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待父王回朝，定会要固伦好看。想到这，木桶怜爱的摸了摸英儿的小脑袋，给她掖好了被子，带上门走了出去。

　　杜蘅用完朝食，想着子恒信中说了，待他散朝后约她一起去赏月，心中便雀跃不已。

　　打开衣柜，却无几件衣衫，斟酌半日，才选了件粉紫的罗裙，真是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了一件衣服。

　　叫雀儿帮自己梳好留仙髻，换上罗裙，直若海上明月般濯濯耀人。

　　木桶见了此景心中一蹙，赶忙扶住了门框，心中惊叹道：“自己母妃虽为也先第一美人，可和眼前女子相比却差了不只一点。”

　　只见杜蘅俏立眼前，若那月宫嫦娥仙驾降临，而少女眉宇间又带了丝英气，不似那等浅薄无力的，不由看得痴了。

　　雀儿帮小姐梳妆完端水出门，见木桶兀自傻傻站着，忙伸指戳了他一下道：“傻愣着干什么，今日你随小姐出门，我守着英儿，你可务必保护好小姐！”

　　木桶一呆，没料到自己竟然可以陪着杜蘅出门，但一想到杜蘅要见那个男子，不由心中杂念横生，嫉妒不已。

　　不觉间，日薄西山。已临近中秋，秋意渐浓，夜晚略带寒凉。

　　木桶从里屋拿出件斗篷给杜蘅披上，小心翼翼低头为她系好丝带。

　　他弓身站在杜蘅身前，才十二岁年纪，已比她高出半头，只略过清瘦。少年俯身，那好闻的清草香扑鼻而来，只见他专心致志系着丝带，长睫飞舞。

　　原本黝黑的脸也转白了不少，只见那棱角分明的下颚若有若无擦过杜蘅的发顶，少年双手细长、骨节分明，灵巧的打了个活扣。

　　抬起头朝杜蘅灿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杜蘅不由看呆了。见木桶打好结看着自己，杜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被一个半大孩子给迷住了。

　　杜蘅踮起脚用手掌验了验，笑道：“不知不觉间，木桶都比我高了！”木桶被杜蘅的亲昵举止弄得措手不及，傻乎乎伸手过去，却不小心碰到杜蘅的手。

　　只见触手温软，纤指若素。木桶急忙缩回手，可又贪恋这温暖，一时竟不知所措。

　　见木桶傻傻的样子，杜蘅倩笑出声：“走了！”木桶连忙握回手，好似还留有杜蘅的余温，依依不舍跟着杜蘅出了门。

　　子恒定的是汴京最大的酒楼抱月楼，在南城淞湖畔，负山伴水而建，高耸入云，可谓伸手可抱月了，故名抱月楼。

　　鸢四在门前迎了杜蘅二人，说道：“主子在二楼等候多时了！”杜蘅听了忙欲带木桶上楼，鸢四却拦住了木桶，杜蘅不悦：“这是何意，他是我的弟弟。”

　　见杜蘅执意若此，鸢四挠挠头道：“月姑娘，您别为难小的。”木桶忙拉了拉杜蘅的袖子：“主子，您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但瞧木桶并无一点委屈的感觉，杜蘅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柔声说道：“夜里凉，你去车里等我。”见杜蘅如此关心自己，木桶如清泉般莞尔一笑，转身向马车而去，杜蘅这才放心上了楼。

　　刚上楼，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见那熟悉的味道，杜蘅闭上了眼静静靠着，许久不言。

　　良久，子恒才伸指挑起杜蘅斗篷的绳结，服侍她解开斗篷挂在衣架上，随后揽着杜蘅来到窗前。

　　看着窗外湛蓝的星空中一轮圆月，虽近十五却未满弦，好似一只缺了角的月饼。

　　杜蘅不禁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子恒忙掩住杜蘅的嘴，嗔道：“我知月儿才学过人，可如此良辰美景，月儿为何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实让我心中不安。我要和月儿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杜蘅调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你再往下听。”子恒把杜蘅的柔荑拉至唇边轻轻一吻，杜蘅脸红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子恒听了连声称好。

　　看着月光下杜蘅的小脸莹白如玉，眼含秋波，唇似点珠，再也按耐不住，低头亲了下去。杜蘅直被亲得娇喘连连，子恒才邪魅一笑，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松开了她。

　　杜蘅气极，对着子恒的胸膛连拍了几下。子恒笑道：“仔细伤了你的手！”杜蘅恼道：“脸皮真厚，不知羞！”子恒揽住杜蘅的纤腰，盈盈一握，心中怜爱：“月儿，我一日都等不得了，明日早朝就请父皇赐婚可好！”

　　杜蘅本倚靠子恒肩头，听了此话大惊：“不可！”子恒失望道：“为何？”杜蘅忙道：“母亲不白而死，外祖去向不明，你要我此时如何嫁你为妻？”

　　子恒痛苦道：“自打我母后去后，李容姿便设计使我坠马，害我足足瘫痪了八年。父皇爱屋及乌，欲弃我立李容姿所生的杨桦为太子，若不是破军令沈大人，我的舅父据理力争，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李容姿本是我母后闺中好友，趁进宫觐见母后之机上了父皇的龙榻，气得母后久病不起，生下昭华后便撒手人寰。本以为我这一生也就如此了，是月儿你给了我希冀，为了月儿，我愿拼尽全力，让你平安喜乐，可月儿还不肯全身心对我么？”

　　见刺痛了子恒，杜蘅心忧不已，忙道：“我心中已许子恒，可你父皇觊觎我天一阁瑰宝，恐不能轻易同意你我的婚事。”

　　子恒忙道：“父皇一心求长生，遍寻天下。听说四大书院所藏那四把钥匙齐聚，就可开启天一阁宝盒，求得长生，不知月儿可否听说过此事？”

　　杜蘅听了此话，心生警惕，忙推开子恒道：“我也不知，母亲去的时候我尚年幼，外祖走时也未遗下只言片语，那钥匙更是闻所未闻。”

　　见杜蘅警觉，子恒心中好笑，手指轻点杜蘅的鼻尖：“你啊，小傻瓜！我有月儿足矣，还要什么长生！”杜蘅自知错怪了子恒，忙搂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讨饶。见杜蘅若此，子恒心中柔情顿起，捧起那精美若瓷器的小脸，深深吻了下去。杜蘅紧紧攀住子恒的脖子，掂起脚迎上了他殷红的唇瓣，子恒未曾见过杜蘅如此主动，心中狂喜，紧把杜蘅揉在怀里，轻啄她的眉眼，继而蔓延至耳后，舔舐含吮她的耳珠，杜蘅只觉一股热流从脊梁骨噌噌而上，几乎软倒子恒的怀中。

　　两人情到浓处，不觉夜长，可楼下凉夜里静立一人，默默注视楼上那一双男女的身形动作，心里凉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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