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从此山高水阔
第二十三章 从此山高水阔
季念脸一黑。
“别胡闹。”
“你找玉彤姐要找到什么时候？错过了这个，你以后别后悔。”
“小孩子家，懂什么。”
季婕眼圈一红。
“你们总是这样…每次都说我是小孩子…我长再大也还是比你们小啊！呜呜…”
“好好好，大哥错了，只要你不再像个小孩子那样爱哭鼻子，以后再也不说你了。”
季念用手给她擦眼泪，指腹在刚刚姜望舒亲她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原来，她也可以有和季婕一样纯真无暇的笑。
当年，她是不是也像季婕这样懵懂、童真、无忧无虑？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因为一个周熠明？还是和她父亲出事有关？
* * *
一到家，姜望舒就让一周都没出去逍遥的何晏晏回去了。
这一周她也算尽心尽责，再不放她出去撒撒野她要抑郁的。
屋里堆着原本被何晏晏打包送去季念家的她的衣服，听季婕说，季念把那套别墅送给了季元，他把自己的东西打包走的时候，也把她的东西送了回来。
她简单打扫完房间就开始拆包，整理衣柜。
翻到了那天季念拉她去商场买的几件套装，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应付在周月落面前的那场戏吧？
可惜就穿过一套。
辞职报告前两天已经批了，从此山高水阔，应该不会有什么瓜葛了吧。
这样想的姜望舒，自己都笑了一下，说的好像她和季念经历了很多牵扯了很深似地，不就是两次醉酒两出戏一次受伤嘛，季大爷那种清冷的人，转脸估计都忘了。
她把其余的几件叠好，带着标签，放进衣橱最里面。
晚上洗澡的时候，她第一次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后腰处的伤。
何晏晏说已经好多了，可她看到的，还是青黄一片。
那一瞬间，她真的来不及多想，她相信，无论谁站在自己身旁，她都会那么做的。
把自己沉在浴缸里的时候，脑海里划过那天季念帮她擦身的场景，只一秒，她的脸就有些发烧。
她以为自己的床会比医院的病床睡着舒服，可是夜里还是辗转反侧，恍惚间，好像做了一夜的梦。
九年前的周熠明，他回来了，笑着说好久不见。
爸爸买了生日蛋糕，帮她吹蜡烛，笑着问她许了什么愿。
周月落风光大嫁，讥讽地笑她过的一团糟。
季念……
梦里也有季念，可关于他的，姜望舒醒来之后全忘了，很努力地想也没想起来。
因为睡的不好，醒来的她精神也不大好。
吃了点东西，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了平日上班不会穿的衬衣和牛仔裤，快中午的时候，姜望舒出发去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
“望舒姐，你真的辞职了啊？是因为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吗？”
余雨晴一看到她，就忙上来关切地问。
姜望舒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
“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才是最重要的。雨晴，好好干。”
“那有空，我可以找你玩儿吗？”
“当然可以。”
明明她是个一脸严肃给人距离感的人，怎么突然都想找她玩了？
姜望舒耸耸肩，去人资部办最后的手续。
“望舒，你跟了我六年了，怎么突然辞职？是不是因为让你做了季总的助理……”
赵姐这个人作为领导，一丝不苟严谨有素，对下属虽然严厉但还是很关心的，也算挺好相处的，不然姜望舒也不会待在人资这么久。
“不是的，赵姐，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而已。谢谢赵姐这几年的栽培，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找我。”
赵姐没多说什么，手续很快办妥。
姜望舒去几个部门归还了自己借来的东西，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一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正想着趁没什么人悄悄走，就看见季念很快从电梯口那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于情于理，她应该去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告个别的。
姜望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趁季念没有开始午休的时候，快速解决为好。
她敲了敲门，没反应，仔细听了下办公室好像没动静。
是进了暗室？
她顿了顿，还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果然没人。
她关上门，慢慢走近暗门那里。
“季总？”
她喊了一声没反应，可是分明听到暗室里有声响。
“季总？”
没等她话音落下，暗门开了，季念靠在门框上低着头。
“你来干什么？”
季念的声音嘶哑，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季总，你怎么了？”
姜望舒这才发现，不知道是出汗还是刚洗了脸，季念的发梢都在滴水。
“出去！”
季念阴冷决绝地低吼。
“我只是来跟你告个别，辞职手续都办好了，我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跟这里没关系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包涵，我……”
季念听到这里突然抬起了头，那双眼眸腥红暴戾，似乎要把眼前的人撕咬入腹。
他的这幅骇人模样让姜望舒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她不知道，她那因为吃惊而有些微张的嘴，彻底压倒了季念忍耐太久已经危如累卵的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季念一把抓过姜望舒，不由分说，近乎掠夺地吻上她的唇。
