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无道X湮灭
在很多年前，田殷在道观山下流浪，第一次看到道观里的道童与过路借宿的剑客时，他便被剑所吸引。
与顾鸢自小生活在剑意熏染下的环境不同，他在弱冠之时才对剑所有感触。
那些剑锋乍芒，挥扫一片的场景就像是朝他打开一个新生的世界。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每天在他们练剑的时余就偷偷在山宛旁窥探，用着木条学着最基础的剑法。
只有学了剑就不会被人骂被人赶跑了，只有学了剑就可以有饭吃可以活下去了。
尽管是在2034年，仍然存在着饥荒，疾病爆发，甚至是难民。
很不幸的，田殷的家乡不久前才被区域之间的斗争摧毁，别说废墟残骸了，连个渣都没有留下来。
在逃亡的时候，田殷只记得那些人身上有火焰，有奇行怪异的武器还有依靠念力就把人捏碎的恐惧。
所以，自己要变强，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这样就不会和他们一样，饿死病死了，要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话，会死掉的。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直到那些练习基础剑法的弟子越来越少，甚至只有一两名的时候，他都没有将整套基础剑法学会。
没有指导和一把真正的剑，怎能学会。
“你很喜欢剑？”
终于有天，那最后两名道童也不见了身影，想必是学会了。
衣着黑白道袍，年龄比他大些的人盯着山宛说着，视线好像可以透过它们看到田殷。
田殷下意识的想逃，感觉要挨一顿毒打，毕竟偷学别人的剑术实在不道德。
“我问你。”后颈发凉，然后被人抓住衣领提起。
那人不知何时就到田殷背后，抓兔子一样就把他拎了起来。
“很喜欢剑吗。”他的脸上并没有怒色，墨白分明眼眸之中只有好奇，还有审视。
“偷学剑法的我可见多了，不过像你这样学的有些样子而且还一直没学过的…倒也少。”
“这样吧，你来我的门派，我教你学剑，如何？”
抱着闲来无事的心态的顾峥，这就是田殷被净明收留的起始。
这是属于田殷道的开端，灭亡，和心魔的铺垫。
随后顾鸳出生，长大，他们一同练剑，探讨自我对剑的认知。
再然后，净明破灭。
在得到那本**之后，他相信只要自己按照那些道印**修炼，甚至是怀着必死的决心，这片偌大天地之间，会有他田殷一席之地。
但在那之前，顾鸳，一定要死。
可现在，有个人能够凭一己之力应对他，用同样的绝对武力来向他宣告。
你的剑，不够格。
——那你，够资格吗。
他并不知道魔胎移种到顾鸳身上的事情，但，杀了就是杀了，死掉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活过来。
血债血偿，为了这一天的到来田殷已经付出了太多，透支的生命，心魔占据道心。
还有为了铸造剑意，死在剑下的所有人。
在这些以后，在无数亡魂与自我痛苦和欲求救赎的挣扎之下，无道剑意，终于领悟。
一并突破的还有非界与惊蛰。
破道，无道，道法已经是自我的存在意义。
在惊蛰与非界之下，我存在于天地之间，亦不在于天地之间。
我既是这道，这道却不是我。
凌厉的杀意在非界之下变得轻柔如春风，轻微地就宛若可以挥手便打散。
然后，连同不了计量的杀意都融于天地万物之内，或是之外
随处可取，随处可用。
你的五指可以遮天吗。
我的剑，就在这天地之间，万物乃是我的剑。
你现在，还接的住吗。
这是无道之内的虚无。是太虚与现实的冲击。却带着不可抵挡般的决意与僧人对击。
连田殷自己都不知道，非界，惊蛰与无道之下的全力一击多么恐怖。
一瞬间，僧人的掌心间，跨越饿鬼道与人间的极端力量凝聚而起，背后那数十尊佛陀口中暴起真言。
大慈悲咒，颂起。
超度亡魂，杀尽罪徒。
这是界，是六道其一的饿鬼界，就算只有昙花一现般的存在，也可以湮灭触及之内的事物。
在一道的乍现之内，田殷望着那道宛若神佛真的现世一样的身影。
“真厉害啊。”
感受着那一丝丝不可冒犯，绝对神圣的力量，田殷的喉咙中发出笑声。
要是以前的话，死在你这种敌人的手下都算得上是我的荣幸了吧。
在无穷佛光逼近，，血莲，万千饿鬼消融后的能量之前。
可以吞噬一切凡体，化作自身业障的饿鬼在看到田殷时，发出嘶吼饥饿的咆哮。
生死关头，田殷始终握住那把木剑，另一只手按住剑鞘，直视着饿鬼即将吞噬自己。
很抱歉啊，我一定要杀掉那个女人的。
