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暗道的尽头
本来打算混在禁军队伍里与他同行。但竹千丽发现自己身材过于矮小，在那些高大威猛的禁军中太引人注意了。最终还是决定悄悄潜在司空晨语身后。
当皇帝回宫，众人散去之后，竹千丽才从暗处现身。正欲出城追上司空晨语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她心中一惊，依照她现在的武功修为，寻常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拍到她的。全身都陷入戒备状态，回头却看到一对熟悉的眸子。
“你怎么在这？”竹千丽释然，原来是夜渊。
“据说有人伤心了，我这当过师傅的，能不来看看么？”夜渊揶揄地低语。
两人都乔装打扮了，虽然没人能看出她是竹千丽，但是两个男人当街耳鬓厮磨，终究是件惊世骇俗的事。
竹千丽不愿意被围观，“我们找个地方谈。”
“啧啧啧，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嗯，淡漠。见到我难道你不开心吗？”夜渊的聒噪又开始发挥。
某人的嘴角抽了抽。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幸好夜渊只是偶尔发作，并没有变本加厉。
夜渊走在前面，竹千丽走在他身后跟他保持着距离。那些异样的目光见状，也没什么好看。两人又变成被人无视的路人。夜渊带着竹千丽，在京都绕来绕去。两人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竹千丽发现他们其实只是在转圈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竹千丽有些恼火。
“反正不是天牢！”夜渊不以为然，优哉游哉地四下看看。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竹千丽一脸平静地跟着夜渊。
又过了半柱香，夜渊却忽然带着她闪入一个死胡同，然后拉住竹千丽的手臂说了句：“走！”
竹千丽并不知道，就在她与夜渊在死胡同里消失的时候，暗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空无一人的小胡同，低声咒骂了句：“又丢了！”
仅是转眼工夫，他们已经跳进一个院子里。竹千丽眯着眸子：好生眼熟的地方。
“王府书房，走！”夜渊的话更让竹千丽吃惊不已。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渊，夜渊却不容她多想，拉着她几个纵落躲开巡逻的侍卫，就到了司空晨语的书房。
由于书房并不是王府显眼的地方，司空晨语除了商议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让人在外头守着。是以两人很快就潜到司空晨语的书房。
然后在竹千丽惊诧的目光下，夜渊径自走到床边，打开了书桌的机关。不等竹千丽回神，就将她扯入密道里。
“你怎么知道这里密道？”黑暗中，竹千丽一脸震惊。
“嗯，不错，终于看到你有别的表情了。我说丽丽啊，你别没事就学小贱人，面瘫有什么好的？那是病，要治的。”夜渊稀里哗啦说了一堆，就是没有回答竹千丽的问题。
竹千丽可不像在天牢那么好糊弄，站在密道入口的那几级台阶上，她顿下脚步：“告诉我！”
只见夜渊伸手在半空划了个圆弧，周围霎时明亮起来。竹千丽看清这里的时候，惊呆了。
这哪里是什么暗道，分明是地下室，还是工程浩大的地下室。
她一直以为只有一条密道通往那个奇怪的悬崖，其实根本不是。那些她摸过的墙壁，其实只是比常人稍微高那么一点的石壁。那些石壁交错复杂，形成一条条所谓的暗道。而她站在台阶上，却也看不到那些暗道的尽头！
“为什么司空晨语也没发现？”竹千丽回过神来之后，直直地望着夜渊。
“嗯哼，这里根本不流通，灯火肯定点不起来。夜明珠嘛，也根本派不上用场。司空晨语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呢？”夜渊挑挑眉。
“那你呢？”由于第一次来这里的恐怖经历，让竹千丽悄悄后退两步，警惕地戒备着夜渊。
夜渊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这是本能，或者我忘记的从前跟这里有关吧。”
竹千丽仔细地看了夜渊半天，发现他并不像说谎。可是知悉这个秘密的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危险呢？
“走吧！”下一刻，夜渊又变成那个神秘兮兮的夜渊。
他径自走在前面，竹千丽不时观察着四周，她竟没找到光源是哪里来的。就好像整个头顶上就是一个发光源。
四处都是尘埃，也有一些奇奇怪怪、整颗都是黑色的草，竹千丽也算知道那是潮湿腐败的味道怎么来了。
她不敢大意，而走在前面的夜渊则一派悠然。
竹千丽发现，他们身后五步左右的距离又变成漆黑。一直往前，那黑暗一直保持在他们五步之后。这种发现，让竹千丽眉心紧蹙。在她的前世，还有遥控开关，控制电源。而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电这种东西，建造这里的人又是怎么做到那么神奇的事？
两人走了很久，一路上除了他们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动静。
“通往哪？”竹千丽隐隐觉得夜渊带着她走的地方与上两次跟司空晨语来的时候不同。
“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呢？”夜渊回首，正色道，“我说过，很多事我只是凭着本能去做，我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闻言竹千丽默然，因为这不是夜渊第一次这么说了。夜渊有时候很无聊的说些八卦，却从来不曾骗过她。
将竹千丽不说话，夜渊又开口了：“若我能知道我是谁，很多事就迎刃而解了。”他像在叹气，又像自言自语。
“你也有解不开的难事？”竹千丽好奇，在她眼中，夜渊真的像个神一样的存在。很多事，他未卜先知。
仿佛看出了竹千丽的心思，夜渊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就算是神，也有神的烦恼。比如他会烦恼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看着夜渊煞有其事的模样，竹千丽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司空晨语她偶尔还能猜到他的想法，但是夜渊……呵呵，她从来不知道夜渊到底想的是什么，完全捉摸不透。
两人又沉默着向前。这次，竹千丽来到的再也不是那个临近悬崖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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