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宁静的彼处
十二月二十日，晚，23点50分。
江都ten总部收容物中心，情报探查部。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路程后，两人带着李文来到了目的地。在他们将李文将给特定负责关押的人员后就依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执行任务期间能力者不被允许回到自身住宿。
当然，这条规定仅对低级能力者有效果。
李文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员架着拖到了监管室，这是个单间的房间，四面都是由外可内视的玻璃，设有防压三级的重力检测装置，在单间房外头，两名武装人员面无表情地在电子门上输入自己的指纹，随后背对着关闭的大门站立。
房门被人敲响，吴然没有说话便打开了大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是鞠舍。
“进来说？”吴然在到总部的时候便发觉鞠舍一脸被绿巨人上了的表情，正想去找他。
“为什么总部只安排了普通警员监管那个嫌疑人？”鞠舍摆摆手，表示在这就可以，他的话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还有怀疑。
谁知，吴然听闻后却是嗤笑一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臃肿的身材一阵变样。
“我觉得糖很好吃。但是如果有牛排套餐作为主食的话你会选哪个呢？”
“我只知道你一天到头吃的只是正常员工套餐以及从我橱柜里偷走的压缩食粮。”鞠舍懒得听他臭屁，直接揭穿。
吴然也不觉得尴尬，看着鞠舍的脸，双手掌心朝外摊，“一件破凶杀案有什么值得总部费尽周折管的？要知道只是死了一个警局局长的女儿，况且还是你我负责这件案子，简单些不好吗？”
鞠舍听罢，微低着头没有作声。
不，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李文在后座上时爆发出的那股杀意，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
鞠舍走近房间将桌面摆着的压缩食粮拿走，然后就转身迈步离去。
“嘿！我正打算吃了它们的。”
五分钟后，鞠舍来到监管室门前，朝门外的警员出示自己的证件后，等待着他们开锁。
在警员输入指纹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定在目光呆滞的李文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人是鬼。
“只能待半个小时，关于他的危险定级上头说要重新评估。”其中一名警员冷着一张脸说着，言罢便是站定在一旁。
鞠舍点头示意，随后一脚踏进监管室。而身后两名警员则是会全程看着他。
自然不会是因为某种癖好，他们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别处休息，抽根烟说些荤段子。但“异人伪装成调查者协助越狱”这种事还真的发生过，所以他们只能这样干看着。
“李文，我是鞠舍。”鞠舍走到躲在角落里的李文面前，将身上披着的大衣脱下放在一旁的空地上，他看了看李文的反应，叹了口气，无论是表情还是行为都和神志已经混乱的人一样，但先前那股杀意，他不会认错。
“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拷问，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如果是无意义的隐藏，我可以告诉你那样做是徒劳。”鞠舍半蹲下来，紧盯着李文，但后者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别的一丝神采。
在隐约的乐声之中，李文终于是有些回过神般，歪着脑袋看着鞠舍。
模糊的乐章奏起之中，鞠舍眼神变得异常阴狠。
既然你不说，不肯露面的话，那我就把你逼出来。
阴霾，第一乐章。
数秒的沉默之后，悬停在空的音符爆发，无数预备好的音节音符相互碰撞，令人震撼的波动从鞠舍身上传来，朝着李文的大脑袭去。
宛若岩浆喷发地震般狂暴的音符疯狂涌进李文的耳道，大脑。
是谁
李文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整个人弯曲成一个桥墩状，十指狠狠发力抓住自己的后背，只在一瞬间便出现数道血痕。
在爆裂狂暴的音符之中，鞠舍的脸模糊地让人看不清，宛若风暴席卷的音符在他周遭以一种流水线生产的频率分裂着。
在你身后操纵一切的是谁。冰冷的声音宛若鬼魅一般在李文的脑中接连响起。
在强度加大的乐章之下，李文艰难地朝后挪动，痛苦地发出嘶吼，他抽搐着身体，双手以及将整个后背抓得血肉模糊。
