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你不是我哥喜欢的那款
“为什么要见季元？”
季念开门见山。
“啊？”
大早上突然不用假模假式的寒暄一番姜望舒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边季念已经不耐烦了，一脸的“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我们……应该是大学同学，昨晚突然遇上没来得及留联系方式。就是想叙叙旧，大家好多年不见，再遇上挺难的的。”
毕竟他是上司，姜望舒不想牵扯进太多个人隐私，没有实话实说。
但季念的脸早已经有些铁青，阴阴地看着姜望舒。
“我不管你刚才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但如果你真的想再见到季元，告诉我实话。”
“我们真的是同学……”
“我可以让季元在这座城市彻底消失。”
季念丝毫不买她的帐。
姜望舒望着一脸厉色的季念，心里不免自嘲，哪有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帮助啊，可笑昨晚还以为他也许并不是那么她想的那么刻板无情。
可是在她心里存了这么多年的那个问题，好多年都没有可问的人了，她真的想要见到季元。
“九年前，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突然消失了，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说他死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晚碰到季元，我突然想起他们以前经常一起打篮球，所以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季念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想过他知晓内情的概率有多大吗？”
“哪怕他丝毫不知情，我还是想问问。”
季念隔着办公桌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她。
好一会才说，“中午十二点，蒲川茶室，我带你去见他。”
姜望舒忙不迭地道谢，心想既然最后还是帮了那就原谅这季大爷刚才阵仗搞得这么吓人了吧。
出了办公室的姜望舒一脸窃喜，走路不自禁还蹦了一下，耳边飘过来一段对话：
“看来传言那事儿是真的！”
“平时也没看出来狐媚劲儿啊！”
“这种事知面不知心~”
“这大早上的一来俩人就钻办公室了，昨晚没管够？”
“噗嗤，这才二十分钟不到就完事了，估计功能性不强……”
姜望舒：| ω)……
“望舒姐，你真的是季总的地下小三啊？”
年纪最小，头脑简单的余雨晴拉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姜望舒小声问道。
“哈？”
“就……昨晚好多微信群里已经都在传了。”
“传什么？”
“好多版本呢，有说你们相恋多年因为季总家里不同意才暗渡陈仓的。还有说你小三多年以死逼婚妄想抓牢季总这棵摇钱树的。还有……”
李玉青！罪魁祸首绝对是她！姜望舒后悔死昨天没有把她心里那点八卦的小火苗彻底掐灭，一晚上的时间就被添油加醋成这副模样，别人会低看自己不说，那季大爷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妄想爬上他的床的虚荣女人？
姜望舒一向不喜欢虚假交际和所谓面子活儿，同事间都友好相处但从不交心，异性方面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要不会影响到自己，别人的看法是别人的事。现在只有期盼季念不会无聊到看员工们的八卦群，千万不到影响了中午的会面就好，其他的爱咋滴咋滴。
不过，上午十点的那杯咖啡，姜舒望为了不再被议论，端进去放在季念办公桌上就出来了，前后也就二十秒。
* * *
季念看了姜望舒的员工资料，的确是和季元一个大学，不过不是一个专业。她在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差不多六年了，一直踏实低调，不过按照公司规定两到三年会有一次晋升机会，她却一直没有申请晋升，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干着。
原本准备想在她送咖啡的时候问她原因，结果跑的比兔子还快，没等他从文件里抬起头，人就出去了，连他叫她都没听到，本来想呼她进来又一想中午再问也一样。
十一点半，手机准时震动。
季念扭了扭因为一直伏案有点发酸的脖子，起身穿上了外套，出了办公室走到姜望舒桌子旁。
“走吧。”
头顶的男声响起又把姜望舒吓得一激灵，等反应过来季念已经大步走出去了，她抓起包忙跟了上去。
车上。
“季总，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我不喜欢迟到，现在走才能在十二点准时赴约。”
你来头大当然不在乎，万一追究起来我可是早退要扣钱的。
姜望舒内心腹诽，但努了努嘴没说话。不过一想到这会儿指不定一办公室的人又怎么杜撰一些有的没的，她就整个人不舒服起来，不自觉的表现在了脸上。
等红灯的时候，季念瞥到她的表情。
这女人别扭什么？
蒲川茶室。
姜望舒从没来过，不过印象中听说这里一壶茶的价格都够小白领一个月薪水了。
从外边看，三层的古式小楼，在时尚感充斥的大街小巷中遗世独立。进了门，古香古色的装修，没有燃香，但有股淡淡的香味儿，闻着好像整个人都静下心来了。
迎宾员是个美人，梳着古典的髻发，曼妙的身子被做工讲究的旗袍工装包裹着，在她的引导下，季念和姜望舒来到三楼的一个包间。
打前头的季念拉开了门，姜望舒看向里面，季元已经到了。
“哥，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去找你就行，用得着上这儿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跟我八字不合……”
“是她有事找你。姜望舒。”季念没理他的抱怨，坐下后指了下还站在那儿的姜望舒。
季元这才注意到跟进来的这位姑娘，这不是昨天在艾琪撞到的那位……她就是姜望舒？
季元换了个笑脸，“你好你好姜小姐，快请坐。”
