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人心易变
接下来几天，虞府一直闭门谢客。
当然，这些都暂且不提。
与虞兮见了面的当晚，越辞便悄咪咪的翻进了芳华院，正碰上披着披风抱着手炉的虞兮，一脸明媚笑意的瞧着他。
虽说东南气候温暖，但年初的夜间还是有些冷的。
越辞见被虞兮抓了个正着，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眸子里瞬间就染了笑意，上前柔声道：“怎么不在屋里等。”
倒不是越辞自作多情，可虞兮这模样一看就是在专门等他，他知晓，心里高兴。
虞兮抱着手炉的手动了动，觉得几日不见离师兄好似变了不少，翻墙被抓都能面不改色的与自己说话了。
这要是搁在之前，之怕脸崩的得比平时还厉害呢。
不过这种变化虞兮觉得挺好，这说明自己对于越辞的影响力很大，大到足以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她改变。
学会如何喜欢一个人，如何对一个人好，如何去爱一个人。
两人进屋，虞兮将手炉塞进越辞手中，给他自己暖暖冰凉的手，自己则解了披风，倒了茶递过去。
“娘说想见见你。”虞兮托着下巴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越辞，言语中尽是欢喜。
越辞听出了虞兮的言外之意。
虞家只要搞定了虞夫人，其他人都不是问题。
于是越辞道：“虞夫人喜欢什么？”
讨好岳母的第一招：投其所好。
虞兮见越辞如此上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娘喜欢春日的百花，夏日的骄阳，秋日的万水千山和冬日的雪。”
越辞：“……”
总感觉小祖宗在逗他玩。
虞兮还真不知道自家娘亲喜欢什么，没有特别偏爱的，好似什么都喜欢，又什么都不喜欢。
见越辞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虞兮难得的苦下了脸：“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绝望。”
越辞觉得，能够让虞兮如此为难的人，大概是真的很不好对付……或者说是讨好。
“要不送些对皮肤好，延年益寿的药材什么的吧，女子应该最在意的就是容貌了。”越辞如是的道。
虞兮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慢悠悠的道：“你还不如给我娘送些珠宝首饰呢。”
好歹还能偶尔用用。
就我娘那张脸，素颜都甩帝都第一才女美女什么的十条街。
两人这下发了愁，最后还是虞兮出了个主意。
“娘催着大哥成亲呢，要不你寻个乖巧的宠物来吧。”她时常不在家，大哥又忙于生意到处跑，在家的日子也是有限，能有个小东西陪陪娘亲也是好的。
越辞想想也觉得可行，便拍板定下了。
越辞在屋子里坐了一会，见时间不早便催促着虞兮去休息，自己则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到底是虞家本家，越辞想留下又觉得对虞兮的名誉不好，好在虞兮也知道分寸，没多强求。
越辞回去当晚，便叫人回去传信，将他国进奉的一只纯种的萨摩耶带回来，他是见过一次的，小小的一团特别可爱，应该很讨喜。
烛阴十分想接了这个活，但鸾鸟跑的比他快，他只能望而却步。
年十四当天，烛阴拿着自家主子亲自写的拜贴敲响了虞家的大门。
心说这虞家还真可以，说闭门谢客就真的大门紧闭了。
门房过来开门，问来意。
“这是我家公子的拜贴。”烛阴和什么人都打过交道，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小小的门房便如何趾高气昂，笑眯眯平易近人的模样赢得了门房的好感。
门房客气的道：“我家大少爷说了，这几日府内闭门谢客，公子请回。”
烛阴也不为难门房，只是道：“我不进去，劳烦把拜贴送给你家主子，我也算完成了公子的吩咐。”
门房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接过了拜贴。
“我家公子住在悦曦客栈，若虞家主子应允，劳烦告知一声。”虽然烛阴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当日虞瑾的态度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烛阴倒是能理解，若是有人这样来求娶他家妹妹，他不把人打一顿就是好的，虽然他没有妹妹。
虞兮觉得虞瑾的火应该烧不到她头上，于是这天便收拾完毕准备出门浪去，却被虞瑾堵了个正着。
“去哪儿？”虞瑾面色温柔的问。
虞兮觉得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道：“去长安阁看看小九。”
然后就去找离师兄解一解相思之苦。
“哦，正巧我也要去，一起吧。”说着率先就走了出去。
虞兮默默地跟上。
长安阁距离虞府不算太远，于是两人也未坐马车，安陵又是虞府的大本营，便是连仆役都没带。
“前几日安陵发生的毒杀案你可知？”虞瑾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是提起了年后没几日的事情。
虞兮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周家也算小富，可周霖宠妾灭妻废嫡子不说还听从宠妾的话要将嫡女推入火坑，周刘氏都忍了这么多年，一朝爆发下毒毒死了周家十几口。”虞瑾目不斜视，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着安陵近几日才消下去的毒杀案。
虞兮接着道：“女子本柔，为母则刚。”
若非周霖糊涂小妾又不安分，周刘氏如何也不会如此做。
可他们蹉跎她也就算了，竟然连她的儿女都不放过，这如何能忍得下去。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都下地狱去吧。
虞兮以为，虞瑾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但可惜，虞兮猜错了。
虞瑾脚步不停，原本就放慢的脚步越发慢了，他缓慢的停住，看着自家状况外的妹妹，认真道：“一个小富之家尚且如此，何况那高门大院。”
虞兮：“……”
厉害了我的哥。
虞瑾的担忧虞兮知道，谁教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呢。
三妻四妾稀疏平常，帝制将身份分为三六九等，越往上，越身不由己。
虞瑾担忧的不是如今的越辞，而是往后的越辞。
他家小妹的眼光他是认可的，可人心易变。
所以他还是希望，若是可以，虞兮不要与皇家扯上关系。
“越辞不会。”虞兮很有把握的道。
“哥你若是与他接触过，便不会这么想了。”
“爹守着娘亲一辈子，如今还是黏黏糊糊恩爱不减当年，我的眼光自不会比娘的差，哥哥合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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