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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4.墨酒


  冬天为何如此漫长?

  年三十后我数着日子过着,好容易数到十五。可是冬天依旧还在,而且还很长。

  假若我生在四季如春的峒国,就不会担心这冬天的寒冷,可是如果生在峒国,便也看不见雪,也不能认识慕容暮了。

  年三十后,我就感冒了,连着有几天才好。慕容暮改成隔两天来一次,每次却坐不了多久。我央求他教我写字也是没有时间。他脸上的颜色越来越不好看,我心里不详的感觉也越来越凝重。

  想一想,我和他正式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却是聚少离多,越发感觉这个恋爱谈的有些憋屈。

  正趴在床上恨恨然,炼影在身后欣喜道:“姑娘,王爷来了。”

  我心里开心,嘴上却不满道:“来就来嘛,又不是能待多久,每次不是来一会儿就走了?”

  他的脚步声滞在身后,我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说道:“哦?那我现在就走好了。”

  我也不回身,只是挥挥手:“走走走,谁稀罕!”

  他一脚跨在我身旁,头斜到我眼前,陪着笑脸道:“怎么?真的生气了?”

  我不理他,他一把把我捞起来,我不高兴道:“不要碰我,每次都是仗着你的力气大随便拎我,有没有问人家不愿意呢!”

  他依旧还是笑着,哄我道:“好好好,我错了。今天我不走,陪你多待会儿。你不是要学练字?今日我教我。”

  一听可以学字,我又来了精神,朝着他“哼”了一声,对秋鸿炼影道:“快研磨!”想了想,又道:“再去拿壶酒,拿两个杯子来。”

  慕容暮不解:“拿酒做什么?”

  我理直气壮道:“喝了酒比较容易有灵感啊,写字画画都更加得心应手。”

  “胡闹,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慕容暮不满的训斥我。我佯装更气朝他嚷嚷:“不让我喝酒,你现在就走!”

  他顿时一脸无奈。秋鸿见他不再多言,只道是默认了,转身出去拿酒了。

  慕容暮掀起长袍,走到桌案前,问我:“你想写什么?”

  我想了想:“先从名字练起吧。”

  慕容暮点了点头,很郑重的提起笔来写了我的名字。我探头去看了一眼,嘿,刚劲有力,有点味道,嗯……是酒的味道。

  见秋鸿端着酒进来了,我忙上去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痛快称赞道:“好喝!冬天就是要喝酒的嘛,暖暖和和的。”

  慕容暮在一旁白眼我,我上去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又给他倒了一杯,端起送到他手边:“来嘛,喝一杯。”

  他摇头,很不屑的看着我道:“我不喝。你也差不多点到为止。”

  我仰头又喝了一杯。这几日我心绪太过憋闷,此刻喝了两杯酒有些释放了自我,疯疯癫癫的劲头又来了,边给自己倒酒边对慕容暮道:“暮哥,我才知道,酒是这么好的东西,两杯下肚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来……”我将他的杯子拼命塞到他手里,也不管洒了多少,又举起自己的杯子对着他道:“干杯!”

  慕容暮有些气恼:“别喝了!”

  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之前在鸳暖阁锻炼出来的。可这次不知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借着微弱的酒劲,开始装模作样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逗他道:“你为什么不喝啊?难不成要跟我喝交杯酒啊?”

  他脸色一滞,瞬间变得难看了。我心中也是一滞,他为何这幅表情,难道他听到我说喝交杯酒,心里反悔不想娶我了?

