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城隍来见
秦离渊：果然，自己的预感又成真了。
“师叔，是怎么回事？”秦离渊忍不住问，在他的记忆中，师叔好像没跟地府有过什么接触吧。难道是洪荒以前的事情？
白祈和腾蛇大闹地府的时候巫妖之劫刚过，别说秦离渊了，他的母亲恐怕都还没出世。
“都是些往事了，我都快忘了，想不到地府的人还记得。”白祈打着哈哈，不欲跟秦离渊说这些陈年旧事。
“小离渊呀，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不让管，我还偏要管了。那群人，只会说说而已。”
现在的地府势力可是复杂的很，十殿阎罗、五方鬼帝、酆都大帝，还有个什么佛教的地藏王菩萨，听说东岳大帝还兼着一个掌管地府的虚职。至于到底是实是虚，就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了。
而且十殿阎罗身后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后土神呢？虽然不可能是后土本人，但是跟她也少不了有一点关系。
见白祈不想多说，秦离渊也没多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多顾虑的。
“其他事你不必多在意，巫神族重现，差不多是大劫将起的标志了。既然你现在身为人间界守护者，就一定要多做准备。”
秦离渊点点头，他已经跟修真界的几大势力和华国上层都说过了。而且暗地里的一些布局也开始了。
白祈又说，“那些上古大妖出世的事情也不要掉以轻心，虽然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背后之人的险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
见秦离渊脸色有些凝重，白祈反而笑了，“也不要太过担心，真要有什么大事，还有我们呢。就把这当作你的成年试炼吧。”
秦离渊僵了一下，为什么师叔又要提醒他没成年。
酒足饭饱后，张志道见老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估摸着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很有眼色的一个人找借口离开了。
有些时候，知道的少反而更安全。
张志道走后，秦离渊也不装哑巴了。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琉璃灯笼。
“这是……阿珝的魂灯？”白祈的声音有一点不稳。
秦离渊点点头，“昨日，我突然感受到阿珝的魂灯有异动，所以才借着出差的名义一直用龙息守护着她。”
说到这里，秦离渊一直面目表情的脸上也有些激动，“阿珝她的魂灯从之前的点点火星变成了火苗，虽然很微弱，但是可以证明，她成功了！”
“虽然我还没能找到她在哪，但是她应该很快能恢复记忆了。”
白祈伸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细腻的琉璃灯，神色温柔，“会的，很快就会见到的……”
和白祈说完一些事，秦离渊也很快离开了，出他需要去做一些事来缓解自己激动的心情，比如工作、比如审问犯人……
“阿珝，是我的徒弟……”
秦离渊走后，白祈仰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语气有些飘渺。
白泽走过来，轻轻梳理她的长发，无声的安慰。
“当年，我与大兄感应到离渊的出世之机，来到京城，与一武姓人家结缘。武家小女儿冰雪聪明，我算出她与我有师徒之缘。可是我当时自身难保，不敢收徒。”
“奈何天道捉弄，阴差阳错之下还是收她入门，不过却欠了她许多……”
“她命相特殊，学不得长生之法，必须经历轮回之苦。离渊待她跟亲妹妹一样，一直不放弃为她改变命格。”
白祈歪歪头，看着白泽平静的脸，“怕她心思颓废，我告诉她，只要她能创万世伟业，成十世大德，我便传她成仙之法，长生之道。”
“我是骗她的，想着等她轮回十世我应该能自由了，到时候直接带她回天界就是。”
“想不到那个傻丫头当真了，轰轰烈烈的过完那辈子之后，没去地府，反而偷偷用我给的九曲琉璃灯直接打开六道之门跳了进去，立誓不成十世大德不离轮回门内……”
白祈当时都气疯了，可是那丫头只在琉璃灯里留下一丝魂星，只能看她魂魄破碎与否，根本找不到她的所在。
六道轮回，就是白祈全盛时期也不敢轻易触碰。那是天道领域，更是后土原身。
而且天道压制下，她与大兄不得不回到岱山沉睡，只能留秦离渊一个人等着她的消息了。
十世大德多么困难？白祈几人当时是想脱离镇压后，马上回天界找人帮忙查找武珝的下落，她和东岳大帝还有些交情。
“想不到那死丫头倒是真的做到了。”白祈又是心酸又是骄傲。
“毕竟是你的徒弟。”白泽说，做事都不考虑后果，后面这句没敢说出来。
没听出白泽的话外之意，白祈自豪的点点头。
她当时也不是完全都是骗小徒弟的。徒弟的命格特殊，天命凤体，又身具紫气。气运与人间界牵连太深，根本无法修炼。
白祈想着，十世轮回之后，她的气运消磨的差不多，直接带回天界为她洗去凡骨就好。
