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城中村
陈乾伸着手指头一划拉：“就这儿，你和李暖过去。”
我低头一看，陈乾指的竟然就是我们这儿的城中村。
这个地方我是最熟悉不过了，当初我就是在这儿收点东西摆地摊卖的，要不是这村里的那个瞎眼老头卖给我的破碗，我还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一想到这儿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回去也好，我倒是要抓住这个老头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害我。
我点了点头，问道：“成吧，那我去了要干嘛啊？”
陈乾四下看了一眼，对我道：“你还记得上次卖你血玲珑的那个老头不？”
我再一次点了点头：“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陈乾一拍大腿，继续道：“记得那就好办了，你去找他，想办法从他那取一缕头发过来。”
这话差点让我一口老血喷出去：“那老头是个秃顶，你他娘的让我去哪弄他的头发啊？”
陈乾绕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两下：“我又不是不认识那个老头，他顶多就是个地中海，旁边儿还有一圈呢，头发嘛，也不用太多，十根八根就行。”
我被陈乾气得不出话来，还十根八根，对于秃顶的人来，那头发都不是头发，那是他们的命啊！我这要是一去，不准还没走呢，就得被这个老头打死。
陈乾笑嘻嘻地凑过来：“所以我才让李暖跟着你一起去嘛，好歹李暖是个大夫，就和那老头有生发的特效药，到时候你们就一唱一和，一哄一骗，那头发不就到手了吗？”
这陈乾的鬼主意可是出了名的多，按照他这个办法，不准我们还真就成事儿了。
我一边感慨，陈乾这聪明脑袋真是不做生意可惜了，一边佩服他居然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
“不过你要人家头发干嘛呀？”我问道。
陈乾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这血玲珑在这老头的手里，但是这老头除了瞎眼也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听，好像也有那么点儿道理。
“头发这玩意儿，算是人身体上所有精华聚集的地方了，摘他一缕头发好好研究研究，对咱们肯定是没坏处的。”陈乾完，我的身后就响起一阵开门声。
我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暖。
我赶紧迎上去：“哎呦，我的李大美人儿啊。”
李暖没理我，直接无视我的殷勤径直朝着陈乾走过去，又摔了一沓资料在陈乾的面前：“这边的地形我已经托人勘查好了，要怎么做你比我在行。”
陈乾点了点头，又冲着我扬了扬下巴：“姐，这次还得麻烦你了。”
李暖也没客气，也没管陈乾身上的伤好了没有，飞起大长腿就是一脚，正踹在陈乾的胸口上。
陈乾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做出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你下手也忒狠了，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啊？”
李暖上去又补了一脚：“从就是这个臭德行，没事儿的时候李暖李暖的叫，有事儿了就开始姐姐长姐姐短。”
被拆穿的陈乾只能干笑两声，又将手绘地图郑重其事地交给李暖。
“哎呀，你这是怕我把李暖拐卖了啊？”我赶紧凑上去套近乎，“还带什么地图啊，你放心，有我在，李暖绝对没事儿。”
我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陈乾似乎确实很不放心我，我们临出发之前，他又嘱咐了两三遍，万一老头要是不上钩，千万别硬碰硬，回来重新想办法。
我是有些不屑的，一个瞎眼睛的老头能把我们两个大活人怎么着？怎的就这么放心不下了？
去的路上，李暖也看出了我的神色，于是冲我笑了一下：“我听，你总会去那个城中村收东西？”
“是啊，那边儿家家户户都有老物件儿，而且特别便宜，我几乎就是白捡的！”我的语气颇有些炫耀的成分。
而李暖看我的眼神就和关爱智障的眼神没什么分别：“你就没想过他们家家户户哪来的那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等着你去低价收购的老物件儿？”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嘴上仍然不饶人：“谁家还没有个三亲俩故的了？”
李暖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还真是天真，这要是照我看，他们这一村恐怕都是钻地的土地龙。”
“别闹了，整个一个村都是土地龙，你知道这概率得有多低嘛？”我有些不屑。
李暖也懒得和我废话，直接拿出pad来和我分析起了数据：“这个城中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最开始的时候是两三个年轻人在这盖房的，但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人就越聚越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是本本分分的种地，可是没有几年，整个村都富裕起来了。”
“那又能咋地，还不允许人家靠着种地发家致富了？”我道。
李暖摇了摇头，又把pad往我面前推了推：“你仔细看看，这个。”
我定睛一看，原来pad上面是一张相当老旧的照片，应该是从报纸上翻拍下来的，那个时候，照相技术本来就不好，能看清楚是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这张照片还是翻拍的呢？画纸可想而知，实在是让我这双艺术的眼睛一跳一跳的发疼。
“这是什么玩意儿？精神毒药嘛？”我道。
李暖则继续用那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这是城中村那个瞎眼的老头。”李暖一边着，一边指了指照片上靠左的年轻男人。
但是相比于这个年轻男人，我更在意的则是照片正中的女人，她留着口水，脑袋歪向一边，脸上还挂着笑容，明显就是一副疯了的样，可是老头为什么要跟同一个疯合影呢？
我想不明白的事儿就干脆不去想，这是我一贯的处事原则。
李暖看我也不接话，以为是我生她气了，还拿着胳膊撞了撞我：“起来也是奇怪，跟着他一起来城中村的这个疯丫头竟然没个两年就不见了，村，什么事儿都传的特别快，也有挺多人问他疯丫头去哪了，他都避而不答。”
“这是人家隐私，不准就金屋藏娇怕人闲话了呢？”我道。
谁知道李暖的表情竟然突然严肃起来，冲着我摇了摇头：“并不是，这个疯丫头，让他给杀了……”
“什么？被杀了？”