  我“呵呵”的佯装笑了两下,心里却很悲怆,正想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却蓦然伸出胳膊,交叉了我的胳膊。他面上的难看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淡然。我歪了头不解的看着他,他嘴角一勾,仿佛在宣布什么一样的说道:“我愿意喝。”说着手一挥,抬起头一口喝了下去。

  我迷茫的看着他,也怔怔的举起手来喝了手里的酒。他像哄孩子一样,扶着我,轻轻从我手中拿了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柔声细语道:“来,我教你写字。”

  他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身子,大手罩在我的手上,拿着笔轻轻在宣纸上写着。我脑里一阵喧闹,酒的气息,他的气息一股脑的涌来,像一股浪潮冲的我几欲站不稳。定睛望去,纸上又多了一行我的名字。我微微一笑,侧着头对着他的脸,憧憬的说道:“写你的名字。”

  他轻笑,握着我的手又一用力,不一会儿他的名字也腾然跃于纸上。

  我看着我们俩的名字并排挨的那么近,心里一暖,嘴上脱口而出:“真好。”

  他侧了一些身子看着我,我觉得脸上越来越烧,似是酒劲上来了,胃里也是火辣辣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艳与诱惑在我耳畔响起:“云儿,你真美。你知道,我有多想娶你么?”

  我心里震动,手上一松,笔从指尖滑落,滚到纸上,溅了一滩墨迹,正溅到我的名字上。

  我很想问他:这个“多想娶”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含着无奈。可是我又不敢问,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回答。我微靠着他身上,听到他胸膛在起伏。他轻呼一口气,带着我的手去拾笔,边说道:“这般不小心。”

  我低下头发现衣服上也被溅了墨汁,轻叹道:“衣服弄脏了。”他用扶住我腰的手去搓了一下我的衣角,“叫你不要喝酒你偏不听。笔都拿不住了。”我摇头,我拿不住笔并非喝多了酒。

  他又低声道:“还想写什么吗?”

  我看着我们并排的名字想了想,想写类似“永远在一起”这类的话,可惜我文学造诣不高,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敲定的回他:“写个人长久吧。”

  这次他没有惊讶,也没有不快的尴尬脸色,反而笑得格外的好看,握着我的手蘸了墨汁,又将笔在墨砚旁拭了拭。带着我的手写了起来。

  我听着他胸膛的跳动,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混合着酒味,心驰神往。写好了两个字,“久”字刚划开一撇,门外余杭的声音急匆匆的嚷着:“爷,大事不好了。赫……”余杭跨进门,在看我的一瞬间叫嚷声立刻停住,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我惊道:“可是赫大哥出事了?”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从春节到现在这么久,他都未露面。

  余杭看着慕容暮,慕容暮看着我。他迅速放开了我,走出去在门外和余杭小声嘀咕着什么,我努力想去听清,可是什么也听不到。不一会儿,他神色凝重的回来了,带着一丝急切他对我道:“云儿,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

  我急问道:“是不是赫大哥出事了?”

  他摇了摇头:“他没事。你别担心。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他说的是“过两日”而不是“今晚”,我心里紧张,直勾勾的盯着他,他见我如此,一把拉我过去,嘴唇吻了我的额头,安抚道:“没事的。等我回来。”

  我的眼皮猛然的跳了跳。他头也不回,脚下生风般的奔出了房。余杭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慕容暮走后,我失魂落魄,秋鸿炼影进来都不知道。秋鸿给我倒了茶,似是怕打扰我神思,只敢小声试探:“姑娘……喝杯茶解解酒吧。”

  我呆愣愣的望着那张宣纸,我的一处名字被墨汁糊了,但是还有一处,只溅到了一点点。我的名字旁边是他的名字,再旁边是没写完的“人长久”。慕容暮,你可知今天是十五的团圆节?

  连着等了慕容暮两日,他都没有来。我坐不住,想出去走走,可才踏出院子竟然有人来拦我,说是慕容暮吩咐不让我出去的。我问原因,却是不知道。我叫他们去找他来,又说他不在。

  我知道有些事终于不可遏制的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每天浑浑噩噩的。那张没写完的宣纸始终摆在桌案上,没有人再去提笔。

  时间不可转的飞逝,转眼已经来到三月中。慕容暮与赫北堂都没有出现过。我被囚禁在院子里,一步也踏不出去。秋鸿炼影也急的不行,整日闹着要出门。我心里虽然焦急,却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日子,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般清净的过着,也未尝不是好事。

  几天后的一天,我正在房里无聊的跟秋鸿学绣花,余杭人未到声先到,而且是带着极其急切与慌张的语气喊道:“苏姑娘,苏姑娘!”紧接着他踏进了门,急匆匆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桌上的我喝粥的那个碗上。

  他急忙跑过去,秋鸿道:“你拿姑娘的碗做什么?”