要是她真的做到十世大德，再加上魂魄中的紫气，完全可以脱离凡胎，以正规方式飞升天庭。
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在天庭混个不错的公职。
“不过”，白祈无奈，“只能等她恢复记忆来找我们了，她不愿意，我完全没办法感知她在哪……”
“没关系，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是吗？”白泽安慰道，“若是着急，去问问地府的人如何？十世大德又自带紫气的魂魄不可能在地府没有记录。”
“我再考虑考虑吧……”
觉得躺着很舒服，白祈索性把脑袋搁在白泽的大腿上了。
看着对方下意识的依靠行为，白泽眼神温柔，止不住笑意。不枉费他这么多年的温水煮青蛙，这只青蛙终于会自己动一下了……
特管处最近事情特别多，在秦离渊的指挥下几乎每个人都忙的团团转。连勉强算是编外人员的天狗都被苏靖拉去到处跑。
旱魃跑去找旋龟和夫诸了，准备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回天界。她好久没回家了，有些想念父亲大人。
所以今天家里只有白祈和白泽，闲着无事两人还有兴致品茶论道。
本来以为这又是一个清净的下午，没想到忙的见不着人的秦离渊突然过来了。
“进来吧。”
两人没有起身，白泽手指一弹，门应声而开。
“师叔，白泽前辈”，秦离渊跟两人打招呼。“师叔，有人想要见您。”
神识扫了扫站在门外的两人，白祈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秦离渊对外面的两人点头，“请进！”
随后，便站在白祈身后，表示自己的立场。
“京城城隍福明灵王杨淑山拜见白矖大人、白泽大人。”
说话之人一身中山装，面相威严，有一股刚正之风。虽说是拜见，行动间也不卑不亢。
身旁之人蓄着美髯，面貌普通，但眉目间自有一股书生之气。待城隍自报家门之后，他朝着白祈躬身，“千年未见，白矖大人可还安好？”
“是你啊，先坐吧，城隍都换人了，你这师爷怎么还没走？”白泽笑着回答，原来是熟人。
“琼恩大人功德圆满，奉旨飞升天界为官。”那人朝着天际抱抱拳，又说，“至于卑职，舍不得这人间繁华，求着大人给了个恩典，让卑职继续做着师爷。”
白祈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文曲星莫不是以为自己傻？不就是不想被天界某些人缠着吗，非要找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
是的，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中年人其实是天庭的文曲星君。因被人纠缠心烦之下自愿投身轮回，到人间生活。
本来寿命已尽是就该通过地府归去天界，谁知道，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居然成了京城城隍的师爷，不受拘束，留在阳间。
一留就留了几千年，白祈当初来到京城，跟他和当时的城隍有过几番接触，也算相熟。
“既然都是熟人，也别客套了。说吧，什么事？”
连白祈态度还好，城隍爷杨淑山面上不变，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
他任城隍还不到五百年，这些传说中的大人物可见的不多。能保持镇静已经算是不错了。
别说白祈和白泽了，就是当初知道秦离渊居然是传说中的金龙时，他都好久没缓过气来。他死前为官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过这些。
“启禀大人，我们收到地府的消息，几个月前鬼门不知为何开启，一部分鬼物逃离到人间。又听说您捉到一只冥鬼，不知您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那只冥鬼？”
“哦？你们不说不让我多管闲事了？”白祈轻叩手指，语气莫名的说。
“多管闲事？绝对没有，大人明鉴，我们未曾说过这样的话啊？”杨淑山很惊讶。他可是一直听师爷的话对这位大人小心翼翼的。
文曲星君，人间的名字叫文一，也是面露惊讶，“白矖大人，不知您何出此言？城隍府虽一直未来拜见您，但绝对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身为文曲星君，他也算博文强识，文一是知道一些洪荒往事的。怕白祈不快，才不来的。
白祈看了看秦离渊，秦离渊了然，“有地府鬼差跟我传话，想让我师叔不再插手这件事。”
秦离渊当然理解鬼差真正的意思，知道地府不知道为什么对师叔有些忌惮。
但是之前他才开始协管人间时，地府一些人可没少给他难看。
他一直是个记仇的人，平时因为工作不好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放过他们。
作为看着秦离渊产生灵智又艰难化形的人，白祈很明白秦离渊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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