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进阶的少女
凤凰决，是子漠修炼的功法的名字。
这部功决据说是当今星际唯一一部保存完整的天级功法，然而这部功法却没有人修炼成功过。修炼此决条件苛刻，进展缓慢，且进阶无门。
能够进阶的唯一办法，就是搜集凤凰诀上自带的药材，进行所谓的‘凤凰涅槃’。虽然涅槃后修炼者将获得一个实力上的巨大跃升，但这些药材也没有那么容易寻找。
光是第一阶段的进阶药材，子漠和子情就找了整整四年。
更别提其后八次涅槃，所需的药材是个巨大到可怕的数字，甚至有些已经无从寻找。
【子漠，准备好了吗？】
子情站在浴池边，将药材一样样按照纸上所说顺序放置整齐，抿着唇，看起来倒比真正要进行进阶的子漠还要紧张。
“嗯。”
子漠盘腿坐在水中，闻言睁开眼看了看子情。两人双目想对，子情看着对方澄澈的黑眸，渐渐平静下来。
【那我开始放药材了。】
好在这个功决使用药材的方式简单粗暴，不需要像太古时期那样炼制成丸——天知道古书上记载的丹鼎是个啥玩意儿。
子情又看了一眼纸张，用灵气运起了前五株药材，在同一瞬碾碎，洒落进浴缸，澄澈的水先是泛青，接着由内至外慢慢转红，水面仿若沸腾般波荡不平。
子漠闭上眼，五心朝天，入定修炼。
水中激荡的药液仿佛有了去处，纷纷向子漠聚拢，顺着毛孔流入经脉，传来烧灼的痛感。随着子漠修炼时间愈长，药液涌入愈多。
“呃……”
浴缸里的少女全身泛起赤红，紧咬的牙齿漏出痛哼，向来平静的脸上此时扭曲起来，显得有些狰狞。
子情捏紧了拳头，紧盯着子漠的情况，等到看见子漠全身都冒出血点，扬手捏起剩下的药材，一一碾碎扔进浴缸。
办完这一切后，子情也盘膝打坐在子漠身边，运起功法入定。
第一次凤凰涅槃，浑身经脉被火属性灵药强行打通拓宽，甚至是打碎重塑，这种痛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下来的。
然而子情再怎么心疼，也无法帮助子漠一丝半点，于是干脆打坐修炼，省得看见了反而忍不住去打断她的进阶。
然而坐了好半晌，子情始终静不下心来，最终只能挠挠脑袋撑着下巴看着子漠。
一定很痛。
子情看着子漠的脸色，捏紧了拳头。子漠因为某些人为原因对于所有情绪感知都比较淡，她和她相处十年了，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么明显的疼痛感。
若不是她来得还是晚了一些，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子漠修炼凤凰诀。
【什么狗屁天级功法，效用看不出什么，偏偏这般霸道。】
子情换了个姿势，嘴里喃喃吐槽道，猩红的眸带着十足的不悦，冷漠而妖异。
当初她发现这个功法不好进阶，也不是没让子漠试过废功重修，不过是修炼初期，哪怕换个功法，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天级功法的霸道就这么显现出来了，不能废不说，任何功法都被其所摈斥。
“呃啊啊……”
子漠的惨叫声让子情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飞跃过去便要将子漠从浴缸里捞出，然而理智在最后一刻阻止了她。子情咬了咬牙，看了子漠一眼，转身就走。
——她没法再呆下去！
这次进阶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子漠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块，灵气猛然翻涌入体，外人不可见的丹田内部，一缕缕气流渐渐旋转凝聚，结成了一个漩涡。
被药液贯通修护的经脉比之往常，要宽大不止一筹，灵力入体也格外的快速顺畅。
又运行了两个大周天，子漠一睁开眼，就看见子情高兴地扑将过来，于是抬起手抱了抱子情。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别提这两天子情有多么提心吊胆了。
“嗯。”
子漠抬起右手，目光所及之处，一道灵力流在手心里旋转。
红级淬体，橙级凝气。
如今，她已到橙级。
把浴缸的水放去，简单的洗了个澡，子漠打开光脑电源，就听到连绵不绝的叮咚声响起，没来得及看，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子漠面前。
那人绿发绿眸，穿着雪白的军装，神情淡漠如冰——正是宗无疑。
她看了看子漠的数据表格：“恭喜你到达橙级。方便的话，请来再做一次全面检测。”
“好。”
子漠点点头。
“另外，明天下午三点，开学典礼，要求全校学生穿校服。”
宗又说了一句，身形一闪，就又消失在房间里。
宗离开后，子漠点开光脑，大部分消息都是泰格发来的，先是给她发了个视频，子漠看了十几秒，是泰格胖揍那些机甲系学生的视频，然后说了些没什么意义的话。
接着也告诉了她明天开学典礼的消息。
要比宗的一句话清晰多了，整个典礼流程都写的一清二楚。
校长讲话，学生会会长发言，以及机甲格斗表演。
最后以“别忘了穿校服啊！”的提醒结尾，总共三十三条消息。
子漠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才回复过去，泰格的信息又发过来了：“你终于回复我了？我还以为你失联了！”
“……”
“跟你说，我前两天乔装打入机甲系内部，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没等子漠回答，泰格就迫不及待道。
“针对我们的事情，是机甲系系学生会亲自带头的！！那个系学生会会长竟然亲口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我们赶出古武系！”
