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摊牌
第二天早上，老胡坐镇教室，不过时不时有人从后门溜出去，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张龙根本就没来上早自习，陈江河从教室溜出去，提前10分钟到达了一中校门口。
等他到达了校门口，张龙已经等在那儿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袋。
“陈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走。”
“好啊，你带我去哪？”
“去河坝下面，谈一点事。”
张龙带领着陈江河去了一中下面河坝的一家饭店，领着张龙进了包间。
“张哥，你神神秘秘地，要干什么？”陈江河心里有了一点猜测。
“陈哥，这是兄弟的一点小心意。”张龙把包装袋递了过了来。
陈江河打开一看，居然是最新发售的苹果手机。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兄弟，你就收着吧。考试里，我想让你帮帮忙。”
“张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我求你帮我一把。”张龙带着腼腆的笑容。
虽然心里有了这个猜测，但是陈江河听到张龙亲口说出来。还是非常震惊。
原来，他就是带着腼腆的笑容和自己讨论问题，现在又用同样的笑容来请求帮助。
他盯着张龙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还是一片沉静的平湖。
“这是犯法的事，万一被监考老师抓到了怎么办？”
“我爸是张志宏。”
张志宏？张志宏是谁？陈江河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了刚穿越的时候，第一次回家看到爸妈时，电视上播放的新闻。他的意思是监考老师已经被收买了？
“张少？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那考试座位也是你做的手脚？”
他看着张龙的笑容，突然觉得熟悉的笑容，今天是这么陌生。
他是什么时候打定主意的？
昨天？不可能，他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苹果手机都买好了，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一个月前？
两个月前？
还是三个月前？
没想到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隐藏了这么深的城府，把两世为人的陈江河都骗过了。
什么兄弟情，什么“不散场”。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没有，我也没有想到咱俩被分配到了一起。”张龙矢口否认。
“呵呵。”陈江河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显示了他的不相信。
“我真的没有动手脚，考试座位是省教育厅分配的，我爸怎么把手伸的进去。”
陈江河没有出声，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老天爷，打五雷轰死我。我真的是昨天下午在考场遇到了你，我才有这个想法的。”张龙语气激动起来，赌咒发誓。
“那你怎么第二天就能拿出苹果手机送给我？”还敢说你不是临时起意？
“这个苹果手机是我爸提前买好的，是准备在高考后给我的，我都还没用过。我昨天下午太激动了，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礼物，所以把它送给你。”张龙解释道。
“你的成绩考985没问题吧，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风险？”陈江河沉吟了一会，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原本的目标的确是仅仅考个985，但是昨天下午我才发现自己有可能考得更好！我想也考华清大学，只不过知道希望很小，平时没有说出来。但是，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一定要抓住他。常言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兄弟，帮我一把！”张龙振振有词，说出了一通歪理。
“那你为什么不出国呢？如果是想受到更好地教育，我想以你的家庭条件，出国很容易吧。”
“我不会出国的，我未来规划是大学毕业后考公务员。”张龙摇了摇头，透露了自己的职业规划。
从政啊，难怪不出国。陈江河若有所思，华清大学选调生直接就是副县长，省了多少功夫。
“那你为什么不争取保送呢？或者是自主招生？”
像前世奶茶妹妹的南京外国语中学，就是以保送华清北大而出名的，奶茶妹妹就是靠跳健美操保送华清大学的。
自主招生也行啊，自主招生最多可以降低60分。
“你以为我不想吗？华清的那些名额，全国的眼睛都在盯着，我爸就是一个小小的枢机，在BJ城里就是一个小喽啰，根本翻不起风浪，竞争不过那些牛鬼蛇神。再说，那时候我爸还没当上枢机，更帮不了我了。”张龙自嘲道。
陈江河又提出了问题。
“我看平时你的成绩，选择题正确率不比我低。你最多瞄几道选择题，最多加个十几二十分，还是进不了华清大学啊。”
“十几分就够了，我还有另外的加分。”
“什么加分？”陈江河很好奇？
“省级优秀学生，加二十分。”
陈江河愣住了，他听都没有听老胡提起过这个东西。学校如果舍得把这个荣誉让给年级第一名的话，年年都有考上华清北大的考生。
无话可说！
“兄弟，帮我这一把。”张龙盯着陈江河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陈江河轻轻敲击着桌子，考虑了很久。张龙则等的他的最后决定，无意识地揪起了手掌。
“对不起，这是违法的事。我不同意。这个手机你拿回去吧。”陈江河最终还是决定拒绝，他把包装盒递回去。
陈江河有着光辉的前途，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被卷入高考作弊当中。如果消息泄露，或者在高考场上被巡考抓获，进入不了大学都算不了什么，他一样可以创业，但是公司的投资人如果知道自己高考作弊，不给自己投资，那就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
说不定两人会反目成仇，不过他准备在BJ创业，张龙他爸也管不了自己。
“兄弟，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兄弟了，祝你高考顺利。”
“兄弟，别这样，我知道这种事很唐突，我没有资格怪你，是我自己太贪了。我真的把你当兄弟，我真的没有怀着目的接近你，咱们还是好兄弟，好兄弟，永不散场。”张龙没有生气，反而诚恳地道歉起来。
“我还是要去BJ，我在BJ等你。”
他苦涩地笑了笑，缓缓地站起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陈江河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难道他真的没有在考场上动手脚？
如果他在考场上动了手脚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绝对会死缠烂打，说不定还会威胁自己。
可是他居然就这么干脆地走了，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张龙，你等等，”陈江河突然站起身体，追了出去。
张龙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你改主意了？”
“我没改主意，但是，我这儿有一些复习资料，给了江采薇一份，现在剩下了一份草稿。你如果不介意地话，可以拿去看看。”陈江河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帮帮他。
张龙还是很感动，“好兄弟，我一定会认真研究你的资料。”
“我把草稿放在出租屋了，我带你去拿吧。”
“好。”两人一起向学校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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