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第二天7点半，舒壤的闹钟准时响起，她今天是上早班，9点到21点，她没有太多时间赖床，坐起来扒拉下头发，下床到洗手间梳洗。
舒壤挤着牙膏，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短发，脸蛋小小，眼睛圆圆，鼻子秀气，嘴巴适中，皮肤有点苍白，肤质还算好，她撇了下嘴，叹了口气：好丑！
其实舒壤一点也不丑，就是头发太短了，看起来就是个女孩汉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舒壤大一大二还是长头发齐刘海，配着她这张脸，班里的同学都说她很萝莉，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的阳光，很疗愈。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个软妹子，什么事都不会，所以出去玩的时候被照顾的最多的就是她，但舒壤真正的性格非常独立，就连第一天到学校报到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坐长途大巴从老家到广市的。
大三的时候，舒壤把长发剪了，短至耳朵，因为她嫌洗头麻烦，而且长发的外表跟她的性格很不像。剪了头发回到班上的那天，班里很多同学都以为她是新转来的男生，后来知道是舒壤之后，大家都说剪短的舒壤受气十足，很多同学从此就叫她“壤哥”了。
十分钟后，舒壤背起包，锁门下楼去吃早餐。做个女汉子就是有个好处，不用花太多时间整理头发，搭配衣服。
“小壤，今晚下班来我家吃炒粉。”经过云吞店的时候，老板娘谢淑梅很热情的跟舒壤打招呼。
自从舒壤搬到这里的时候就认识了这家云吞店的老板娘谢淑梅，谢淑梅看着舒壤每天早出晚归的，挺心疼的，于是对舒壤很热情。熟悉之后，才发现两个人都是阳市人。谢淑梅比舒壤七八岁，性格大方热情，跟舒壤也聊得来，知道舒壤毕业后一个人在广市上班，于是就把舒壤当成了妹妹，时不时就叫舒壤来她家吃饭。
“好，我今天刚好下晚班。”舒壤应了一声，跟谢淑梅挥挥手，匆匆忙忙的往地铁站赶。
已经8点了，再不快点，她可能就要迟到了。
8点50分，舒壤到了公司，换好制服，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信息。
算了，说不定人家也跟我一样，对相亲这事不感兴趣。
舒壤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兜里，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
早上9点，吴绪被一个电话吵醒，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一看是母亲的来电，又把电话放回去，直到自动挂断。
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大抵也知道母亲打来是为了何事。
早上的阳光被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房间光线很暗，很适合睡懒觉。吴绪躺了一会儿还是起了床。
简单的煮了点粥，蒸了个鸡蛋，坐在餐厅吃早餐的吴绪突然觉得这个三房两厅的房子是有点冷清。
他已经在东市工作了7年，第4年的时候全款买了这套房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曾经也有个姑娘想跟他结婚，他本来想在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不过后来那姑娘消失不见了。
他用仅剩的存款买了这套房子，也算了给自己买个窝，然后一个人凑合的生活。
现在的他心里没有什么白月光，不结婚只是为了不想让人家姑娘跟着他过着还债的生活而已。
粥还没喝完，母亲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吴绪抬起手，捏了下没心，“妈，你这么早的，不出去跳广场舞吗？”
“我跳什么广场舞，我只想问你，你昨天跟人家姑娘联系没？”
“我昨天太晚回来，等下就联系。”昨天他加班到12点，然后跟着同事去吃宵夜，2点多才回到家。
“呵，我就知道。”吴娟早就知道吴绪会这么做了，所以一大早她广场舞也不去跳了，就给他打电话，“我跟你说，那小姑娘叫舒壤，土壤的壤，你爸早上跟我说，小壤可聪明了，年年拿奖学金，勤工俭学的，关键还很孝顺父母。阿绪，我跟你讲，这样的好姑娘可不容易找呀。”
吴绪心里想，就是这样的好姑娘，我才不能耽误人家。
“嗯，我知道了，妈。我晚点就跟她联系。我还没吃早餐呢，先这样吧。”吴绪挂了电话，看着桌上的白粥，瞬间没有了食欲。
收了碗筷，清洗完，吴绪回到客厅，无聊的看着电视。
突然他拿起手机，翻到那个“舒小姐”，直接把名字改成“舒壤”。心想这次妈妈是真喜欢人家小姑娘，以前都没有这么积极的催他，现在居然催得这么紧。小姑娘这么好，见见也行。
吴绪按下她的号码，电话刚拨出去立马就按断了，这样直接打电话似乎太唐突。于是，他改发了条短信给她：“你好，请问是舒壤吗？我是吴绪。”
一个小时后，吴绪还有收到回复，估计着她应该是在上班。
“叮~”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有消息进来，吴绪以为是舒壤回的，没想到是林灏嘉发来的。
