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仰卧起坐
姜菡和余栀抱着书回到教室时，班里已经在开始发书了。
余栀急着上厕所，把书放在讲台上，就走了。
组织同学发书的是一个长得很胖的男生，叫林静，他看到姜菡和余栀，说：“哎哟，你俩终于回来了。”边说边招呼旁边的男生，“许创源，把她们抱回来的数学书发下去，就差数学书了。”
许创源接过姜菡手里的书，嘀咕了句：“搬不动就别去搬，害得大家都在等你们。”
听到这句话，姜菡一下子僵住了。
五班的饮水机放在教室前面，顾帆接了水，准备回座位，不小心听到姜菡被怼。
“嗤。”顾帆鄙夷地看了许创源一眼，“你嫌女生搬书慢，你怎么不多搬点儿？”顿了顿，接着说：“老子记得刚才你搬的书还没有姜菡搬的多？”
“你……”许创源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帮姜菡的忙，他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看到顾帆是个硬茬，没敢吱声。
姜菡碰了碰有些发红的耳朵，对着顾帆说了句“谢了”，就跑回了座位。
顾帆看着落荒而逃地姜菡，眼神闪了闪。
嗤，逃得还挺快。
姜菡捂着耳朵，把头趴在桌上，拿一本书盖住头，书是新书，印刷味儿很浓。
顾帆坐在后面，看着姜菡的怂样儿，咧嘴笑了。
“菡菡，你别因为许创源生气，他是年级里出了名的没品，特爱欺负女生。”余栀看到姜菡趴在桌上，以为她是被许创源气到了。
姜菡听到余栀在跟自己说话，换了一个姿势，改成用手垫着左脸，看着余栀，笑着说:“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就好。”余栀放心了，就扭头接着和李扬斗嘴。
姜菡趴在桌上，听着余栀和李扬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继续思考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姜柏强打消投资的念头。
过了一会儿，姜菡感觉到有人用笔在戳自己。
回头看，原来是李扬。
李扬指了指余栀，对姜菡说：“祖宗，你快帮我在余栀面前说说好话，她不理我了。”
姜菡看到余栀板板正正地坐着，还装模作样地翻开了一本书，坐得紧贴着桌子，一副不想理李扬的样子，一下子被戳中笑点了，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怎么着她了？”
“他说余栀胖。”顾帆替李扬回答了姜菡。
“活该。”
“哎。”李扬看到姜菡不准备帮他，急了，伸出手，比了个一。
姜菡摇了摇头。
李扬咬牙，比了个二。
姜菡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余栀。
李扬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成交。
李扬用请余栀和姜菡喝两次饮料，换来了姜菡的帮忙。
姜菡转过身，流里流气地对着余栀打了个响指，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诡异的粤语腔调说：“靓女啊，那个靓仔让你不要生气啦。”
“哈哈哈。”余栀被姜菡逗笑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脸。
李扬看到余栀笑了，松了一口气。
顾帆用手撑着脸，看着姜菡笑成了月牙的眼睛。
嘶，笑起来真他娘的甜。
***
下午第一节课，五班是体育课。
虽然是九月初，海市依旧没有降温的征兆，下午两点半的太阳依旧很毒，五班的人在太阳下苦不堪言。
体育老师看着五班零零散散的队伍，同学们一副萎靡的样子，气得吹了一声哨子，说：“集合了，怎么还歪垮站着。”
“老师，太热了啊。”班里有个男生当了出头鸟。
“是啊，是啊。”
稀稀拉拉对应和声。
体育老师指着“出头鸟”，说：“第四排，左数第六个男生出列。”看到男生站了出来，顿了顿，“你站在前面带着大家做准备活动。”
“是。”
队伍以体操队形散开了。
“头部运动。”
……
“腰部运动。”
腰部运动要求双手叉腰，第一个八拍逆时针旋转，第二个八拍顺时针旋转。
姜菡从小到大都不太会做腰部运动，每次旋转的时候，身体抖动的幅度跟周围人都不太一样。
与众不同的姜菡，在队伍里特别扎眼，很快就被眼尖的体育老师逮住了。
“第三排右边倒数第二个女生，让你做腰部运动，不是让你抖身上的虱子。”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姜菡笑。
姜菡仗着自己脸皮厚，虽然被当成了笑点，依旧面不改色地接着“抖虱子”。
顾帆个子高，站在第五排右数倒数第三的位置，他往右侧过头，看到了正在做腰部运动的姜菡，也在跟着大家笑。
准备活动做好后，体育老师让前后两排的同学互相给对方压腿，练习做仰卧起坐。
顾帆拍了拍站在他斜前方的李扬，说：“咱俩换个位置。”
李扬一脸嫌弃地看着顾帆：“你有毛病吧，体育课有什么位置可换。”
“你的手没个准劲儿，老子担心你把女生腿压断。”
李扬被强行换位置后，看到站在顾帆前面的姜菡。
顾帆他妈的不会是看上姜菡了吧。
姜菡躺在仰卧起坐的垫子上，双手抱头，弓起腿，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阴影，然后有个男生用手按住了她的脚。
太阳很刺眼，她只能用手遮着眼睛，半眯着眼睛，微微抬了一点头，想看一下是谁在帮她压腿。
看到是顾帆后，脚小幅度的抖了两下，姜菡又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顾帆加大了给姜菡压腿的力度，“快做，我给你数着。”
“顾……顾帆怎么是你呀？”刚刚站在她后面的明明是李扬，姜菡想不通怎么变成顾帆了。
顾帆看到姜菡的头里垫子边缘很近，怕她待会儿坐仰卧起坐的时候，头磕到地上，就抓着她的脚往前面拽了拽。发现姜菡又是一副牙疼的表情看着他，心里一阵火大，凶着说：“怎么？老子还不能给你按着了？”
姜菡摇了摇头，认命地再次抱住头，开始做仰卧起坐。
一分钟后。
“好了，时间到了。”顾帆放开姜菡的脚。
姜菡因为做仰卧起坐的幅度太大，猛地听到时间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准备把头趴在腿上歇一下。没想到顾帆松开了手，人并没有走，用力过猛，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头。
姜菡忍着痛，抬起头，一下子看到了顾帆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能看到姜菡的影子。
姜菡激灵了一下，从垫子上站起来，跑到余栀旁边，说：“余栀，咱俩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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