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甪端庆（四）
随着五人的交谈，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梯口也是出现了宋浩的身影，少年用御气之法端着五菜一汤向着众人走来。
看着桌上的玉盘珍馐，让没有尝过食艺社菜肴的四人不由期待起来，唯一的不足就是量太过稀少，难怪落下小可对此不满。
接着宋浩就开始向五人介绍起了佳肴。
“这道菜叫五色五味铖，是以铖越青牛的蹄筋为主料，辅以二十五味调味品，加上特制的五色五味调汁制成，口感淡嫩不腻、滑~爽酥香、包含五味，入口之后，更是回味无穷。”宋浩指着一道菜肴说道。
“这道汤，是以学府外曲河内的青夏鱼，熬制半个时辰而成，因熬出来的汤似碧霞满空，故名碧落汤。”
之后，宋浩又是向众人介绍了其它四道菜。
等到宋浩介绍完，五人便迫不及待地拾起的碗筷。
之域先是品尝起了五色五味铖，刚一入口，之域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随即就停在那里思索起来，大约过了几秒，四人看见之域在那思索着，皆是停了下来。
“之域怎么了？”
聂常不解看着久久没有其他动作的之域。
被聂常一句话打断思索的之域，亦是回过了神，看着其余四人，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尝过这道菜后，脑袋里就不觉地浮现出许多东西，可都是我闻所未闻的。”
四人面面相觑过后，木水琴在旁问道：“什么东西？能不能说来听听？”
“这道菜，我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如果将汁料里的满山椒换做空明椒会更好，可我从没读过相关的书籍。”
听此，落下小可的双眼越发明亮起来，跃跃欲试道：“要不我们验证试试？”
落下小可虽然问着众人，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拒绝，想要验证之域想法是否正确的其他三人也是没有反驳。
聂常叫来了宋浩，向着宋浩诉说着之域的想法，宋浩则满脸诧异地看着之域，他知道之域弹琴甚好，却是不信之域的厨艺，但生性老实的他，也是没有拒绝地急忙下去传话。
五人又开始吃了起来，只是之域每品尝过，都会不受自我控制的皱起眉头。
食艺社社员修厨道，以相应之法做菜，半盏茶时间后，五人就看见宋浩端着一道菜送递上来，行为举止充满对之域的恭敬。
聂常见此，颇为不解，“宋浩兄，你为何对之域如此恭敬？”
“‘学无独者，达者为先’，我师兄说，先生厨艺绝伦，远高于我们，可以为师之。我理当待之。”
宋浩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不容置疑，聂常等人也就不好阻止，皆是好奇地看着之域如何处理。
然而，之域脑袋里瞬时回荡的却是理应如此的念头，压下这股念头，之域劝言道：“不用如此待我，厨艺我也知之不多。”
“好的，先生。”宋浩口中说着，行动却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这是师兄们新做的五色五味铖，望先生给予点评。”
之域见此也就作罢，又是品尝起来。
“熬汁料时半前用七分火，半后用三分火。”
宋浩则在一旁掏出本子认真记了起来。
“先生，刚才那几道菜，有没有需要评点的。”
之域愣了愣，在脑海中挑选着最易改进的方法。
“碧落汤，因为是青夏鱼熬制的，体中多淤泥，你们虽然用阜新草汁清洗泥味和姜藤除去腥味，但泥味尚存一丝，鲜味也是姜藤掩盖众多，可以继续用冰水浸泡鱼肉片刻，再用冰鲜草汁涂料鱼肉，十息过后，就可用以熬汤。”
“这道菜难以入微，可用一些中空银针插入，带菜成之后，再取出，其次酱料调配之时，搅拌速度放缓一点，三息两次，调配不是越快越好的，有些材料太快不容易混融一体。”
“这道菜...”
……
“先生，我先下去告知师兄师姐去了。”
宋浩站在桌旁，向着之域微躬一身。
“嗯，去吧。”
待之域说完，聂常、木水琴两人呆滞地看着他，而落下小可和紫念言则目光炯炯地望着之域，如果之域能看见，就能从她们的眼眸里读出，她们对今天能吃饱的渴望。
“小域挺厉害的，等你到达师境了，记得帮我这个老人家弄次宴席，就当作你的拜师礼，怎么样？”
姒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之域后面，突然一说话，实在有些吓人。
“可是我并不会厨艺，老师。”之域被吓得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说道。
“就按你脑袋里回想起的做法做就行了。”老人颇为期待地盯着之域。
“那好吧。”
想了一息之后，之域还是点了点头。
仍为脑中出现的莫名信息困惑的之域没有注意到老人话中细节，木水琴则是听出了，老人已知晓万物社内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到了达师境，之域才有神识识物做菜的可能性。
“为师就走了，你们玩的愉快点。”
晃眼之间，阁楼上就再也没有了老人的身影。
……
不时，宋浩又端上来五道佳肴。
“先生，师兄让我问您是否有想要点的菜品？”
之域愣了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落下小可激动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我要吃你们的特色菜系。”
听到如此，之域就默许地向着宋浩点了点头。
等到宋浩走后，四人都是好奇地望向落下小可。
落下小可则是娇红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特色菜系有什么，我随意说的。主要是我还没有吃饱。”
三人皆是汗颜，只有紫念言在落下小可旁，表示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宋浩就将桌上摆满了佳肴，有之域在，其余几人不用担心后续问题，就放开吃了起来。
而之域则每吃一道菜，就要向立于身侧的宋浩提出改进方法。
宋浩手拿着手本和手笔（一种易于携带之笔，因其材料普通，却又方便记事，而被广泛应用）专心致志地记着，生怕遗落了任何一个字。
每当众人吃完之前，宋浩又会向之域告歉，去端取新的菜肴。
……
一炷香后，落下小可和紫念言终是露出了畅意的笑容，之域也就叫停了想要下去取菜的宋浩，告知准备离去。
“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告知师兄师姐们一声。”刚下楼的宋浩不知从那里又端上了几份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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