数量如潮水般，从饿鬼道中爬出的亡魂突然动作一滞。
然后，僧人手中的佛珠，断裂。
108颗舍利散落在破碎的大地上，僧人仿佛有些失神，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
在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阿廖沙出现的时候。
代替整个寂静岭的意识，整个里世界的降临的存在。
已经属于六道之外，不计之内的单体世界。
可现如今，从地狱中爬出的饿鬼却是被震慑到不敢动弹。
怎么回事。
在饿鬼道前，田殷拍了拍身前一头饿鬼的脸，然后直接挥剑把他劈碎。
那柄被封住数年的剑，终于脱鞘而出。
天地变色，这是真正的剑意。
无道，我要这天下的道，都覆灭。
我，独宰我的道。
逆天而行，逆道而行。
这是已经超脱出本源的剑意，这才是田殷二十年来修剑化剑不惜一切代价而诞生的剑意。
那木剑之内的无穷业障和亡魂只是幌体，是掩盖住剑意本身的虚假面表。
但，不只是这样，在撕裂苍穹般的剑意之中，竟然留有佛性。
“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前年的时候，总这把剑杀了你们佛门的三个罗汉。”
“都是各大佛门的佼佼者啊，被我捡了漏，他们身上的佛血被这把剑吞食，自身演化出了般若佛意。”
僧人闭目不语。
两年前，佛门与道门冲突。
只因为一块魔性舍利。
没有人知道那颗舍利是从何而来，除了僧人。其余人只知道在它出现之时，五行山与释迦之地的圣殿的撑天柱裂开一道口子。
那是用万千佛骨和道尊亲建的撑天柱，因为一颗舍利的出现就自行破裂开来。
那舍利，便是他的师父，圆寂后形成的。
漫天神佛，万界妖魔。
通过这颗舍利，可以窥探那些存在的世界。
而这颗舍利，就在僧人体内，心窍内两寸之地。
不可用。
无法在这时候拿出来对付田殷，为时过早。
既然这样，这剑，就硬生生接住。
在破裂结界，冲破地面剑意起始就撕扯开周遭所有建筑，将它们震作齑粉之间，田殷单单举起那剑，在不容天地之势下刺出。
两股最为极端，无道与湮灭在僧人眼瞳之内碰撞在一起。
一瞬后，湮灭破碎！
无道之势在停滞了只有一息后，直径贯穿僧人部下的所有佛界，最后残留的剑意毫不停阻的刺在僧人身上。
关于你的神佛，你的救赎，你的普渡众生的痴愿。
就到此为止吧。
一击过后，宛若被导弹群轰炸过的巨坑之中，僧人平躺在地面，心口处一道恐怖的裂痕露出孱弱的佛印在之内流动，尝试着修补足以致命的伤势。
在他身前，烟尘之内，半跪着，大口喘息的人同样是满身伤痕，伸出的掌心内，贯穿全面的血痕对准田殷。
脚下虚幻到极致的佛莲随着顾鸳放下手臂而消退。
残留无道的最后一击，被佛印血莲挡下。
万千的佛我世界都被那全力一击而打散从而将里面的顾鸳放了出来。
根本就无暇多想，用尽全身的道文凝聚出最大防御性的血莲才堪堪挡下这余击。
田殷朝前走出一步，却是脱力直接倒地。
“你这个混账…”
顾鸳艰难地用佩剑撑起自己的身体。
“你这个…混账啊！！！”
癫狂嘶哑的吼叫中，田殷只是冷笑，变成碎片的内脏混着血液吐出。
要不是副作用太大，我一定杀了你这个杂种。
“师兄…师兄。”顾鸳再看了田心一眼，那眼神之中除了疯狂和仇恨，再无其他。
“我们走…我们去疗伤师兄。”背起僧人，顾鸳颤抖着往巨坑外的地表走去。
田殷观察了下自己的身体，九成的力量都被抽空。
最重要的是，无道暂时陷入了停滞。
过度了吗，果然还是没有掌握透啊。
既然这样。
恢复了些气力的田印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一样，目光便前掠去。
顾鸳已经走出他现在能攻击到的范围外。
真是可惜啊，差一点我就可以亲手把你杀掉了。
不过…没事。
现在他重伤了，谁还救得了你呢。
“咳…咳咳…哈…哈哈。”天殷心口一痛，又吐出一口血。
需要赶紧找个地方疗伤…
意识恍惚之中，田殷取出一片模样宛若镜子的东西，捏碎。
ten奇术师提供的传送器。
缺点就是目的地随机，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直接落到顾鸳他们面前。
再好点，就和田殷一样，直接落到了席酆的宾馆内。
（忘了的去看24章，这几章都是交代他们几个人乱秀技能结果谁也没打死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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