过季元，今晚的事你该好好查查，那三个男人，是装醉。”
“什么？”
“我们好好的坐那儿喝酒，是他们故意过来找茬，举止轻浮言语下流，闻上去很大酒气，但厮打的时候我发现，气息里只有烟味。”
“我的确也很纳闷，一般真敢不计后果肆意闹事的人，都知道那是我的地儿，没人会瞎胡闹，所以我那儿安保很松，不然今晚也不会连调几个人都那么慢。但你说他们是故意的，你觉得是针对你们还是针对艾琪？”
“针对我们。”何晏晏还在想，何小寂立即回了他。
“确切的说，不是我就是小舒。跟晏晏拉扯的那个人，明显只是在做样子。而砸我踹我的那个人，都只用了五分力。”
“那说明，应该是针对你啊，为什么说也有可能是小舒？”何晏晏问何小寂。
何小寂眯了眯眼睛，幽幽地说，“如果……对方知道我要是受了伤，小舒会很紧张呢？”
“不可能！”何晏晏小声喊道，指了指季家兄妹说，“就连他们也是刚从我这儿听说你小时候为了望舒受伤的事…”
“呵呵，真想要查，什么都能查得到，用时长短而已。”
一直没说话的季念，深讳地看着躺在床上分析利害的何小寂，眸中漆黑。
这个何小寂，应该和季元一样，表面上的吊儿郎当，只是副面具。
“望舒姐…”季婕走过去拉了拉姜望舒的衣服，小声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还在费力思考他们分析的事的姜望舒，这才回过神来，转脸看了看季婕，对她笑了笑说，“我没事的。”
可是季婕明明看到她包扎好的手已经渗出了鲜血，她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何晏晏也这才想起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对了，这位是我弟弟，何小寂。”她指了指床上的人，然后再依次把季家的兄妹四人介绍给何小寂。
何小寂很有礼貌地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只是在看向季念的时候，目光多在他脸上驻留了一会儿。
“行了，病人需要静养休息，我们都先出去，留一个人就行了。”季年开了口，“对了望舒，我给你叫了外卖，你流了不少血，去我的休息室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
姜望舒又看了看何小寂，脸上还是有些担心，何小寂摆手让她快去。
“走吧，望舒姐，我陪你一起去。”季婕拉着她没受伤的手说。
“哎呀他真的没事，我在这儿看着他你还不放心？”何晏晏拉她出去。
姜望舒这才跟着季婕一起走了，季元也出去打电话了，季念和季年在走廊里说话。
“她的伤，没事吧？”
季年看了看问他话的人，叹了口气，“不让缝针，说是怕有疤不好看，估计会恢复的很慢。”
季念垂着眸，没说话。
“刚才在厮打中，她被推了一下，她的腰……”
“那这正好来医院了，一会我再给她看看。”季年回着话听到广播叫他，急匆匆走了。
季念想了想在艾琪发生的事和何晏晏在车上说的话，起身向季年的休息室走去。
推开门，只有季婕一个人在。
“大哥。”
“人呢？”
季婕指了指休息室套间里独立洗手间的门。
“你在这坐着别乱跑。”季念跟季婕交代道。
姜望舒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愣了愣神，为什么突然就会发生这么多事呢？她的脑袋简单，不可能像何小寂那样冷静分析，可这些事又都是和自己有关，她一点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往脸上扑了点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抬起头来看镜子，突然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阴魂不散的某人，她抽了张纸吸了吸脸上的水，把纸往垃圾桶一丢，准备视若无人地离开。
季念反锁了洗手间的门，过来要抓她，她自然往后退想躲开，身子却又撞到了洗手台上。
“啊！”
靠，这腰别想好了，每天都要撞几撞。
季念走近了，两手抓肩把她提起，让她坐在了洗手台上，然后人紧贴洗手台站在了她两腿中间。
这姿势…
“季总，您…嘶…你干嘛？！”
姜望舒的话还没说完，季念的两只大手就从后面覆上了她的腰。
“昨晚有件事忘了问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姜望舒想把他推开，可是他手上用了力，腰上立刻传来酸痛感。
“啊~疼~”
这句听着怎么那么像…姜望舒忙捂上自己的嘴。
季念原本冷绷着的脸，泛出一种挑逗的笑意，但手上的力度小了许多。
“见你一次受一次伤，你觉得能怎么样？你起开！”
她拿手推他，不小心用了受伤的手，疼得她闷哼一声咬紧了下嘴唇。
