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正一正规矩
什么？
卫英的话令李氏生气，她已经被卫忠亲自提到了主母位子，如何又没有资格？就因为名字没有写进族谱吗？
“卫英，我知道你一直不认可我这个继母，所以纵使你刚刚在太夫人面前唤我二姨娘我也没有责怪你，但你又怎么能质疑我主母的位子，我的位子可是你爹亲自提上去的！”
“孩儿可从没有不尊重父亲的意思，只是，二姨娘，你掌管家务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真正的当家主母是需要名字入了族谱才算正式！这不入族谱的，就算手中的权利再大，也只能是个妾！”
“卫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的生母死了，我难道不能顶替她的位子吗？”
“二姨娘此言差矣，我娘就算是死了，也是正三品镇国大将军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府的正妻。我娘的名字是刻在族谱之上跟我爹并列的，我娘排位也是高高供奉在祠堂之中，享卫氏后人香火供奉！”
八抬大轿、明媚正娶！
李氏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她是妾什么八抬大轿、明媚正娶统统都没享受过，成亲那一日就连宴席都没有摆！
一桌酒菜敷衍了事！
这些事情令她心中即自卑又愤怒！
“而不入族谱的妾室，按照祖制无论生前多受宠，孕育了多少子嗣，死后，尸身不得葬入卫家坟地，牌位也不得入祖宗祠堂！”
妾室！
无论身前多受宠，孕育了多少子嗣！
死后，尸身不得葬入卫家坟地！
牌位，也不得入祖宗祠堂！
一句一句就像是一根带着诅咒的刺，刺中李氏的心！
李氏怨恨的看着卫英，那卫英却是对李氏怨恨的眼神丝毫不在意，一字一句句句铿锵！
“这些年，二姨娘的名字未入族谱，就命下人唤自己为卫夫人。二姨娘可知这可已经是犯了卫家家规。按照家规，身为妾，无论是命令下人还是默认下人唤自己为夫人那可都是要被逐出府的大罪！”
一语出，李氏、卫玉君皆不敢言，只有那无知的小儿卫玉舒嚷嚷道，“你个贱坯子，我娘就是夫人，不是妾！你再乱说话我就撕了你的嘴！”
说着卫玉舒果真扑上前去要撕了卫英的嘴，卫英位子微微往后，许嬷嬷便在这时一把将卫玉舒抓住！
“放肆！”
太夫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卫玉舒跟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啪！
巴掌声落再一次传来卫玉舒崩溃哭泣的声音，这李氏和卫玉君心中很是不忍，李氏和卫玉君当即给太夫人跪下。
“娘，玉舒再怎么不成体统，那也是老爷的女儿。而且她才七岁，哪里懂什么道理，就算有冒犯长姐，那也是姐妹之间的常见的吵闹之事，哪里值得娘亲自出手教训啊！”
好个李氏，一句话将太夫人惩戒孙女变成是小题大做，更是说太夫人不心疼孙女。
太夫人是何人今年高龄六十，这点小心机还不被她看破？
“这点小事？哼！”“一个庶出的孩子，竟然管卫家嫡长女叫贱坯子！这一声声的贱人，贱坯子，那叫的可真是顺口！若非她往日就是般模样惯了，今日又怎会敢在我的面前就这么放肆！”
“娘是儿媳管教不严儿媳下去一定好好收拾她！…”“不用了，今日既然被我撞见那我就不得不好好为卫家收拾一下这个不成体统、不守规矩、胆大妄为的庶出之女！”
“来人那，将人拉下去，请出家法狠狠打上五鞭子！”
“娘！”李氏大哭道，“求娘仁慈，玉舒才七岁啊，受不得这五鞭子！”
太夫人不理会道：“快将人拉下去！按照家法本该是十鞭子，老妇我已经是开了恩！”
李氏手下的人自然是不敢领命的，但是太夫人带来的人就不一样了，甚至都不用许嬷嬷招呼，便已经来了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就将人压下去。
卫吉急忙追出，但太夫人的人没有李氏的允许是不敢拦的。
现在这个情况，卫玉舒不尊长姐出言辱骂即有失女子淑德又在大堂冲撞老夫人，这德行不端的又加上目无尊长，李氏想开口都无法开！
待卫玉舒下去，李氏和卫玉君从地上站起，李氏此刻看到爱女被罚心中已经是对卫英深恶痛绝，可不想卫英竟在此时还敢出言挑衅她！