  余杭呆楞的像个傻子问我:“你喝完了?”

  我点头:“我的早餐,吃不下别的,炼影叫厨房给我煮了碗粥。才吃完。”

  炼影本来是想去收拾,看余杭一直拿着,不解道:“怎么了?余侍卫。”

  余杭哭丧了脸,瞬间不知所措。我开玩笑道:“你怎么一脸丧气?难不成粥里有屎,屎里有毒?”

  他听我这么说,突然坚定道:“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非带不可的物件?快点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惊讶的扔掉了手里的绣花绢帕,不解道:“什么事啊?这么急?去哪儿?可是去见王爷?”

  他摇头,急的没有章法,竟然上来拉我手腕:“别问了,快点走。要快!”

  我被他如此焦急的模样吓坏,只得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我装着小金库的盒子,又不死心的继续问他:“你说清楚啊先,要拿多少取决于走多久,要是过几日就回来,这些也不用带了。”

  余杭大声急着吼道:“姑娘,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带着吧,原因我路上跟你解释。好了吗?”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盒子,拉起我就跑,“好了就跟我走。”

  秋鸿焦急道:“姑娘穿外套啊。”说这就要去给我拿披风,余杭却一把推开,“没时间穿什么外套了。”

  我被他带的踉跄,才出了房门,就见院门口门下站了一个女子,三月料峭的寒天里,她竟然穿了件海棠红的轻纱裙子,外面披着件狐毛斗篷。

  她看见我和余杭,便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余杭仿佛视她为洪水猛兽,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我不解的探出头去看她,才看清她的面貌。她生的并不是多美,身上却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眉目间闪着精明与狡黠,额头的双眼间点了好看的花钿。她的神情悠然又深沉,走到我们的面前,声音沉着婉转:“你再不快点,怕就来不及了。”

  我从余杭身后直了身子,看着她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谁?”

  她淡淡一笑,眼间闪着智慧的光芒,轻轻道:“你就是苏千云苏姑娘吧?我是前朝宰相任崇柏之女,任职当朝女官尚宫,任沁。当然,马上也就是暮王妃了。”

  我大惊,心脏像被人猛烈的敲击着,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你是谁?”

  任沁依旧是淡淡的道:“明日就是我与暮王爷的大婚之日。可我觉得,此刻并不是你追问我身份的好时机,因为你已中了我下给你的毒,此毒只有一人能解,这个人现在就在城郊往峒国方向十里外,我特意留了一个时辰给你,一个时辰后你才会毒发身亡。我觉得你应该赶快想办法赶到城郊解毒,保住你的一条小命才最要紧。”

  我反应不过来她话里众多的信息,只是呆呆重复道:“明天?”

  她看我一副呆傻的模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只是对着余杭说道:“余杭你听清了吗?还不赶快带着她出城?”

  余杭咬牙切齿道:“城外埋伏了多少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出城苏姑娘还有活路吗?”

  “我本来就是要取她性命的,怎会给你们留活路?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在暮王府。不出城解毒,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原来真的是粥里有毒。身后的炼影哭的梨花带雨:“姑娘,奴婢去取粥的时候是喜鹊端给奴婢的,奴婢……奴婢不知竟然是带毒的啊!”

  我摇了摇头,头脑突然清醒了:“这不怪你……”我慢慢的打量着任沁,她知我看她,也并不看我。我问她:“为何你要杀我?”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轻蔑回我:“我可以接受暮王爷娶无数女子,但是我绝不能容忍他迷恋一个妓.女,这对我任沁来说,是个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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