“去缝针吧，这样很容易感染，好的也慢…”
“怎样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季总费心。”
季念的眼眸暗了暗，眼神变得很复杂。
“这件事我会让季元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不用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季家在山原是名门望族，怪不得周月落那么看重你未婚妻的位置。我这点小事不敢麻烦季家，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你也要出国？”
姜望舒一怔。
也？他是想起了白玉彤吗？
姜望舒心里一凛，动作更大地想要挣出他的包围。
季念用手臂锢住她的上身，抬起右手按住她的后脑，急切又汹涌地吻了下去。
姜望舒一时忘了呼吸，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僵住一动不动。
这次的他，是清醒的！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季念那微凉的双唇近乎掠夺地吮吸着她定住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少秒，但姜望舒一反应过来就死命地推开他，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季念楞了一下，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姜望舒，往自己怀里使劲揉。
“别走…”
他压抑低沉的嗓音在姜望舒耳边响起。
“季念！我不是你的白玉彤！你放开我！”
季念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知道，姜望舒不是白玉彤，可在听到她要出国的时候，六年前那种突然失去的缺失感一下子凶猛而至，比上次更猛烈，猛烈到让他想在还没有失去前，不顾一切留住她。
姜望舒趁他愣神，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季婕听到洗手间的声音，也不敢走近去问，这会正愣愣地站在房中间看向洗手间门口，看到姜望舒出来，忙迎了上来。
“望舒姐，你别生我大哥的气，他……望舒姐？望舒姐！大哥！大哥！”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望舒出来走了几步后，眼神开始涣散，摇摇欲坠，忙叫大哥。
季念出来刚好接住就要倒地的姜望舒。
失血、饥饿、激动…她的脸白的吓人。
安静。特别安静。不对，有海浪的声音。怎么会？一定是在做梦。
睁开眼睛，日光好刺眼，居然还有阳光透过很大的落地窗洒到了床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姜望舒把手放在眉处遮着光，仔细打量着自己躺的这间房间。
黑白灰的色系，北欧式的家具，摆饰简约大气，富有艺术气息，怎么有点像季大爷的风格？
闭上眼睛再仔细听一下，真的有海浪声？
手用了下力，好疼！她抬起受伤的左手看了看，好像是又被重新包扎了~
姜望舒用另一只手撑着床要起来，这才感觉到腰上硬硬的，掀起来一看，不知道戴的什么东西，好像是腹带？撑了没多久就没力气了，又躺了回去。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处在阳光里的她，看不清背阴处的门口站着的是谁。
那人叹息了一声，她听到了！等一下，在哪也听到过这样的叹息声来着？
“醒了？”
他的声音……季…季大爷？怎么又落在他手里了？她记得自己是在季年的休息室，然后在卫生间里被季大爷…
“这…这是哪？”
“我家。”
“说谎！”
季念走了过来，坐在了背着阳光的沙发上，侧脸被阳光镀了层好看的阴影。
“上次的别墅送季元了，这是我的新家。”
“我为什么会在这？”姜望舒问道，然后马上扬了扬手，“算了！我不管是为什么，我要马上离开。”
“不行。”季念懒洋洋地抱着双臂。
“为什么？我手机呢？我要打给何晏晏。”
季念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向床来，俯下身慢慢地说道：“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在哪。你，被我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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