“嗯……是的，疯丫头给那个瘸老头给杀了！”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瘸老头才杀了那个疯丫头吗？”
李暖表情间很是淡然的看着我，在到那个疯丫头被杀了的时候，就好像喝下杯白开水般淡然。
“大爷的，我早就知道陈乾不是什么好鸟儿，没想到陈乾他姐这只鸟儿也不怎么样，一个女孩到杀人的时候，表情比我都还淡然！”
李暖看我不话，看了我一眼继续着，但是接下来李暖的话，却是差点儿让我直接尿了裤……
“因为……因为那个瘸老头儿和你一样，也是想要找到五不全，解除他身上的诅咒！可惜他人品不怎么好！”
原本吧，我还只是把这瘸老头儿和疯丫头的事情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可听得李暖这么一，这他妈的哪里是故事啊，简直就是事故！
“怎么？难道这五不全不包含疯？”一瞬间，我捂着自己差点儿就要尿了裤的裤裆，像是要努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着李暖。
毕竟我这右手能不能保住就全靠这五不全了，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了右手，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呵呵……看把你给吓得！这世界上疯了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每一个疯都和这渤海古国有关系吧！”
李暖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捂着肚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显然李暖看我太紧张了，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但在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去厕所的时候，却也是知道这疯丫头被杀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本来李暖是准备开她车去城中村的，但我一个只有两轮车的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丢脸呢，所以就硬是找了120个理由服李暖，最终骑车我那辆二八自行车带着李暖累得像条狗似的花了将近两个时才终于到了城中村！
“到了，前面就是城中村了！你可别看这村不怎么样，和你一样像是营养不良似的，可这村里的寡妇真不少！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啧啧！”
我伸手擦了把额头的汗用力瞪着绝对环保的自行车对后座上的李暖着。
“摇摇晃晃的？为什么寡妇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有什么法吗？”
“哎……哎……你慢点儿，慢点儿，颠死了都，真后悔听你的话没开车过来！”
因为车太过颠簸，吓得李暖不觉间就是抱紧了我，顿时后背便是感觉两个软软的东西磨蹭的我心里痒痒的……
心里高兴的我差点儿当时就掏出手机让陈乾喊我姐夫！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二八自行车没有刹车，真他娘的想再骑快点儿然后来个急刹车。
可也就在我脑想着陈乾一百个不愿意的喊我姐夫的时候，前面突然冒出来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车把猛的一转！
然后只听得哎呀两声，我和李暖就已经被二八自行车砸在了路边水沟里了！
“哎哟！坏了坏了，这下肯定是要摔坏了。没事儿吧？”我拍拍屁股就是去拉那二八自行车，却把误以为是在伸手拉李暖的手给晾在了半空中。
“张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弄成五不全……什么这村都是摇摇晃晃的寡妇，我看都是摇摇晃晃的疯才对，好好的就突然冒出个人来！”
如果现在给李暖一把杀猪刀的话，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她会把我给就地阉了。
“哈哈……哈哈……好玩儿……好玩儿……两个人摔到沟里去了……”那疯女人站在路边拍着手哈哈笑着。
“啊？你怎么知道的？这村里的寡妇本来就都是老太太啊，要不然我还整天收什么破盆烂瓦，早就改行收大姑娘媳妇了！”
“我你也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出门前没吃药啊！没事儿回家生孩玩儿去！”
我看李暖好像真的生气了，就故意转移话题吼着那疯女人。
可也就在我吼那疯女人的时候，这么不经意间的一瞄……差点儿直接喊出妈来！
“李暖！李暖……你、你快看！快看这疯女人……这疯女人和你烂苹果照片上的有点儿像……”
“啊？”
本来下一秒还不知道怎么“夸奖”我的李暖，看了那正拍手哈哈傻笑的疯女人后，也没有拿出她那烂苹果平板，脸色一沉……
“张恒，这哪里是像啊……这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他二大爷的，陈乾啊陈乾，我就知道你这丫没安好心，该不会让你姐过来给我收尸呢吧，这大白天的撞鬼不吓死，也得吓成下一个五不全！”
李暖才刚过，这疯女人已经被瘸老头儿给杀死了，可现在竟然活的好好的，不但活的好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当时拍的照片都忍不住老了，这疯女人竟然都还和那照片上差不多年纪。
“走了……走了，李暖我们走吧，这次我总算是明白什么时候大白天撞鬼了。”都已经大白天的把鬼给撞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都已经只剩个茬的手指了，大不了回头娶个媳妇，晚上把右手解放出来就行了！
可就在这疯女人把我给吓得半死，后悔中了陈乾这个王八蛋的圈套时，李暖好像对疯女人很感兴趣的样，看样她恨不能上去和她聊聊人生去！
“哎，你们两个出门没带眼睛？骑车不用看路的吗？撞了我老婆还想走！”一个地中海老男人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吼着。
不过在地中海老男人吼了一半，我心里想着坏了坏了，这下遇到碰瓷专业户了，心疼的摸着口袋里那8毛钱，想要和对方商量一下能不能打个八折的时候。
我和那老头儿这么一对眼儿……
蹭的一下我就是跑了过去，直接便是抓住那地中海老男人的领用力向上一提！
擦！这老东西太重了，我愣是没有给提起来！
我连着咳嗽两声掩饰着心里的尴尬，喊道：“你他奶奶的幸好还没来得及遭报应，不然就算是变成灰我也要撒泡尿和泥给你塑个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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