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到了凝瑞山庄门口，邓岚问褚隽：“以前来过吗？”褚锦炀是这里的会员，她也忘了问问徐斯然他有没有带褚隽来过这里。
“没有。”褚隽仿佛猜得到邓岚的想法一样，又补充道，“以前大哥只带我去市里的一些会所或是他的一些朋友家里。”
“以后想来这里随时来。”邓岚让李启也去山庄里休息，李启走后，邓岚带着他向镜匣园走去，“来了让斯然给你泡茶喝，她泡的茶很不错。”
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他：“喜欢听戏吗？”
褚隽摇了摇头，说：“很少听。”
“可惜了。”邓岚颇有些遗憾，“我最喜欢听戏了，那你以后每次和我出来都要陪我听戏的，岂不是要受尽折磨了？”
她也清楚这戏对爱听的人来说是天籁，对不喜欢的来说，形容成一种折磨也不过分。
她本来是开玩笑的随便说说，没成想看见褚隽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受折磨，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我就特别开心。”
邓岚：“……”
小天使太会撩了怎么办？想rua头！
说干就干，她刚想上手就想起来给褚隽剪头发的事，“一会儿听完戏带你去剪头发。”
“姐姐能帮我剪吗？”褚隽的话让邓岚惊了一下。她刚想说自己不会剪头发，然而被褚隽眨巴着眼睛看着，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来。
邓岚：“好。”
不就是剪个头发，肯定不难。
进入山庄后，她找人要了一副手套一把剪刀和一件披在身上的薄布，再让人准备了热水和毛巾。
找了一间屋子，邓岚一把把褚隽按在凳子上，控制着让他的头往后仰着，边给他洗头边说道：“这里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剪头发的地方，改天让他们给新建一个。”
褚隽问道：“姐姐你是第一次给人洗头发吗？”
“对啊。”邓岚答得果断，她再次固定住褚隽的头，嘴里说着，“你别乱动，一会儿水进到你眼睛里了。”
褚隽一时间没忍住笑，笑声有一声没一声地传到邓岚耳朵里。
邓岚突然低头靠近褚隽，轻声道：“笑什么呢？”
“我高兴呀。”褚隽微微起身，两人的鼻息瞬间交错，他虚着气音，“我高兴姐姐的第一次给了我。”
这话说得暧昧，两个人挨得极近，邓岚甚至感觉到了褚隽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脸上，她刚想离远点儿，褚隽又往上微微抬了抬身子，这下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鼻尖挨着鼻尖，热水的热气尽然扑到邓岚的脖子上，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熏得熟透了。
“姐姐，你真好看。”褚隽此时的声音低沉惑人。
邓岚被这声音诱得大脑空白了片刻，“你……你先好好躺下去，这样仰着头难受。”
腰难受。
褚隽呵呵笑了两声，再次躺下去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蹭到了她的脸蛋，“姐姐，我腰好，不难受。”
真的不难受。
邓岚觉得自己道行低了，居然被一个小孩儿撩晕了，她大脑还不太清醒，没听清褚隽说的什么，就胡乱地点了点头。
洗完头后，褚隽整个人有些湿漉漉的，白色衬衣被打湿，有些透明，邓岚看见后把毛巾裹到他身上。
“一会儿去把衣服烘干一下。”
她让褚隽坐到凳子上，把薄布围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我要开始剪了。”
褚隽乖乖闭上了双眼。
睫毛微卷上翘，头发打湿了之后也是卷卷的，邓岚笑道：“以后我叫你卷卷吧。”
卷毛的小天使，真可爱。
褚隽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邓岚，“姐姐想叫什么都可以。”
一滴水从头发上滴下来，流到了他眼睛周边，湿润润的仿佛带雾。
邓岚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闭上眼睛，别乱动。”
别瞎撩。
她正犹豫着是要剪碎刘海还是齐刘海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握在了自己腰上，力道不重，比虚握着重点儿。
“姐姐，我手垂着难受，你让我扶一下。”
邓岚：“哦。”
剪个齐刘海吧，比较简单。
比划了半天，刚刚把剪刀固定好位置，就觉得腰间一紧，使尽全身力气握住剪刀，也没控制住力度，“咔嚓”一声，头发碎末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褚隽的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呼吸的热气尽数打到她胸口处，偏偏他还不知收敛，嘴里嘟囔着：“姐姐你身上好好闻啊。”
邓岚：“……”
那么贵的香水能不好闻吗？
褚隽又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补充道：“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姐姐自己身上的味道。好闻的玫瑰花味儿。”说完便松开了手，扬了扬头，“姐姐赶紧剪吧。”
邓岚：“……”
继续认真剪头发，还好刚才那刀剪下去的不多。
因此她没听见褚隽在她身上深嗅之后低沉的气音——
“腰真细。”
徐斯然回到凝瑞山庄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听说邓岚去看许老师了，她便直奔镜匣园去。
许老师是国家大剧院的前台柱子，退休之后就回到了老家宁州，后来就被邓岚请到了镜匣园坐镇。
一般情况下，许老师一个月只等三次台，次数是只少不多，而且唱什么全凭她自己开心，想唱什么唱什么，听的人没得挑。
哪怕这样，她也俨然成了凝瑞山庄的一个招牌。
今天的曲目是《贵妃醉酒》。
镜匣园一楼的位置基本上已经满了，空着的位置也是已经预订出去了的。邓岚和褚隽坐在二楼的小包厢里。
邓岚给他介绍着园里的情况。
“今天许老师唱的是《贵妃醉酒》，是我最喜欢的一段了。”邓岚念出唱词，“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褚隽接道：“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卷卷？”邓岚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词的？”
还刚好是对应的梅派唱词。
褚隽解释说道：“在那里待的第二年，有一个旅行团路过我们那里待过一个星期，里面有一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唱这段，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邓岚听得却有些揪心，在那种地方，能过些什么日子。
她忍不住问道：“在那里，你们都要做些什么？”
褚隽很认真地想了想后，答道：“也没什么，就是会和隔壁区的人比赛，什么都比，赢了没事，输了就挨顿打。”
听着这话，邓岚的眉毛不自觉皱在了一起。
注意到她的表情，褚隽喝了一口茶水，又笑着说，“不过我的运气好，遇到了一个朋友，他很护着我，所以我也没有受过什么苦。”
邓岚闻言表情果然好了些，顺着他的话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人啊？”
“他叫周越峰，在那里替我挨了不少打。”说到这里，他语气中有了些歉意，“他是被父母卖到那里的，后来边境联合缉毒警察围剿了那里之后，他就和我一起回了褚家。虽说我也不能给他太多，但总比一个人在外面飘摇要好的多。”
他笑了笑，“改天有时间我带他给姐姐认识认识。”
“好。”
这样还可以侧面了解了解卷卷小天使的过去。
在医院正处理事情的暖心大哥哥周越峰：“啊嚏！”
谁骂我呢？赶紧办事，晚了隽爷的火气他可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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