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拾遗补漏
“不，不妥！编写医典的事情，还是你来更合适。”面对孙思邈恳切眼神，雷磙却选择无情拒绝。
雷磙拒绝太干脆，甚至像不经思考，答案天经地义般，让孙思邈很不解“为什么？”
“雷大哥，你……”此后心软的龙女，还试图帮孙思邈，说服强硬的雷磙。
“雷大哥……”接着还有则天，好像也有话说。
见状雷磙摆摆手，制止几位继续劝“停！你们先听我解释。”
“好，你说。”见雷磙准备解释，龙女乖巧地闭嘴。
她虽然心怀怜悯，希望雷磙能答应，为凡人写部医典。
但是接触这么久，她渐渐信任雷磙，认为其既然反对，肯定有反对理由，先听完再说也好。
拒绝编撰医典的提议，雷磙当然有充分理由“首先是名声问题。
你们说医典的总编，如果写上我的名字，和写孙先生的名字，哪个民众更容易接受？
而为了推广医典，署上孙先生大名，以他的性格来看，肯定不愿占虚名。
可是我默默无闻，医典推广变困难，岂不是因小失大？”
雷磙的说法有理，但好像不够充分，孙思邈开始迟疑“这……”
不等对方反对，雷磙继续解释“还有你们应该知道。
我的志向是求长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耐心去编一部大典。
因此哪怕我接下，具体的编写工作，还得由别人完成。
到时孙先生劳心劳力，却得不到该有的承认，这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
合情合理。
雷磙第二个理由，让三女暗暗点头，没忘记主次之分，也不愿委屈神医。
倒是孙思邈本人，似乎不在乎虚名，只要医典能完成，署谁的名无所谓。
哪怕他出过大力，却署上雷磙的名，也不会感觉委屈。
可惜雷磙的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样，有自己理念坚持。
而且要命的是，他还有个理由“最主要的一点，你们估计不知道。
其实对于治病救人，我不敢讲一窍不通，但的确只粗通皮毛，且缺少必要的实践。
让我来编写医典，只怕是救人不成，反而祸害无穷……”
雷磙有自知之明，加上对治病救人，一贯兴趣又不大。
话说真不是谦虚，哪怕有前世知识，和敏锐神识辅助，但他确实不精医治。
用道术治人，和真正医学，简直天差地远。
总不能在医典里，雷磙夸夸其谈，先教人怎么修道，再去悬壶济世吧？
所以孙思邈一番心思，只能遗憾地付诸流水，他果断不敢出口答应。
“呼……这可如何是好？”雷磙拒绝接手理由，孙思邈听不出真假，但拒绝意思很清晰。
眼看事不可为，他不免有些泄气，低头闷闷不乐，一口一口喝茶，入口却食不知味。
可怜他一生行医，对于病苦的百姓，抱有最大的同情。
然而人力有时而穷。
现在一个伟大的计划，能发挥最大力量救人，编写出一部医学圣典，他奈何好像力不从心……
“雷大哥，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孙先生分忧？”见雷磙接手医典无望，龙女却不甘徒劳无功。
她在尽最后努力，想帮孙思邈一把。
在单纯的龙女心里，雷磙不说无所不能，但是搞定区区医典，定有出人意料办法。
“这……”龙女的要求不过份，在力所能及的时候，雷磙不介意出点力。
心里念头飞速一转，他向孙思邈表示道“做大医典的总编，我确实力有不逮。
不过在一旁出谋划策，比如说拾遗补漏方面，我倒可以尽微薄之力。
还有关于优生优育，从夫妻受孕到接生，哺育知识等等内容，可由我来负责编写……”
“啊！你怎么懂这些？”听完雷磙的表示，则天忍不住惊呼，脸上表情很古怪。
难道是道家双修术？
可怜她受眼界局限，根本没有优生观念，更惊奇身旁的雷磙，竟敢自荐编写这些。
“当然。”看则天尴尬的表情，雷磙知道她想岔了。
怕小姑娘越想越远，他只好耐心说几句“你知道凡人死亡，除了战争、灾荒，瘟疫和生病老死，还有哪些原因最多？”
“我不知道。”被雷磙一问，则天摇摇头，茫然地回应。
“你们呢？”见则天答不出来，雷磙又转向神医，稍稍考验下对方。
“这个……我学识浅薄，还请雷先生指教。”面对雷磙直白提问，孙思邈没不懂装懂，微微寻思后坦然道。
“雷大哥，你快说什么原因。”显然龙女也不懂，且没耐心打哑谜，忙好奇催促雷磙。
“生产！除了战争、灾荒，还有瘟疫病死外。
对人威胁最高的，是孕妇生产过程。”没故意让四人多等，雷磙爽快公布答案。
“生产过程？”闻言则天脸一白，头脑不知想什么，没理由心里一虚。
“对！”
“怎么说？”
“请雷先生指点。”
“因为你们全弄错了，人的生长成熟年龄，不是女子天葵初至，还有男子精满自溢。
人真正成熟的年龄，如果营养充足的话，是男子十八岁左右，女子十七岁左右……
而那些忍饥挨饿的穷人，这个年龄还得往后推延。”
“啊！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很明白，凡人的婚嫁年龄，明显过早有大害。
就像没成熟的瓜果，入口酸涩难吃一样。
过早成婚、产子，对于母亲和小孩，都是极大的伤害。
孙先生也许很清楚，自己肾气精血不足，却还要去供养胎儿，其中的危害有多大。
因先天不足，初生的小儿，死亡率奇高。
更可怕是小母亲，因为还没有成年，身体脆弱又偏小，根本不适合产子。
所以什么一尸两命，什么产后大出血，什么一生一死……
这些残酷的人间惨剧，你们肯定听说过很多。
而造成这悲剧结果的原因，首先是他们婚嫁时间过早，然后又不懂优生优育知识……”
“啊！雷大哥，这是真的么？”
“当然！人还没有成年，特别女子太小，匆匆结婚产子，其实违背大道。
你们不妨仔细想想，人具体到什么年龄，身体才会停止长高？
一个十三四岁的人，和十八九岁的人比，哪个更像真正成年？
孙先生，你医学精湛，懂得比我多。
你说凡人未长成时，即匆匆地结婚产子，结果到底有没有害？”
人类因为进化，婴儿普遍偏大。
雷磙记得很清楚，古代女子第一胎，简直是生死难关。
母子奇高的死亡率，对一个家庭的打击，甚至超过战争瘟疫。
古人产子为什么风险奇高，第一是他们不懂生理卫生，女孩太小不适合结婚产子。
加上古代没有剖腹产，生产只能靠女子坚持，一旦出事就一尸两命！
治病救人雷磙不懂，但这些后世的常识，对古人来说极宝贵。
因此他准备在医典中，加入优生优育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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