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为复仇
月22日，晚，接近子夜。
江都的钟声在今晚再一次的被人敲响，钟声靡靡，在东大路区的一间旅馆内，席酆，阿廖莎与李修缘对峙着。
原本的自信和资本在阿廖莎出来的那一刻，不可逆性地开始颠倒。
一个不知道实力的陌生人，还有一个身上业力堪比核弹级的鬼物。
怎么打？在线等，挺急的。
席酆从阿廖莎身后又站出来，贱笑道，“哎，这位李兄，其实呢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看我说了要和你做个交易，我就用一种让双方都很平等的方式去和你讲讲这笔交易。”
李修缘还真的仔细打量了下席酆，“我没看出来这哪里平等。”
席酆回道，“喔，等我一会。”
言罢，他就按住阿廖莎的脑袋，面无表情不顾后者龇牙咧嘴将她塞回自己的影子中，然后拍拍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李修缘面前。
看，够诚意的吧？
阿廖莎：“那你把我叫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李修缘考虑了会，“你在和我示威？”
“你还想继续睡垃圾堆？”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就是想继续睡垃圾堆是吧？”
“等等……我的意思是，我们才认识几分钟就……”
“我在和你相亲吗？”
李修缘的表情和之前那个服务员一样，不过这一次李修缘看起来像是把那坨屎吃了下去。
“你想我做什么？召集原来那样的人马进攻政府？你在档案已经知道我失败过的事实，何必再在几十年后来这一出。”面对席酆这般比杰瑞还有贱的人，李修缘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是那种棉花糖。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误点。”在此时，席酆毫无形象地在身上摸索着，原本被他放在手肘间的黑匣子被他放在身体某处一时忘了。
终于，在一阵污染眼球，灵魂的刻意肢体扭动下，席酆从自己的腋下掏出那个黑匣子，直径丢给李修缘。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把它放在那种地方！
接到手后，李修缘用一种近乎人道毁灭的眼神看着席酆。
“这是个什么鸡……东西。”很难想象，曾经一代传奇人物都被席酆气得差点爆了粗口。
席酆露出莫名的笑容，从这个笑容中，李修缘不由来的觉得心头一冷。
李修缘打开黑匣子的时候，祈祷着里面被蹦出什么能再次刷新他对席酆认知的东西，但，一阵紧张窒息的猜测之后，什么也没有弹出来，只是一叠小小的信封，被人放在里面。
在信封的中心，有一颗血红色的狼牙印。
这印记，很眼熟。
万术归一，牙狼断魂。
这是那位赤之王手腕上的印记，是象征着地位，四天卫之一的无高荣耀。
何人会想到江都这座城市会有这般人物在身后，又有谁会知道这座城市隐藏在阴影之后的挣扎，肮脏和贪婪。
以及那个敢面对这种存在的人至今也还活着，活得像条狗，小心翼翼却生不如死。
李修缘下意识握紧信封，旅馆内所有的纸人颤动不已，发出阴测的低语声。
正在此时，在李修缘打开信封阅读的时候，席酆果断走出旅馆大门，随后一路小跑直到离东大路五百米后才停住，他感受到越来越沉重，宛若具有实体感的空气，突然蹲下捂住了耳朵。
等待许久后，寂静被刺耳的尖啸声打破，在模糊的怒吼之中，有一道气浪推开层层音障自东大路暴起。
在如同地震般的颤动之中，席酆起身，那道汹汹的气浪在打在他身上后被反弹开，震碎了路旁的一辆运货车。
“果然啊。”席酆露出满意的微笑，“痛苦和懦弱，在两者被一瞬揭发后的那种爆发真的很美妙啊。”
席酆一直想知道那个差一点点就改变了江都未来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冷酷无情的剑客那般，还是英勇无畏的大英雄。
其实都不是，在令人战栗的怒吼之中，席酆所能感受到的不单单是无尽的怒火。
还有绝望后悔以及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整间天地都毁灭破碎的决然。
在暴起不断的气浪之中，整片街区下降了数米，这一块地基被集体挪动下沉。
所以啊，你终于知道自己的愚蠢和懦弱了吗，李修缘。
在近乎完全释放的发泄中，李修缘身旁数百对纸人半跪在地哭丧哀嚎。
那封信，重新飘回地面，席酆身形一晃留下残影，捡起那封信。
信的内容就好像是一则报告，报告的人正是天卫之一的赤之王。
2038年，5月26日。
甲级罪犯李修缘仍未找到，已控制其在江都的子女配偶，必要时可进行下一步。
下一则报道的时间隔得十分久。
2045年，7月17日。
采取c计划失败，私密处决与李修缘有血缘关系在内4人，其中成年女性疑似遗传李修缘能力，已被击杀，等待解刨分析。
2045年，7月20日，找到李修缘踪迹，等待指示。
8月2日，已同意将李修缘作为观察容物进行长期观察。
信到这里就已经断掉，但从内容中可以推断出还留有下半封，但为何只有这一封被保留起来的理由，席酆并不知道，就连被他吞噬的情报局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没有。
所以，李修缘，自始至终你的所有伪装和不作为都早就被识破。
你的二十年的流浪生活在别人眼里只是条装疯卖傻的败者，就算他们真的信任你失去了任何能力和威胁，你也仍然被人监视着。
“所以啊。”席酆朝前踏出一步，稳稳地踩在空气上，在半空中神色绝望崩溃的李修缘像是死了一样，四肢垂软，宛若被切断线的玩偶。
“我原来那么软弱啊。”李修缘失去生气的脸上，原本平静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此刻尽是难忍的痛苦。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每个人都有漫长孤独的人生，李修缘曾想过只要自己假死或是装作废人，或许与自己有关的亲人能苟活下来。
二十年过去，他终于等到知道结果的到来。
你所拯救的一切你所爱着的一切早就被毁掉了。
这一瞬，就像是有无尽的黑暗将他苍老的身躯吞没，化作悲愤摧枯拉朽的能量即将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断断续续，喘息的笑声中，李修缘抬起头，任由自身的气浪摧毁东大路所内有的事物。
在席酆无声的注视下，他像发了疯似的大笑，随后又猛烈的咳嗽，在喘息之中，苍老数岁的老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势，从半空中坠下，席酆一路目送，直到如陨石坠落般的身躯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人形巨坑后才回到地面。
席酆看着再一次拿着信的李修缘，他边笑边痛哭，像是看到一个忍不住大笑的笑话，笑出眼泪。
他大笑着，但忽然之间，表情凝珠，愣愣地看向四周被他毁得面目全非的街道。
“不在这，不是这里，我的家呢……”
是啊，你的家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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