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困境
展览结束，走到会展出口，五人都各自心有所想，诡异地没人开口。
其中精神负担最轻的杨峥首先打破尴尬气氛，转向身后的雷蒙和安吉拉告别，“再见，雷蒙，还有，嗯，加西亚小姐。”
接着杨峥侧头问宋曼曼，“我送你回家？还是去图书馆？”
宋曼曼浅浅一笑，眼神只专注于杨峥一人，目光清淡，“去图书馆吧，我有两本书要还。”
安吉拉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她死命咬着下嘴唇，唯恐雷蒙跟过去，结果对方只是敛下目光，绅士道别。
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里，雷蒙收回心神，紧紧握在身侧的拳头缓慢打开，不知何时掌心已染上斑斑血迹，觉得自己异常可悲。
……
赛季欧洲足球冠军联赛欧冠B组小组赛第6轮的一场焦点战在伯纳乌球场展开角逐，皇家马德里主场迎战卢多戈雷茨。
虽然比赛并不是非常重要，皇马还是派出了比较保险的出场阵容。
上半场C罗点球破门，欧冠72球超越劳尔，阿拉孔头球扩大战果，皇马2-0领先，下半场阿韦洛亚破门，皇马3-0轻松领先，比赛有序地进行……
“哔——”
突然响起的清脆而又响亮的哨声终止了一切。
裁判跑步进入了禁区，转播镜头尽责地拉近，原来禁区里面有人摔倒在草坪上了。
雷蒙·阿拉孔，皇家马德里前锋，正躺在卢多戈雷茨的禁区里面捂着脸跪在草坪上。
现场的解说员担忧道：“哎哎哎，阿拉孔倒在地上，他捂着脸，刚才他和卢多戈雷茨的球员有过肢体的碰撞，千万不要受伤啊……C罗走过去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蒙跪在草坪上，鼻尖不断滴血，两个手掌，半张的脸全是血，场面有些恐怖，可就在这时，伯纳乌球场却依旧发出统一而整齐的嘘声，嘘声献给他们自己的球员——雷蒙·阿拉孔。
相比上一位解说员对雷蒙的担忧，现场的另一名解说则显得有些淡漠，他简单地介绍了当时的情况，“我们看到回放，在刚才争抢的过程中，阿拉孔被特尔奇耶夫向后挥动的手肘击中脸部，刚才的大出血应该是击中鼻子了，导致阿拉孔血流不断，我们看看安切洛蒂会不会换人……好，皇马打出换人的指示，阿拉孔被梅德兰换下。”
上一名解说员有些气愤，明显地要为雷蒙打抱不平，“本场比赛阿拉孔多次带球突破，却遭遇本方球迷多次的嘘声，显然球迷对他略显单打独斗的表现不满，但皇马球迷似乎已经忘记了阿拉孔本赛季为皇马多次打进了关键进球，的确，他最近的表现很不好，但不应成为球迷的出气筒。”
“球迷的嘘声代表了他们不满阿拉孔目前的状态，阿拉孔需要证明自己配得上身上的这件白球衣，这场比赛阿拉孔打进了一球，这是阿拉孔本赛季的第8个进球……”
广播里传出了翻动纸页的声音，“……其中联赛6球，欧冠2球，在皇马的锋线组合中，阿拉孔的进球最少，因为C罗已经打入了30球，而本泽马也收获了13球，巴斯克人任重道远。”
“噢，你不能……”
“等等，我还没说完，在上一轮欧冠赛事里，雷蒙踢了95分钟比赛却只有15次传球，这显示在皇马现行的战术体系里，雷蒙有些格格不入，此外，也有不少的球迷质疑阿拉孔因为私人活动影响了日常的训练……”
“……上星期，《马卡报》的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记者就曾说他们接到爆料，阿拉孔多次训练迟到，这让教练安切洛蒂很不满，并且认为他与宋之间不间断的绯闻影响到了阿拉孔的竞技水平，今早，网络上有多位网友拍到了阿拉孔和宋小姐在马德里市中心看展览，而这时间他本应该呆在球队赛前集合的酒店里准备今晚的这场比赛。”
“塞尔吉奥，我们不能对一个才刚二十岁的孩子有过多苛刻的要求，阿拉孔在世界上最好的足球俱乐部里，他在进步，我们看数据，这场比赛，阿拉孔在场上踢了82分钟，他传球52次，完成突破7次，这在皇马队内排名第一，射门9次，仅比C罗少1次，跑动距离他达到9425米……”
“老天爷，温斯特，你不能因为你女儿喜欢阿拉孔就在现场这样地偏帮他。”
“塞尔吉奥，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女儿比你那嫁不出去的女儿漂亮，你总是嫉妒……”
……
今天安立奎没有首发出场，见队医扶着雷蒙进了更衣室，和教练打了声招呼后，他也跟着小跑了进去。
“没什么事吧？”安立奎推门就问。
雷蒙抬眸看了安立奎一眼，微扯嘴角未置一词，拾起凳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汗，他的运动衫已经半湿，草草擦了两下，就泄气般地甩开毛巾，两只手肘分别搁在膝盖上，垂着头，很是沮丧。
队医见状，帮着回答说：“雷蒙只是鼻子被撞了一下，我已经帮他止血了，幸运的是，鼻骨没有骨折，没有大问题的，你们聊吧，我出去了。”
安立奎见着队医走出门，这才双手抱胸，背靠着衣柜，挑眉质问道：“你今早不是说和安吉拉去买书吗？为什么是和宋小姐在一起了？教练能接受一些不伤大雅的花边新闻，但前提是不影响竞技状态。”
“她没有影响我，不是她的错。”雷蒙面部表情波澜不惊。
安立奎抿紧了唇角往前压过来，“你这是要把自己困死，雷蒙，你就没想过其实你不爱宋曼曼，她只是你三年前求而不得的人，现在的你只是潜意识地强迫自己爱她而已，三年前你得不到她，所以你一直心心念念，向前看吧，你会有更好的女孩。”
又是这样的话！正在擦拭后颈湿发的雷蒙猛地抬起头，眼眸微微眯起，“更好？宋曼曼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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