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爹是谁

　　“你，果真是青山莫氏大劫中，逃出来的那个孩子。”

　　听不出秦老语气咸淡，莫赠并不再揣摩秦老这人的心思如何。

　　她浑身无力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蹲坐在地上。

　　曾在青山深处，二叔提过聂家禁术残忍至极，却从未知，这最恶(e\)的嗜腐术，是用亲人血脉相连而成的。

　　“你别急，听闻莫家，还有三人，你，子合，还有谁？”

　　莫赠疑惑看去，“你认识爹爹？”

　　莫河，字子合。

　　如此叫法，位高天下修士之最的莫河，还能有谁能叫的如此亲近？

　　除非……

　　“邯江秦氏近几年散的散消失的消失，原来家主在此处，斗小尸，养小鬼玩儿。”

　　她看去秦老背上，躺着的干瘦，看不出性别的生魂。

　　前些日子她辨不出，一来是自己身体有损，并未发觉秦老身上挂着的魂，二来，那魂曾是死魂。

　　干瘦皱巴的魂没有精气，躺平在秦老身上都费力。仅有一双精亮眼珠忽闪不停。

　　昨晚才发觉那生魂味儿，许是这老头也用了不知什么禁术，将这死魂化生。

　　“看你的眉眼很像子合，子合的儿子，还真是慧智。我自与子合交好，竟不知他有个这般大的儿子，也算善缘，善缘。”

　　善缘？善个球球！

　　莫赠试了几次，终于爬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连您的身份都值得怀疑，一个行路人而已，注定背道而驰。虽不知您说的那亲人嗜腐是否真假，但莫赠仍旧谢您这些日子的留宿之谊，莫赠自觉应该去紫陵一趟探个真假。”

　　莫赠这番话道完，秦老反怒为笑，

　　“这个世道谁都别信，有时候，就连自己都别信。眼能探真假，心却能被情绪左右，更可况眼见并不一定为实。除了你，子合，莫氏子弟逃出青山的，还有谁？”

　　他又问了一遍。

　　莫赠本能的将左手放到背后，摇头道：

　　“不可能，莫氏除了罪孽莫赠绝无在逃子弟，所谓百口，哪里百口？”

　　而且这个用血脉做引，绝对不真实，爹爹如此厉害，怎么会被抓走？再说了，爹爹消失了……”

　　莫赠满脑子被恐惧占满。

　　莫河消失的两年！

　　她爹爹对外一直宣称消失，可是莫家都知道，莫河待到莫赠十二岁那年，才真正不见的。

　　听叔父一日同她吵架，说脱了口，说莫河死了！

　　莫二都死了，她怎么去证实这句话？

　　她那时候不信，现在也不信！

　　“爹爹如此神通广大，一人带领千人将领端了十万叛军老巢！怎会出现在那种鬼地方！”

　　“孩子，聂氏的手段，我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想而知，你仔细想想，天下传闻子合自从废了皇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秦老站了起来，将那干魂抱在怀中，背也渐渐挺直，不过因为常年习惯背上放死魂弯腰，现在看起来仍有一些佝偻。

　　她不能说。

　　莫河留在青山深处十二年未踏出一步，他为她从小折骨淬血改面相。

　　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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