姜望舒也挂了个笑脸，在一旁坐下。
“很抱歉季先生，昨晚我们可能有些误会，没有留联系方式，我只能请季总帮忙……”
“我有什么能效劳姜小姐直说便是。”
季元眼睛在季念脸上溜了一圈直接打断了姜望舒的开场白。
可是姜望舒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一旁的季念在熟稔地煮茶。
煮好后沏了两杯，分别递给姜望舒和季元，然后站起来没说话出去了。
姜望舒有些慌：他该不会以为我不想当他面问吧？一面想着又不自觉地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动作被正在抿茶季元看在眼里，他轻蔑地低笑了一声。
“姜小姐不用那么费心了。”
“啊？”
“这些年没少女人想方设法往我哥身边蹭，不过你这么曲线救国的我还是头一回碰上，有智谋！虽然他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一套准线，但他也不是清水和尚，照他以往的那些历史来看，你不是我哥喜欢的那款。”
季念是有多英俊神武酷拽多金啊？怎么人人都觉得她是在上赶着被他睡啊！
姜望舒压着心里的怒气，既然得到这个机会就学习学习某人直接开门见山好了。
“你还记得周熠明吗？”
季元愣住了。
“大一的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是吗？在他……他死的那天你们还一起打过一场篮球对么？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季元一口气喝完了那杯茶，抬眼看她。
“你是谁？”
“我……我是他女朋友。”
“当时的女朋友？”
“嗯。”
“呵，你是他当时的女朋友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过后跑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当年我问了所有人，学校有意掩盖，想尽快淡化这件事。他的父母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我贸然上门，除了悲恸什么也没有问到。”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天我们是一起打了场球，一切和平常一样，散场的时候有人提议一起吃饭，大多数人去了，也有人没去，其中就包括周熠明。后来，都只是一些听说了。他家人把消息捂得很严，我们一起打球的原本要去送送他的，被他父母拒绝了。我们也不想再给人家添堵，后来也没人再提了。”
姜望舒原本就告诉自己不要抱太大希望，但听到这儿还是禁不住很失望。
她扯了个笑，“还是要谢谢你，耽误你的时间了。”
“呵，算起来我们也是同学，这点事儿没什么。再说了，我哥大半夜跑去我那屋，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女人这件事还是头一回，今儿这趟也是算没白来。”
“啊？”
“昨晚啊，我哥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姜望舒的女人，没想到今天就见到本人了。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是在钓我哥？”
“他很值得钓吗？”
包间的门突然开了，季念冷着脸站在门口。
“谈完了就早点回公司，我还要午休。”
他不会一直在门口吧？最后那句话他听到了吗？姜望舒起身的时候背着季念向季元吐了吐舌头，季元笑了一声，但季念眼光扫过去他就闭了嘴。
回程的车上，姜望舒没了来的时候的那份兴致勃勃，整个人笼着一股頹。
季念不用问就知道，什么也没问到。
“有些事，有它原本该有的样子。刻意的去揭示或者挖掘，不一定就是个好的选择。”
他在静寂的车里突然开口，又把姜望舒吓得一激灵。
“我知道。”姜望舒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谢谢季总。”
* * *
电梯里，吃过午饭回来的人很多，姜望舒和季念被挤到了最里面。
“你说她在公司这几年一直都是小透明，怎么突然就攀上高枝了啊？”
“这谁说的好，没准以前私生活一直都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听说她很少参加公司聚餐的，总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以前公司内部也有人追过她，据说太高冷了捂不热。”
“没准这位新来的季总就是喜欢高冷范儿的呢，这以后贴身特助呢，近水楼台的事儿估计是家常便饭了~~”
前面的两个大婶，拜托你们八卦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正主在不在你们身后啊？！
姜望舒只想遁地！
一个上午除了季念，所有人都以为她被他潜了或者她想上他，这下连季念都知道了，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不知道了。
偏偏那货的大高个此刻就杵在自己身边一厘米都不到的距离，她实在没那胆抬头看他的表情。
而那大高个全程除了听到八卦的最后一句话时，斜了斜眼，看到一个整体散发着不想存在的气息的头顶之外，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下了电梯，季念径直进了自己办公室。姜望舒这才想起来还没吃午饭！秉着一日三餐不能落的原则，她定了外卖，想起季念今天中午为了帮自己去见季元也还没吃，顺便给他也带了份。
下楼拿了外卖上来，挑出季念的那份给他送过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应。
出去了？先放里面他回来再吃好了。姜望舒心里想着推开了门。
确实没人在。
她把外卖放在了办公桌上，刚要离开，咔嗒一声，她循声望过去，那面墙上居然有个隐形门 ？！此刻门开了，季念突然出现在这间本来没人的办公室了，全身就下面围了条浴巾？！
那句话说什么来着？就怕空气突然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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