对此，门外的两名警员则是见怪不怪地继续保持观看。
同情吗？不，一点也不。
反正都是要被处死刑的人了，这个过程无非就是代替审讯而已。
给我说出来
鞠舍见状，却是依旧将乐章的强度提升，他的耐心已经被耗尽，这种倍量的强度下，如果李文身后的人还不出现，那只能说明李文这枚棋子已经被彻底抛弃。
乐章最后，狂暴的音符再一次相撞，分裂成双倍的音符。
如果最后你也不出现的话，那么这枚棋子，我就帮你杀掉好了。
尽管他的能力不属于破坏性异能，但却可以摧毁常人的精神，尤其是在处理李文这样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尤其变得致命。
鞠舍视线往下低，在李文背后，隐约可以看到血肉之间鼓动的血管甚至是肋骨。
在十几秒的乐章奏曲中，他近乎将自己背后整块皮肉抓掉。
鞠舍摆动着手指，收回了乐章，面前瘫倒在地和死狗一样的李文仰起头，双眼中一片血红，十指破碎，在他的身下，血液泊泊流出，鞠舍看到流至自己脚前的暗红液体，熟悉的不适感再次传来。
“李文？”鞠舍试着喊了喊对方的名字，但李文只是张巴着嘴，时不时抽搐下。
“果然只是我多此一举了吗，看来他只是一个没用的棋子。”鞠舍叹了口气，或许那股恶意只是单单针对他和吴然，并没有那么多的刻意性，至于那个幕后主使人，只能另外调查。
“把他后背的伤处理下，明天我们会把他转到武装审问部。”鞠舍拷问未果后便是想先回到房间休息。
但，当他这句话说完后，李文忽然扭动了下脖子，他微微坐正，双目依旧血红但却带着清晰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周围，最后看着鞠舍的脸。
“真没用，对着一个残缺灵魂的人拷问。”
温度，在这一瞬间降到了零点之下，鞠舍只觉自己喉咙一紧，他微微调动，原本消失的音符再次出现在他周遭。
“从我控制住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24个小时，终于让我找到这个ten所在的一块地方了。”李文的神色渐渐改变，语气冰冷就好像毫无感情的机器，“武装部，情报部，还有那个最后战力聚集的歼灭部，是吧？”
几秒的沉默后，鞠舍将一直藏在内袖的求救按钮按下。
“或许你觉得你现在掌握了局面，但是很快总部就会派增援过来。就算你杀掉我，ten也不会放任你不管，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鞠舍不知是在恐吓席酆还是在阐述事实，但，对于席酆来说都无所谓。
已经被席酆所控制的李文则是发出音调都一致的笑声，语气戏谑道，“怎么，你觉得我大半夜不出来吃夜宵跑到你这种地方是和你聊天的吗？”
“那些人来的越多反而对我越好，我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你也无妨，一是想看看这座城市灰色面的处理机构是怎么运作的，其二就是解决店像你这样的移动胃袋，既然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那你就去死好了。”
鞠舍面色一僵，忽然觉得身后两名警员未免淡定得有些过头，他只感觉脖颈处沉重的压力传来。
随后，骨骼断裂和血肉爆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响起，被脑后传来的大笑声淹没。
下一刻，鞠舍看到自己缓缓倒下的身体，视线就好像被人踢起来的足球一样不断旋转，最后眼前一片血红，李文的身躯上冒出数千条蠕动的血丝，随后变成席酆的模样。
席酆瘪了瘪嘴看向面前失去头颅的身体，猩红的血液染透了整片防爆玻璃。
在大门处，两名被念力锁在地板上的警员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席酆在路过他们的时候顺势打碎了他们的脑袋，然后吹着口哨朝过道走去。顺便帮那些还不知情的人按下了过道最右端的警报器
在刺耳如防空洞的警报声中，席酆走到档案室，双手顶住大门中央，随后发力一处断裂开来的凹陷出现，他又补了一脚，合金门便被他彻底摧毁。
“所有江都命案处理的手段啊，我可要好好看看。”席酆收回腿，向着封面写有“绝密”两字的整间文件露出笑容。
十二月二十一日，早，暴雪。
王渠被闹钟声响起，还没待他起身按掉开关后，一道慵懒轻昵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要多睡吗。”闹钟被声音的主人关掉，王渠只觉得自己耳朵一痒，睁开双眼几缕发丝正从自己脖颈滑过。
面容绝美妖治的女人半跪在他身旁，见到他醒后便安静地盯着他。
“诶？！！！！”王渠瞪巴着眼睛看着富江，短暂失神短片后，发出被杀的猪一样的叫声。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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