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那你的意思是,确实是你出了错喽。”白芍幸灾乐祸:“我记得,将药材搞混,尤其是送进皇宫的药材,那可是要返还契约所有的钱财被逐出府的。福管家,我没说错吧?”
“是这样没错!”
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定罪了吗?太心急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古月看着白芍,心中冷笑,表面上淡定不已:“至于是不是我的错,李先生最清楚,不是吗?”她看向李先生。
李先生突然被问到,一时愕然:“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若我知道是谁的错,定严惩不贷。”
“是这样最好。”古月微笑。
见古月还有心情笑,大家都很期待她的下文。
古月继续道:“我们都知道,药房的药材出库清晒也是需要登记的,你们说我将药材搞混了,只需要让李先生看看清晒登记本,我今天所晒的药材是否有天麻和人参便可知晓。”
李先生眼神开始闪烁不定,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他上前道:“行,那我就把登记帐册拿出来,让大家看个明白。”
不一会儿,李先生出来了,恭敬将帐册送到福伯手上。
福伯翻开浏览片刻,对古月道:“上头清楚的写着,你今天确实有同时晒天麻和人参。你怎么解释?”
“那福管家,可记得刚刚验货时,有天麻吗?”古月反问。
这话一出,李先生率先出口:“古月!福管家是谁!?你竟敢怀疑福管家的办事能力!?”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福管家身为严家的管家,自然最不希望严家出差错,趁还没出错前,将这错补过来,以挽回不必要的损失。查看一下又何妨?”
李先生还想说什么,福伯却出声阻止:“古月言之有理。为了确保真实,我要一一重检。”
众人又是一番搬动,可检查下来,却根本没有天麻。
“所以,这天麻从何而来?”古月看着众人。
福伯脸色再次暗沉:“李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福伯将帐册扔回给李先生。
李先生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
事情到这份上,不用古月出声,管理经验丰富的福伯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现在就去给我检查一下,谁晒的药材里面有天麻!”
福伯雷厉风行,很快也有了结果:“是李白芍晒的三号簸箕。”
略显慌乱的白芍却矢口否认:“就算是我晒的又怎样?肯定是古月偷了我的药材搞混了。”
古月好笑:“哦,原来我拿你的天麻栽赃我自己。”
有人低笑,有人唏嘘,白芍自知自己急得语无伦次,欲盖弥彰,脸上青红交错,继续找借口:“那就是切药材的人搞错了,绝对不是我!”
李先生脸色突变:“芍儿!”
这话一出,连福伯都生气了:“胡说八道!这切药分簸,是少爷亲自把关的,你现在是在怀疑少爷搞错了吗?!”
白芍终于说不出话了。
福伯忍着怒火:“这件事!李先生!李白芍,古月!你们三个,亲自跟我到少爷那儿解释清楚!该怎么处理,少爷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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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没想到她的第四次前院之旅才隔了一晚上。
严瑾辰审判的方式比福伯高明很多,他静静坐在高位上,听着下面四人的阐述以后,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反而问白芍:“你手上的玉镯和头上的玉簪哪儿来的?”
谁也没想到他会问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白芍支支唔唔说是回老家,家中亲戚送的,可严瑾辰变态得连李先生家里有什么样的亲戚都记得一清二楚,白芍的谎言自然被揭穿了,在严瑾辰低气压的逼问下,白芍终于说出了,这是樊落英小姐送的。
问到樊落英的名字后,严瑾辰不再问下去,只是轻飘飘扫了古月一眼,而后让福伯将李白芍降为最低等的后院烧火丫头、李先生记大过后扣一年月俸,如有再犯同类错误赶出严府,这一闹剧正式落下帷幕。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事情被他处理得很完美。不得不说,这个高高在上又骄傲的人,看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有骄傲资本的。
也就是这一盏茶的功夫,不得不让古月对严瑾辰改了观。
奴隶主严瑾辰以前虽然很没人性让她当陪葬品,但老夫人生辰时他金口玉言,说的都做到了,现在又处事公断不冤枉一个好人,连古月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对严瑾辰的偏见慢慢变成了欣赏和敬仰。
李先生和李白芍千恩万谢退下去时,突然,上座的严瑾辰发话:“福伯,开饭吧。”
“是!少爷。”
“多准备一副碗筷。”严瑾辰及时补充。
福伯顺着严瑾辰目光,见到正低头准备退出的古月,心中了然。在与古月错身而过时,低声道:“古月姑娘,一会儿去元月楼吃饭。”
古月错愕。
李先生和李白芍面面相觑,在完全退出房间,见四处无人后,李白芍咬着牙恨恨道:“难怪她一点事儿也没有!原来和少爷勾搭上了!贱人!”