“祖母，刚刚四妹虽然目无尊长德行有失，但说到底还是二姨娘这尴尬的身份弄的，下人们称呼她为夫人，时间长了，四妹自然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所出的嫡女。今日这般的场景倒是不能怪她！”
卫玉君听到卫英这般的话气愤质问：“卫英，我娘掌管这卫府八年从来没出过什么状况，而且父亲本就有意让我母亲成为主母，也在人前说了母亲是主母，我母亲怎么就不能被称呼为夫人！”
“妹妹好个伶牙俐齿啊，只是妹妹不要怪错人了，姐姐我也只是提出姨娘不妥之处！至于这不能称呼为夫人的事，这也只是我好心提醒罢了，毕竟卫家百年的规矩摆在哪儿，并不是为了让人忽视的。”
“大姐的意思是我们忽视祖宗规矩？”
“正是！”
“你…”卫玉君看着一脸从容语气硬气的卫英顿感无措。
卫英今日所说之话句句有理，纵使她不服气，但确实挑不到错处！卫玉君气急只好求助太夫人！
卫玉君超太夫人跪下重重叩首：“祖母，母亲这些年为卫家操持家务，人都白了头，更是为爹爹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祖母给我娘一个名分吧！”
李氏闻言也忙跪下，原本他们是计划在老爷归来前的这几日里好好讨好太夫人，然后再求情，却未料到被卫英这么一搅和不得不提前！
太夫人本想立即拒绝，但想到卫英的话，怕自己万一说重了话被那李氏拿住了把柄挑拨他们母子可就不好了。
许嬷嬷察觉到太夫人为难便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慈眉善目道：“其实啊，太夫人早就想到这件事了。玉君小姐说的也没错，这些年来，二姨娘处理家务着实不易，又为老爷生下两个女儿，也算是劳苦功高！”
闻言卫玉君和李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对李氏又偏见的太夫人竟然要同意了，那么这样以来李氏的卫夫人就要名副其实了？
李氏超太夫人方向挪了挪道：“娘，许嬷嬷说的，可是您的意思！”
太夫人看了卫英一眼淡淡笑道：“恩，老妇我在万佛山吃斋念佛那么久，许多原来没有看开的事情，如今啊也就看开了。其实这出身又是谁能够选择的，佛祖面前众生平定，只要你好好侍奉卫忠将你的名字写进族谱也不是不可以。”
“儿媳多谢娘！”
“先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这里是同意了，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想成为卫家当家主母做真正的卫夫人，还是得真正的给我卫家生一个大胖小子，你才有资格成为卫夫人！”
闻言原本以为太夫人松口的李氏和卫玉君激动的心瞬间掉进冰库！
“可是我娘，已经代理主母位子掌管了卫家八年之久，祖母您何苦为难娘！”
“玉君，既然你祖母不愿意提升我这个妾室出身的人做主母，你又何必为难你祖母。你爹虽然想让我做主母，但也终究只是他一人的心思啊！我回头会开解他的！虽然这些年我为了卫家操碎了心，但是这些都是为了卫家娘自己甘愿，娘不该奢望卫夫人的位份！”
李氏说着又开始挤眼泪，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就是说她做主母的事情已经得到卫忠这个当家的同意，而老夫人却偏偏要为难她这个媳妇。
更何况她这个媳妇，这些年可是为了卫家操碎了心，但是尽心尽力却得不到一个位份，间接的说太夫人无情！
这是拐着弯的说自己委屈啊！
“二姨娘啊，您这话说的，好似是祖母故意不让您做主母似得！”卫英酸到，“您说您暂代主母身份在卫府辛苦了八年，可是这八年您也得到不少好处吧！”
“不说别的，原本属于我和我娘的春和院，现在住着的人可是您！而且，这些年您以朝廷正三品镇北大将军的正室夫人自居，为自己的娘家谋了多少利益，不说别的，城西的那三百亩原本该是那落魄赵家的地现在不也在您母家手里吗？”
“卫英！你这话是什么意识，你的意思是我身为妾室却以夫人自居，非但如此还借用老爷的名声和地位给自己的母家谋利？”
“二姨娘不要那么敏感，您辛苦为卫府上下操劳打点甚是辛劳，得点甜头也是应当！我并未讽刺你什么！只是啊，现在祖母既然回来了，府里的有些规矩就该整肃整肃了！比如该是姨娘的就不要被下人们称呼为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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