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重回人间
“这种东西，不过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端看西方教和玄门如今的态度而已。”腾蛇想起东皇的打算，不禁心里也是叹了口气，不愧是当年一手建立起妖庭的男人，那份心智绝不是他们能比的，如今还能和他并肩的恐怕只有那个一直隐藏自己的神灵了吧。
眼睛瞥过眼睛里只有小九的白泽，腾蛇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是什么滋味。气他抢了自己妹妹吗？还是惊叹于他的谋划之远，图谋之深？若不是他当年在娲皇殿偷听到内情，恐怕也不会明白白泽为何对小九这么死心塌地。
“大兄？”
白祈疑惑，大兄怎么说着说着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没事”，腾蛇反应过来，只是笑笑，“想起当年两位大人并肩作战，现在只剩东皇一人不禁有些感叹而已。”
白祈点点头，她也觉得很可惜。妖皇帝俊大人当年也是一位惊才艳艳的人物呢！洪荒千万年来，不知陨落了多少精彩绝伦之人，但是妖皇帝俊，起码能在里面排前三。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到这府邸看看。虽然比不上天界灵气纯正，云雾飘渺，但是偶尔一观，也别有一番风味。”
腾蛇收起灵力，率先走出了房门，唤来侍者，吩咐其准备好灵食灵酒。
“这里的建筑本来是按照妖庭羲皇宫的别院来的，我觉得看着别扭，就重新随意布置了，跟这九幽的环境更配。”
的确，九幽冷酷荒芜的环境更适合腾蛇这样暗黑风格。放眼望去，没有正常庭院该有的欣欣向荣之意，只有一片枯木，偶尔怪石嶙峋。
“那是什么？”
白祈指着本来应该是水池的地方，里面没有水，只有一池白色细沙。闪闪发光的白沙在这荒凉的景色下显得有些奇怪。
“那是我给小红准备的地方，本来你们不来找我的话，等到魔都的人回来，我也打算去找你们了，顺便去岱山把小红接过来。”腾蛇带着两人走过去，伸手捞出一把细沙细细摩挲。
任凭细沙又滑落进池中，腾蛇对白祈说，“这是九幽独有的阴沙，是山脉演化过程中结晶。小红应该会喜欢的，很符合它的属性。”
“小红被我留在岱山了，本来是想等你的消息的，谁知道你一个人跑到九幽来了。”白祈也有些想念小红。
小红是岱山的山灵，两人刚被镇压到岱山时，小红才刚刚产生一点灵智。那时腾蛇和白祈本来想将仍是龙蛋状态的秦离渊委托给当时的人皇，可是秦离渊死活不同意，没办法，两人只能带着他一起进入岱山的封印阵。封印在地心深处。
他们的到来惊醒了沉睡的小红。没能完全接受传承记忆的小红见到秦离渊还以为是自己的兄弟，对他亲热的很。当然，即使是现在，小红依然是这么认为的，它坚持是自己的传承出了错。一万年的岁月，两人除了沉睡，就是教导小红和秦离渊一些洪荒常识。小红，说是两人手下的宠物，不如说是亲自教养的小孩儿。
“可是小红她不是岱山的山灵吗，离开岱山一段距离就算了，来九幽界真的可以吗？”
“没事，找办法让岱山再生出一个山灵就可以了。”
见腾蛇仿佛胸有成竹的样子，白祈便没说什么了。大兄那么厉害，既然他说可以，就没关系了。
“在这儿也挺方便，以后你想她了，我们可以随时过来。”白泽放佛不知道腾蛇特意提起那只山灵是什么意思，善解人意的向白祈建议道。
腾蛇再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呢？阿祈是他的，一直就只是他的而已。
白泽话锋一转，“说起来，太一是准备要和昊天正式摊牌，身入量劫了吗？”
“不，这次只是一次试探而已。去天界的魔都之人陆陆续续会回到魔都。东皇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是和天道对抗的时候。”腾蛇也不愧是当年娲皇宫的总管，同样没有在意白泽话里浓烈的占有欲，顺着他的话也顺势转移的话题。
“是东皇钟和太阴星的事？”
“差不多，当年妖后宫里的第一女官可不是浪得虚名，为了如今妖族势力的壮大，那位也是东皇的目标之一……”
至于白祈，她根本不知道两人话里面深层的交锋。盯着从西面是不是闪过的光柱，若有所思。
那个地方，应该是魔都大门的方向吧。
“你们说的会陆陆续续回来的人是指他们吗？”抬起下巴点点五颜六色看起来很热闹的西边，白祈打断了白泽和腾蛇的对话。
腾蛇随意扫了一眼，点点头。“是他们。”
“大兄你不用去看看吗？”
白祈有些疑惑，大兄现在应该算是魔都主事的人吧，真的不用对外出归来的人表示一下吗？
“不用了，魔都和其他地方不同，不用做些表面功夫。而且他们各自有自己的部属，不需要我去再做安排。”腾蛇还准备说什么，突然有侍卫来报。
“大人，这是陛下给您的密信。”
这侍卫大概是狼族的，做什么都一板一眼，脸色冷酷，没有丝毫波动。
“我知道了。”
腾蛇挥手让他离开，然后拆开了手里的密信。
“看来，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人间了。”腾蛇举起手中的信封摇了摇，笑的十分轻松。
“真的？”白祈很惊讶，这种敏感时期，大兄真的能和她一起回人间？
“嗯”，腾蛇微笑的看着她“虽然不能呆多久，但是东皇大人已经答应我去人间处理一些事情了。”眼神滑过白泽的表情，腾蛇微笑不变，假装没有看到他突然僵硬的角色。
所以为什么会有“大舅子”这种生物呢！白泽内心也有些无奈，偏偏他还没办法不让腾蛇留在九幽。