“芍儿,别说了!走吧!”李先生阻她。
李白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李先生往后院方向拖。
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有古月。
直到站在了元月楼一楼、严瑾辰的房间门口,古月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奴隶主严瑾辰要突然请她吃饭。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月心里将自己在价值里里外外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被堂堂当家少爷或奸或盗的资本……
她无财也无色啊……
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疾笔如飞的严瑾辰很是认真,阳光从纱窗上斜斜的照进来,映着他的侧脸在书桌上,耀眼而令人着迷。
似乎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写作的动作一顿,抬眼迎上她:“站在门口有饭吃?还不过来。”
就算进里头有饭吃,她也不敢吃啊……这种来历不明的饭。
“那个,少爷,我能不能问下,您今天为何突然请我吃饭?”古月终于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出于对奴隶主的改观,她的语气也稍微好了些。
“今天秀竹请了一天假,饭做多了,不吃浪费。”严瑾辰边放下毛笔向她走来边解释。
……所以,她现在是他节约粮食的工具。
“真是不胜荣幸。”古月违心感叹道。
“那就过来。”
“哦。”
过来就过来,不就是吃个饭,反正不至于被毒死就行了。
离那桌摆好的饭菜越来越近,古月突然想起:不对啊,她明明记得,秀竹不是和他一个桌吃饭的,上次她和秀竹在吃饭,也没看到他人。怎么今天不是?
嗯,难道说秀竹平时是和他一起吃的,那天她来,所以他嫌弃她是个下人,所以分开吃。
那既然嫌弃她,为何今天……
短短从门口到里间的距离,古月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脚踢上了摆在珠帘旁边一个木高脚架上,等她惊觉时,那高脚架上的瓷瓶摇摇晃晃,“咣噹”一声,在她脚边摔个粉碎,只有长长的瓶颈是完整的。
屋内寂静了。
看着脚边破碎的雕花镂空瓷片,绝望的闭上眼又睁开。
她记得,秀竹卞过,下人打坏东西是要赔偿的。
这得赔多少钱啊!!!?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瓷瓶!
侧头,看着站在她跟前的严瑾辰,她一时组织不到适合的语言。
还是严瑾辰先开了口:“刚刚你是不是觉得,你吃这顿这么好的饭,和你在严家所做的事,很不相称?”
极度不相称啊!所以,您还是放我回去当我的晒药丫头,吃馒头剩饭吧!!!!
最好这瓷器也不用她赔了,反正少爷有的是钱。
“你打烂了我从西北运回来的楼国瓷。”
楼国瓷!?
她听李先生说过,楼国瓷器可是最难得的奢侈品,他经常用来楼国瓷来形容她们这样的晒药工,说是整个后院的人的价值,不如一巴掌大的楼国瓷。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古月试着解释。
“是你就行了。”严瑾辰说。
言下之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她打烂就要她赔。
人家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古月知道她再争辩只会越吃亏,说不定他心情不好,直接让她当免费长工,是以,她很直爽问他到底怎么赔。
严瑾辰望着她:“看在你只是后院丫头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个月,回去将药房里所有的药材全部认全。”
“啊?!”这算什么赔偿方式?古月错愕。
严瑾辰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准备在西北边境再开一家大药行,缺一个管事的,如果你学得好的话,就能抵了你的债。”他指着破碎的瓷瓶道。
“一个月!全部!?”古月一听严瑾辰的话,自动忽略了别的问题,直接被一个月和全部这五个字给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严家是药材大世家,家中种植经营的药材,少说也有几百上千种,让她一个月内全部认全,当她是移动U盘吗!?
“害怕了?”他蔑视道。
虽说任务艰难,但气势不可丢,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开什么玩笑!除了生和死,就没有真正能吓得倒她的东西!
“一个月就一个月,可是,为什么是我?”比她有经验的掌柜不难找,为什么他非要这种方式赔偿呢?
“福伯很少夸人。”
福伯?夸人?夸她?难道说,今天的事儿,福伯在他面前夸她了?
她还想问,严瑾辰已坐下来:“愣着作甚?吃饭。”
“哦。”不管怎样,能用这种方式赔偿不用当免费长工也不错。一个月,如果一个月的魔鬼生涯,能换来最后半年她安全出府,一切也值得了。
想到这儿,她也好心情坐下来。
“帮我布菜。”严瑾辰又说。
“啊?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焖猪手。
“我不喜欢吃猪肉,以后记住了。”他出声阻止。
记是记住了,可是……
“以后?”
“嗯。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中午必须来这儿,我要检查你学得怎样。”
“啊?”
“啊什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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