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骗局败露
《解灵》直播刚开，弹屏就开始涌现奇怪评论：
“哈哈哈，坐等你们表演。”
“憋说憋说，谁说谁上大号没手纸。”
“真开心！以后就看不见这个SB节目啦！”
“她们怎么还有脸活着，仗着脸皮厚？”
工作人员觉得事情不太对，但他们不好打断秦憧和萧珍。只能用手机上网、发短信询问……
香罗电视台的领导早想取消这个不详的节目，所以知道的同事竟是没人敢通知节目组成员。
等他们看到网上帖子和三人的直播，惊愕地看向二楼三人暗中直播的藏身地方。
霍燃正从二楼俯视他们，眼看工作人员的反应，面露揣测。
怎么个个表情哭丧难看，还冲着秦憧和萧珍摇手摆脑比比划划。
霍燃瞅着全身心投入工作的萧珍和秦憧，简直替蹦蹦跳跳挤眉弄眼的工作人员着急。
“直到现在，这栋别墅变成知名鬼宅。经常有人慕名探险，第二天就像人间蒸发……再无踪影。”
秦憧说着有些发抖，看向萧神棍的眼神更是充满“完蛋”两个字：对哦，这可是真鬼宅。
萧珍却是眼神坚定毫不畏惧。
她挥手间将香炉蜡烛一行摆开，手中桃木剑一挥：“此地恶鬼不下十只，看我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霍燃原本和躲在暗处的三人，以及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一样，准备看着萧珍装神弄鬼。
谁知，随着萧珍手中桃木剑不断挥舞。别墅中刮起阵阵阴风，温度顿时降低十来度，
霍燃觉得整个别墅空气都粘稠起来，像是阴寒的冰水，让浸泡在里面的人一呼一吸间，遍体生寒。
再看楼下，以萧珍为圆心刮起道道阴风，吹得她宽大袖子和衣摆疯狂摆动。
难道说萧珍真有本事？！
自己看的那期节目中，也有风吹起萧珍的道袍，不过风没这么大。现在看来不是偶然路过的风。
对了，之前萧珍说会捉鬼，就是没实践的机会。
霍燃再俯视下方跳舞一样的萧珍，那挥剑的身姿怎么看怎么飘逸。
她黝黑的双眼微亮：“没想到她还真有捉鬼的本事。”
“非捉鬼。是招鬼。”殷螭的声音从霍燃的袖中传出。
“招鬼？”霍燃顺着声音瞧见爬到袖口，同样往下望的小恶蛟，惊诧地瞧着小恶蛟。
在打了个寒颤后，她彻底了然。
怪不得忽然变得这么冷。
殷螭像没察觉到霍燃的眼神，眼睛直视下方，只有身后的小尾巴不自在地弹了弹。
随即，他冰冷的眼珠转动，目光迟疑：“似有若无的真龙之力，在鬼气中聚集。”
“不是说鳞片？……怎么又和鬼挂上钩？”霍燃困惑而警惕地查看四周，周身肌肉防备地紧绷。
她还记得之前告诉公路上的撞鬼事件。
霍燃四处查看的眼瞳因惊恐紧缩，带着即将看到鬼又不想见到鬼的纠结心情。
“不知。”殷螭想不明白地迷惑歪歪头。
逆鳞中包含的真龙之力，为什么会若隐若现地弥散在别墅中？为什么会伴随招鬼术凝聚？
殷螭审视着下方萧珍所在鬼气聚集处：“待我下去查看一番。”
“等等。”霍燃将殷螭按在袖中。脑袋从破旧柜子后探出，看了眼楼下又缩回，“下面一群人在录制直播节目，你若是被镜头捕捉到身影？你会被曝光。”
以至于引发的一些列事情，比如被科研所抓走等等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真是相当可怕。
被她按住的殷螭小爪子徒劳地挣扎两下。
以他的力气自然轻松就能挣脱，但当小肚皮彻底贴上霍燃手腕，顿时脊背和小爪子都软踏踏的。
殷螭鳞片下的脸有些红：“我等六道轮回之外物，自不可以这幅模样现身，惊扰凡人生活。待寻回逆鳞，方可施隐身术。”
一楼，萧珍处于风眼中，惊讶地左右张望：难道是别墅玻璃坏啦，有寒风吹进来？
秦憧吓得脸色发白，双眼却透出振奋，难道、难道……
她语调加快：“不知道从来刮来的风，现在别墅内的温度下降了至少十度，非常寒冷。”
已经知道萧珍和霍燃布置机关的节目组成员们，眼看秦憧害怕的样子，恨不得冲过去告诉她。
可现在在直播，虽然情况已经很糟糕，但现在真冲出去就真的彻底完啦！
暗处直播三人很激动，开始使用机关啦！
等她们正当得意时，他们就冲出去狠狠拆穿她们，让这个《解灵》节目组彻底消失。
温润男双目紧盯娇小的秦憧，眼中是迫不及待的激动，像是蛇盯住食物。