接下来两天，腾蛇不是在跟魔都的手下交接工作，就是跟混沌两个人偷偷摸摸商量着什么事。
白祈觉得阿修罗族也挺可怜的，虽然混沌尝过味道之后表示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这一尝可就尝点了阿修罗族隐藏在魔都外三分之一的族人。气的阿修罗族的族长差点就来找他拼命了，不过反而被腾蛇先发制人，质问他们在城外埋伏那一些人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本来很正常，不过是大家各有图谋，留下一点底牌而已。但是揭开这层遮羞布可就不太好看了，为了大局着想，阿修罗族只好将此事揭过。
不过腾蛇明显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想要的可不只是阿修罗族的安分，更多的是杀鸡儆猴，不巧的是，阿修罗族就是那只鸡。魔都四族，看起来阿修罗族最嚣张，实际上，他们才是最不必费心的一族。
也许是血海太过安静，从被创造出来就几乎没有离开过血海的阿修罗族在这些老谋深算的妖魔面前，还是显得太天真了。也许这就是冥河老祖将他们放出来的原因吧。
力量弱小不可怕，投身量劫损失惨重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又愚蠢，还自以为自己多厉害。
比起张扬的阿修罗族，腾蛇等人更关注的反而是一向沉默的鬼族，和几乎难以见到的九幽原住民。那些自称先天魔神后裔的九幽族，才是腾蛇也好，东皇太一也好，心中最没把握的事情。
认识的人都很忙，无所事事的白泽和白祈就被放养了。说实话，魔都还是有很多地方让白祈蛮有兴趣的。那些九幽特有的矿物、宝石，难得一见的灵草，让白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购物欲。虽然也不至于多么珍贵，但是总让人有些猎奇心理。一旁的白泽，自然是只需要付灵石就好。
等白祈拉着白泽逛完一圈魔都，腾蛇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混沌大叔，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白祈看着跟在大兄身后显得懒洋洋的混沌，挑眉表示不解。混沌不是一向懒得要死吗？
“什么大叔，叫哥哥。臭丫头还是这么没礼貌！”混沌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哼哼，魔都现在吵得要死，又没什么能吃的，我还呆在这干嘛。不如和你们去人间躲个清静。”
白祈翻了个白眼，无视他。四人一路上风平浪静，很快就远远的看见了九幽大门的影子。
腾蛇和混沌率先停下来，对两人道，“我们要走另外一条路才行，你们俩就从这大门出去吧。”
“另外的路？”
白祈看看九幽大门又看看两人，明白他们的身份不好从地府离开，而且……想起乾坤袋里的通行证，也许他们还不能从那出去呢。
“你们快走吧，我和腾蛇可是要走近路的人，那些地府的小崽子，太烦人了。天天守着这个大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像他们守在这就能拦住九幽里的怪物一样！”混沌不耐烦的挥挥手，一把拽过腾蛇，就就拖住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腾蛇淡定的跟两人道别，等到转身后，运转灵力，掐住混沌腰上的赘肉左三圈右三圈。“希望你能做一个优雅的妖怪。”
混沌一下子跳开，“我勒个去，我又不是妖族。卧靠，腾蛇你下手太狠了吧……”
“还有更狠的你要试试吗……”
见两人打闹着离开，白祈没想太多，拉着白泽同样准备离开。
倒是白泽，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另一条路？应该是空间缝隙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腾蛇如今至多也是重伤刚愈，空有境界而已。穿越空间缝隙对他来说太过危险，所以才需要上古异兽混沌跟着。
不过既然两人没提，他自然也不会拆穿。
回程就简单多了，通过九幽大门后，白泽直接带着白祈划开空间回到了人间。作为准圣级别的大能，没有天道压制下的白泽比白祈想象中的更厉害。
“啊，还是人间的样子看着舒服，九幽灰蒙蒙的样子真是太压抑了。”白祈感叹，这两天她都是靠着白泽才能完全抵挡九幽自带的精神攻击。
作为修为几乎都是自然而然提升的灵兽，白祈的神识和心境基础其实并不牢固。她可能是小时候吃了太多不该吃的东西，才导致空有这一身修为的，白祈暗自感叹。也是身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带小孩，只知道让她吃好的……
“咦？”白祈突然惊讶，掐指演算，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阿祈，怎么了？”
“好像出了一点小问题，我感受不到离渊的位置了……”
白祈和白泽面面相觑，眼神里盛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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