“真是好笑！”
“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过听说他在红级巅峰已经两年了，马上就要突破橙级，而且格斗课上一直都是S*。我们说不定打不过他……”
这条信息来了几秒就被泰格撤回，也亏得子漠一直看着光脑，才没看漏。
“听说这个会长是个狠人，打架从来不留手，招招要害，别人都不敢和他斗。”
“对了，开学典礼上的机甲表演就是他驾驶的，咱一定要看清他的脸。”
“所以？”
子漠实在有点捉不住泰格话中的重点。
“所以啊……咱们在开学典礼上认认人，然后尽量避着他。”
“不是说我怕了他！！！这是策略！策略你懂吗？”
“……”
子漠送给对方六个点，果断屏蔽了通讯。
【一个学生会会长还来针对新生，真是不要脸！】
子情全程围观，此时哼笑出声，挥舞着拳头，【红级巅峰算什么！打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开学典礼很快就到来了。
校长是个白须军装的老人，一双鹰目泛着冷厉的光芒，站在演讲台上脊背挺直，带着历经战场洗礼的果敢坚毅，只一眼就镇住了所有新生小崽子们。
“听说校长是从边防星回来的，在那里呆了十五年，大大小小的军功数不胜数！还拿到了少将军衔！十年前有场特别严重的兽潮你知道吧？就是他力挽狂澜，救了好多好多人！”
校长讲话结束后，新生窃窃私语起来，知晓底细的跟别人一通介绍，骄傲得好似校长是他家亲戚一般，“你知道校长驾驶的机甲是什么等级吗？联邦仅有十台的SS级！”
“咳咳，请大家安静。”
一个清润如风的声音响彻全场，众人不知为何，突然便住了嘴，一抬头，女生们眼睛霎时一亮。
如果不是军纪森严，想必场下一定是“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台上的少年一头金发，脸庞精致得另女生都自叹不如，眉眼弯弯，眸色温柔：“大家好，我叫菲斯特，是本届学生会会长……”
“会长大人的感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max啊！”
台下一排明显与众人不同的席位中，双马尾少女嬉笑着小声道。
“认真听。”
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她，澜歌一抬头，看见顾斯寒的严肃黑眸，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莫里斯闻言抬头看了眼顾斯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会长每年的演讲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学生会里也就只有这位秘书长会听的那么认真了——说句八卦的，他真的觉得顾斯寒喜欢菲斯特，不过两个当事人好像都没发现这一点。
嘛~他只需要看热闹就够了。
莫里斯耸耸肩，长吐一口气，低头继续看机甲系的□□。
那个新生到底在哪？找不到啊！！！
要说军校哪点最好，就是一般不讲废话，校长的演讲结束的快，会长的也不差。鼓励新生学习之后，就是学生会招人事宜，以及学院校规的部分强调。
三个部分说完后，会长便离开了演讲台。
新生们恋恋不舍地看着菲斯特的背影，但很快被接下来的表演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机甲向来是能引得人们热血沸腾的东西，当两架机甲在台上剑光火石的比武时，众人发出了欢呼。整个会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等到表演结束，两个青年从机甲驾驶舱中跃出，稳稳落地，惊起了一阵尖叫。
“你们好，我是阿诺德，机甲系学生会会长，欢迎你们的到来。”
为首的人留着黑色的寸短发，容貌虽然称不上俊美，却有一双慑人的藏蓝色眸子，即使脸上带着笑，当他的眸子扫视过去，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嘶……”
坐在子漠身边的泰格倒抽一口气，冲着子漠小声道，“他的眼神好凶！像要杀人一样！”
【这个人不简单啊！】
子情啧啧两声，【那个眼神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这个人肯定杀过人，估计还不止一个。】
【在校园里竟然会出现这么个角色，倒是挺奇特的。感觉就好像……一群狗崽子里混了只吃过人的狼？】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的确很形象。
“嗯。”
子漠看着台上的青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肌肉紧绷起来。
阿诺德看了她半秒时间，就收回了目光，这次目光交汇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只是菲斯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看来他真的打算和古武系的学生杠上。”
“谁？”
还在查资料的莫里斯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才了然，“他不是都放话要教训古武系新生了嘛！”
“这样做，气量太小。”
菲斯特摇摇头，“本来还想把他拉进学生会接我的班……还是再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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