萧珍觉得这个开局不错，转头面向霍燃方向眨左眼：放鬼音！
三个年轻人眼睛一亮，镜头挪动对准对面。
霍燃正在旧柜子后和殷螭说话，根本没接收到萧珍的眨眼暗号。
正当三人微微失望，别墅内响起渗人的笑声。
男女老少声音混在一起，所有的电子产品画面开始出现雪花，带出刺耳的电流声。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早有准备，可惜声音钻入耳中，还是不禁产生尿意浑身打寒颤。
两边直播间的弹屏有了同步感：
“知道是事先准备的录音，可还真是……听得后背发凉。”
“听得头皮发麻。”
“这个效果真可以！挺用心。”
“《解灵》可是承诺实景拍摄无人工添加。”
“是恶鬼。”殷螭双眼浮现寒意声音冰冷，“它们在下方聚集。”
“恶鬼！？”霍燃浑身鸡皮疙瘩抖了抖，顾不得隐藏身形从柜子后冒出来。
霍燃清晰地落入对面三人的直播镜头中。
三个年轻人大喜过望，这样他们就能完整拍下霍燃拉动鬼影机关的动作。
霍燃抓紧栏杆屏息搜寻找那些鬼笑来源处，单手按着栏杆，准备一跃而下，带着众人跑路。
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存在于构成别墅空气的每一个分子中。
《解灵》的工作人员们惊慌了一阵，随后意识到这是萧珍的小把戏，一个个怨恨地瞪着她。
萧珍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立体环绕，像是音响遍布别墅：“恶、恶鬼已现身。看我让它显形一战。”
秦憧牙齿打颤地坚持说旁白：“现在别墅响起很多人的诡笑声，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咫尺。”
二楼拐角，举着平板的男人忽略心里的怕意，努力嬉笑：“只是音效而已别在意。我们这就下去揭穿他们。”
温润男目不转睛盯着秦憧：“再等等。”
恐慌中的秦憧眼中带着期盼，那是终于能继续父亲未完事业的喜悦。
温润男非常欢愉地笑了起来，笑声混入别墅的鬼笑中……
他们开口的瞬间，霍燃就从满屋鬼笑声中，捕捉到来自二楼对面的他们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对面的楼梯拐角后漆黑一片。
霍燃眯起双眼，睫毛遮挡住眼珠的一刻，眼瞳倏地变为竖瞳。
也是这一刹那，黑暗中三人清晰地显露在她的视线中，其中一人拿着平板对准她所在的方向。
电光火石间，进入别墅后的异常涌入脑海。
刚进门二楼拐角的光亮。
家具挪位的声音。
节目组工作人员们惊慌失措，恨不得捏死萧珍的眼神。
也就是说。
在她和萧珍来之前，三人就已经在别墅内，他们拿着平板，有备而来。
她们的举动已经被直播出去。
虽然自己将小恶蛟藏在袖子里，但是会不会有遗落的镜头被播出去？
霍燃想着身体就是一动，如紧绷的满弓，将箭头对准三人，准备毁去平板。
同时间，萧珍对今日的决定真是特别满意，手中桃木剑又是一挥，冲着霍燃眨右眼：鬼影来！
只剩下皮囊的鬼影从二楼栏杆安置鬼影的机关处，飘忽而落，旋转着缓慢地落向萧珍和秦憧。
霍燃余光瞥见楼下飘出的鬼影，跑向对面准备抢平板的脚一顿。
她眼眸微微扩张。
没人拉动机关，鬼影是自己出来的！
鬼影怎么会是土黄色？应该是白色才对。
霍燃猛然扭头，探身向下，定睛向鬼影看去。
映在她眼瞳中的土黄鬼影，每个细节清晰可见，纸皮制作的鬼影非常细致，还有头发和汗毛？
汗毛？！
那根本就不是纸皮道具，而是……
“是人.皮。”殷螭淡定地从她衣袖中伸出小爪子，用爪子拍拍霍燃的手背，就像是安抚。
对面三人镜头对准霍燃，可霍燃直直站在栏杆后盯着楼下，表情凝重似乎看到极为棘手的东西。
两人纳闷：“不就是纸皮人，她怎么那个表情。”
“她根本没动，机关怎么启动的？”
“不必管她。”温润男眯眯眼睛，“现在，我们下去。”
楼下，萧珍手持桃木剑，迎着飘落的鬼影，潇洒地将秦憧挡在身后：“恶鬼，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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