林灏嘉：【绪哥，评评出差了，中午我两凑合着吃吧。】
林灏嘉是吴绪的高中同学，从高中到大学到出来工作，一直都没断过联系，这几年更是成为了好兄弟。吴绪的房子也是林灏嘉介绍的，两人同一小区。
郑评评是林灏嘉的妻子，两人青梅竹马，自从吴绪搬到这里来住之后，只要休息，午饭和晚饭就一直在他们家吃。
吴绪：【行，你安排就好。】
吴绪对于吃很随意，有什么吃什么。
吃午饭的时候，吴绪跟林灏嘉提起了母亲给他安排相亲的事。
林灏嘉一脸赞同，“绪哥，我也觉得你可以试试看，你看我都结婚3年了，你还孤家寡人一个，你也该找个人，结束这和尚般的生活了吧。”
吴绪笑了笑没说话。
“你看着我和评评，你不羡慕吗？”林灏嘉挑着眉，一脸坏笑。
吴绪嗤了一声，“你两从小就腻腻歪歪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夫妻情趣。”林灏嘉笑得一脸暧昧。
“夫妻情趣？你两从小就结婚？”吴绪斜了一眼林灏嘉。
“我两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你都30岁了，还一脸幼稚，不知道评评怎么忍受的。”
他们两只要在一块，准会相互diss，相爱相杀。
“哟，您也知道您30了呀，一糙老爷们，再不结婚，直接当和尚算了。反正现在当和尚8小时制，工资还高。”
“你喜欢，你就去。”
林灏嘉瞬间无语的看着他。
吃完午饭，吴绪准备回家，林灏嘉难得一脸严肃的跟他说：“绪哥，你真的可以考虑先人生大事了。”
吴绪“嗯”了一声，挥挥手，回了家。
——
舒壤看到吴绪的短信时，是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因为无聊乱翻手机看到的，她习惯看微信和电话，很少回去留意短信。
舒壤给他回了信息：“你好，我是舒壤。”
“方便接电话吗？”吴绪回得挺快的。
舒壤不知道打电话说什么好，总感觉说什么都挺尴尬的，于是回了：“我在地铁，可能有点不太方面。要不你加我微信吧，我微信号是手机号，我们微信聊？”
吴绪没再回她短信。
一分钟后，舒壤的微信有个好友申请，名字就是“吴绪”。
舒壤点了通过验证。
吴绪很快发了一个笑脸过来。
舒壤看着这个笑脸有点犯尴尬，她不知道如何开头，所以感觉谁先发表情谁就赢了。
舒壤想了很久，还是先别说相亲的事。
舒壤：【听说你现在在东市上班？】
吴绪：【嗯，在东市一家保险公司做现场查勘。】
吴绪回得很快，快得让舒壤感觉他对这次相亲很积极，她有点慌。】
舒壤：【啥？现场查勘是什么？】
吴绪：【就是车子在路上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有点发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他。
舒壤还在想，吴绪已经又发来一条消息。
吴绪：【听说你刚毕业？】
舒壤：【嗯呢，今年刚毕业，现在在一家餐厅上班。】
吴绪没有回舒壤，进她的朋友圈逛。
舒壤的头像是是卡头人物，朋友圈也没几条记录，比较近的有一张跟朋友出去玩的合照，两男三女，吴绪不知道哪个是她，直接把照片保存下来。
舒壤也是在逛他的朋友圈，他的头像是一辆车，朋友圈全是保险理赔的广告，舒壤没有兴趣，刚退出来，就看到吴绪发来前几天她和朋友去云山游玩的照片。
吴绪：【哪个是你？】
我天，这么直接！舒壤真的被吴绪吓到了，但是还是回了他。
舒壤：【短头发的那个。】
舒壤秒收到一个“哦”，然后那边就没有在回复了。
吴绪看着照片上唯一短发的姑娘，很瘦，穿着白T恤，黑色裤，白色板鞋，乍看像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但吴绪还是片刻失了神，照片中的舒壤看着镜头笑得很阳光，也很......甜？
看着看着，吴绪突然笑了，中邪了，这么矛盾！
舒壤等了半天没新消息，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说清楚。
舒壤：【吴大哥，我没想到父母会突然安排我们联系。嗯，我才刚刚毕业，想法还不是很成熟，目前只想多赚点钱。】
舒壤有点忐忑，这样拒绝应该不会太伤人吧？！
吴绪看着舒壤发来的消息，瞬间就明白了，小姑娘拒绝他了，难怪对他的长相都不感兴趣了。
吴绪：【嗯，我知道了。】
舒壤松了口气，不小心笑出了声。
吴绪：【那你记得跟我爸妈说。】
看着吴绪发来的微信，舒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忘了父母这一关了，要是跟吴绪不成，那接下来还有无数个“吴绪”出现的。
舒壤想着以后爸爸会不停给她安排相亲，她头都大了。
舒壤小心翼翼的又给吴绪发一句话：【那吴大哥，你能不能帮忙一下，跟彼此父母说我们有在联系，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说不合适？】
舒壤紧张的握着手机，感觉他应该不会答应，毕竟他早该结婚了。怎么发完有种后悔的感觉，她懊恼地捂住脸。
吴绪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点了根烟，小姑娘玩套路呢！也行，反正现在他也没兴趣结婚，这样还可以挡一挡母亲那边的炮轰。
他拿起手机，直接回了个“好”。
舒壤一脸不信的看着手机，所以他......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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