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切磋交易感情 贯、凤派对惊艳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贯以岱冷静地说，“我和你是朋友，很好的异性朋友，甚至可以有肌肤之亲的异性朋友。我们之间是完全平等的，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感到愉悦，所以我们在一起，享受人生。

　　“我们之间，没有隶属关系。你和别人怎样怎样，我既不需要去想，也没有资格去想。我完全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完全可以自己做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帮忙，或者提出什么参考的意见。”

　　贯以岱很聪明，也很干脆。

　　钟灵凤说：“老贯，你先上床休息，我去洗澡再来。”

　　钟灵凤裹着大浴巾进洗手间去洗澡，花洒和浴缸都是那样的熟悉。她记得，她是躺在这个浴缸里想清楚了男女之道的真谛。贯以岱说得没错，男女因为愉悦而在一起。今天上苍让我和这个帅哥再次一聚，为什么不追求愉悦呢？

　　住工地的日子里，虽然有洗手间可以洗澡，但是因为没有燃气的供应。热水，是要自己到锅炉房一桶一桶提的。有的时候太累了，洗澡也就是马马虎虎。这里的条件好，热水供应充足，她要好好地洗一洗。

　　她把自己里里外外都仔细洗干净了，最后还洒了些纳萨尼夫人给她的法国香水。她又用电吹风把长发仔细地吹干。裹着大浴巾出了洗手间。

　　贯以岱用被子盖着下半身，靠在床头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看到钟灵凤从洗手间出来，说道：“凤儿，你洗了这半天！我还以为你掉到马桶里面出不来，正寻思着去救你呢？”

　　钟灵凤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长发，一只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烟灰缸，递给贯以岱，嫣然一笑：“你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女人嘛，头发也长，身体上沟沟洼洼的地方也多，总是要比你们男人洗的时间长一点嘛。”

　　她自己也拿了一个烟灰缸，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包女人们抽的日本七星牌（香港叫做万事发）香烟和精巧的小打火机，上了床，和贯以岱并排靠在床头上。

　　两个人肩并着肩吞云吐雾。贯以岱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憋了一会儿，慢慢地吐出来，说道：“凤儿，我真的好羡慕你和江一帆这些人。你们可以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爱一个人，或者被人爱。尽管这中间有数不尽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我们这些在一种特别的社会结构里面的人就不行。我和我老婆实际上是包办的指腹为婚，以后又是各有各的追求。可是只要是我们双方的父母还有一个人健在，我们就不能离婚。

　　“虽然我们心照不宣，谁也不问谁的私生活。谁都知道，对方有不止一个性伴侣。在某些场合，我们装正经样子给别人看；在别的一些场合，我们都不是好人，进行着一些用权势、金钱换肉体和感情的游戏，嗯，更确切说，不是游戏，是一桩交易。”

　　贯以岱说这番话的时候，钟灵凤抽着烟听着。她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吐着一个一个的烟圈儿，然后又呼出长长的一条笔直的烟，从这些烟圈儿中间传了过去。

　　然后，她深沉地说：“也不仅仅是这样，有些交易，比如说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是带着感情，彼此尊重，尽量照顾对方一点。当然这是很不容易的，非常少的个案。大多数的情况下，是交易，就不会谈感情。老贯，不要伤感了，多少人羡慕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呐。

　　“我们谈谈感情吧……”

　　……………………

　　星期六下午，贯以岱来到丰盛公司工地，和几个公司职员随便聊些闲天之后，和职员们一起坐车来到小野的连体别墅。小野在小花园前，迎接贯以岱。日本人讲礼貌，自然少不了例行的寒暄。厅里的自助餐已经摆好，动手吃饭之前，小野致了一个很简短的欢迎辞。他说：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灵凤的朋友，总公司的贯先光临，我深感荣幸。希望吃好，喝好，玩儿好。大家开始吧。”

　　人们也没有怎么理会这位贯先生，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只有来探情况的朱继文和满慧君两口子，心里在敲鼓：这个贯以岱是来调查江一帆流氓活动集团的，而这个流氓集团活动的主要表现，就是举办的这个派对。今天贯以岱以私人身份参加这个派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变相地表示对江一帆的支持？满慧君的后背冷汗直流。

　　吃喝告一段落，人们七手八脚把厅中央收拾出一块空场出来，准备当做舞场跳舞。饶是贯以岱是娱乐场所的常客和高手，以前也没有见过卡拉OK机，钟灵凤教他玩，贯以岱唱了三首邓丽君的歌。这也使满慧君大跌眼镜：一个总公司的干部怎么可以在外国人家里唱港台歌曲，他不怕别人反映他没有坚定的立场？

　　接下来是小野唱歌，江一帆和谭锦环跳舞。这两个人原来都不会跳，是钟灵凤手把着手教出来的，因此不妨借着这个机会练习练习。江一帆虽然不会跳舞，但是二胡高手，还指挥过大合唱和民乐队，乐感和节奏感都强。谭锦环就比他差，现在江一帆领着谭锦环走普通的舞步，也算是可以跟上趟了。

　　贯以岱请钟灵凤跳舞，灵凤欣然受邀。随着音乐声，二人翩翩起舞。徐缓的慢四步，跳得像微风摆柳，摇曳多姿；热情奔放的华尔兹，满场飞转，像花丛中的双双飞蝶。

　　江一帆和谭锦环走出了舞池，别人都不跳了，连打日本麻将的几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牌。大家欣赏贯以岱和钟灵凤的舞姿。

　　钟灵凤的后背，靠在贯以岱的坚实有力的小臂弯上。感觉出男人的一派阳刚之气。她因为个儿高，在跳舞的时候，找不到倚靠男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和娄曦东跳舞的时候找到过，后来，和贯以岱跳舞的时候找到过。现在，这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她感觉兴奋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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