姜望舒一时没反映过来，睁大了眼睛。
“季…不要…”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却发现被他霸道地抵在门框处，后腰的伤被硌得生疼，她根本无法再用力，更无法挣开他的手臂。
季念吻得那样用力，野蛮而残暴，恨不得吞下她所有的呼吸。
这样的吻，是初吻还在的姜望舒，根本无力承受的，她在反抗不能的情况下，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肆虐。
很快，她就呼吸不过来，季念转去啃噬她的脖颈，她得以大口地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念的脸畔，惹得他更用力地揉捏她腰肢，也就更让她的伤更剧烈的疼痛。
姜望舒能感受到，季念那如火的身躯正在烤炙着自己的肌肤，触碰间甚至清楚感受到他那炙热的坚硬，正抵在自己小腹处，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迅速升腾，她开始新的挣扎和抗拒。
可是，身上的疼痛和季念那身处欲望顶峰的蛮力，让她的挣扎无济于事。
衬衫已经被季念撕开，他用力地吸吮她的锁骨，并且正要向下移动。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有人进来了！
姜望舒那瞬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被季念就这样强占，还是被人发现自己此刻的狼狈，哪样她都接受不能。
然后她感觉到身上的人被强行拉开，她因为早已经无力支撑，就这样瘫坐了下去。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揪紧了胸前的衬衣，浑身颤抖着。
有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肩，她惊得一缩，后腰又撞上了门框。
“你先别出去，在这儿等我。”
熟悉的声音。
姜望舒两眼空洞地抬头，是季年，他把因为欲望没有释放而已经有些狰狞的季念拖进了暗室里的卧房。
她没有哭，只是抑制不住地发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就几分钟，也许几十分钟，等季年蹲在她面前，眼含歉意地平视着她，她才回过神。
“对不起望舒。”季年的声音依然平缓，“他被周月落下了药，强忍着撑到办公室已经是忍耐极限了。”
周月落？下药？
“原本就只是季周两家的权宜之计，我大哥他听从订婚的安排，不代表他就会真的娶她，可是，周月落想要的更多……”
少有的，季年声音里有些无力感。
“我已经给他打了中和剂，他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我帮你找件衣服，趁现在午休时间，外面人不多，我送你下楼。”
停车场。
“望舒，你还能开车吗？我还得回去看着他，要不给你叫辆出租吧？”
“我可以的，你回去吧。”
已经平复了许多的姜望舒，没有看他，看起来很冷静地坐进了驾驶位。
“后腰的伤，再涂几天药吧，若是还疼得厉害，千万要去医院找我。”
“好。谢谢季医生。”
她冷静得有点异常。
这种事，最好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季年心里担忧着，但又不得不马上回到季念身边观察他的情况。
一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季年总是在想，这么些年来，在别人家的公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时候，在他躲进医学院完全不接触家族事业的时候，在季元肆意潇洒纨绔不羁的时候，他的这位堂哥，要做多少更加难以抉择的选择。
季年想到这里打电话给季元。
“你在哪？”
“陪月落买点东西，她明天就要走了…”
季年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不免有些焦躁。
“马上过来一趟！你哥现在的办公室！”
“可是我…”
“立刻！”
季年吼完挂了电话，就连季元都有些惊讶一向温润好脾气的季医生这是怎么了。
等季元赶到的时候，季念正好清醒过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来他哥现在的办公室，对有暗门这件事挺意外。
我哥不是挺一直清心寡欲的吗？什么时候这么会玩？
他心里调侃着，抬头撞上的是季年冷峻的眼眸。
“季年哥，你被我哥附体了？怎么表情跟他一样样的？”
浴室有淋浴的声音传来，季念应该在浴室。
“季元，我问一件事，”季年难得没有笑，很严肃地开口，“你喜欢周月落吗？”
“啊？”
“我问你你喜欢周月落吗？”
“怎么突然…”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季元愣住，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当时伯父问过我们几个，谁愿意坐上这个周家大小姐未婚夫的位置，你没有站出来。后来订婚宴的那天，大哥问过你，如果你心仪周月落，他可以直接让你站在她的身边完成订婚仪式，你拒绝了。”
“季年哥，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因为我想问你，周月落和季家，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人家一个小姑娘……”
“你有自己的妹妹，一个还不够你宠？周月落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姑娘，你要爱心泛滥的话，麻烦你选对对象！”
“你们不能只因为她对我哥有点少女花痴，就总是觉得人家居心叵测妖媚惑主吧？周月落除了黏人之外真的挺单纯的……”
“单纯？单纯会给你哥下春/药？你知不知道你哥差点……”
“季年！”季念突然从浴室出来截住了季年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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