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梦,还是现实
“醒醒，醒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李白的耳朵，令得沉沉昏睡的他有了苏醒的迹象。
李白的眼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一个软绵绵的小猫趴在自己身上，还用小手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让得李白的意识渐渐回笼。
“喂，你还要睡到什么？”那只小猫似乎很调皮，小手拍了拍李白的脸庞，力道还不轻。
当李白推开那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里的，是苏妲己那精致的小脸蛋。
少女趴在李白腰间，两只细长的**一上一下地晃动，略显妩媚。她的手肘撑在李白的胸口，两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李白，模样颇为可爱。
“你这家伙真能睡，叫了那么久才醒过来。”少女嘻嘻一笑，道。
“小妲己？”李白愣了一会儿，旋即赶紧坐了起来，将苏妲己抱在怀中，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道，“你没事就好，对了，韩信怎么样了，露娜和雅典娜他们呢？”
说完，李白将目光移向了四周，想要寻找其他人的身影，但是陌生场景却让得他楞了一愣。
因为这里不是王者峡谷。
李白躺在一个不知名的草原，望不到尽头的草原，清风暖日，一片碧绿。这里似乎没有别的生物，听不到半点声音，死一般的宁静。
韩信不见了，露娜不见了，吞灵魔藤不见，就连王者峡谷也不见了。
整片草原，只有苏妲己和李白两个人。
怎么回事？
无数个疑问在李白脑海浮现：吞灵魔藤死了？韩信没事吧？还有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当李白想要问苏妲己的时候，却被眼前这个少女打断了。
“小妲己，你是在叫我吗？”少女明显很兴奋，她扑到了李白身上，兴冲冲地道，“这是我的名字吗，我叫苏妲己对吗？苏妲己，嗯，真好听。”
少女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她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满脸喜悦，甚至高兴得跳了起来。
“小妲己，你该不会是失忆……”李白感到有些诧异，忧心忡忡地看了苏妲己一眼，只不过，在苏妲己跳跃转身的时候，他却看到了……
尾巴？
八条尾巴长在苏妲己身后。
“好漂亮的小尾巴……”李白不禁赞叹了一声，脸色露出痴迷的神色，不过片刻后李白就回了神，警惕地问道，“你不是小妲己，你是狐狸？”
从声音，容貌，体型，气质，感觉，衣着等等所有特征上看，李白敢确定她就是苏妲己。但是，她为什么会有尾巴？而且好像不记得事了？
“我不管，我就是苏妲己！”小狐狸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李白顿时感到无语，平时苏妲己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乖巧听话的，现在画风一变，李白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李白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些，现在他脑海中的疑问太多了，李白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小狐狸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会是苏妲己吗？
“这是哪里？”李白问道。
小狐狸伸手朝着某个方向一指，不以为然地道：“这里是我的故乡。”
李白抬眼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小村落，不过由于距离太远，一开始李白并没有发现。
“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李白建议道。
“没用的，你走不到那个地方。”小狐狸淡淡地道。
李白可不管这些，他拉起苏妲己的手，想要和她进村看看，可是小狐狸却甩开了他的手，嘟着嘴，“都说了进不去，你又不信，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待在这里，不许乱跑。”李白不放心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小狐狸像是敷衍一样。
李白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着远处的小村落疾驰而去。
路途虽远，但以李白下品天位的速度，赶过去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诡异的是，无论李白如何往前走，不管走多少远，都无法靠近小村落。
小村落似乎会移动，它永远和李白保持着距离，李白只能远远地看着小村落，不能靠近。
李白皱了皱眉头，接下来他尝试着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前进，果不其然，无论哪个方向，即使前方就有一座山，李白永远都无法靠近。
他似乎被困在某个区域了。
李白停了下来，蹲下身体，用手抓了一把泥土，他可以感觉到自然之力，也就是说李白既不是中了幻术，也不是在做梦。
用力地在自己手臂咬了一口，李白不禁皱了眉头，别说，还真疼。
李白逛了很久，依然毫无收获，他只好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小狐狸似乎对这里很了解，李白打算好好问问她。
“别挣扎了，太阳落山之前，你只能在这里待着。”小狐狸懒洋洋地躺在草里，很享受地晒着太阳，惬意十足。
“你竟然已经知道？”李白惊讶地看了小狐狸一眼，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苏妲己了。
“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知道。”小狐狸忽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知道你叫李白，还有小村落的事情……”
闻言，李白头都大了，苏妲己的失忆貌似越来越严重了。
“那你先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李白整理一下思绪，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狐狸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耐心向李白解释：“其实，一个人死了之后，并不是直接烟消云散，他的灵魂会回到最思念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呆上一天，才离开世界。”
“简单的说，这里是灵魂的归属。”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李白却有点信了。
“你刚才说，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待上一天？”李白忽然明白了什么，苦涩地道。
苏妲己坐起身子，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是的。”
一种从所未有的情绪爬上了李白心里，搞了这么久，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李白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任凭他平时如何乐观，沮丧和悲观都像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李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只余下淡淡的苦涩笑容。
如果你的生命还剩下最后一天，你会做什么？
李白挨着小狐狸坐在了地上，神情几乎麻木，抬头望着天空，好像麻木了一样，愣头愣脑的。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一个清脆空灵的声音把李白的思绪拉回来现实，李白转过头来，却看到苏妲己像个小猫咪一样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李白轻轻一笑，把小狐狸抱进了怀中，虽然他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但还有一只小猫咪陪着自己，不是吗？
“你跟我讲讲苏妲己的事情呗，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小狐狸缩在李白怀中，她感到一股温暖包围了自己，让她很安心，很舒服。
这种感觉，小狐狸似曾相识，但她记不起来了。
“好！”
李白抱紧了怀中的苏妲己，用一种很温柔，很动听的声音慢慢地讲给她听。
“第一次看到你，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我记得你好像被人欺负了，在哭鼻子……”
“后来我知道你是姜子牙的孙女……”
“有一天，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哥哥，当时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
“在青丘学院的日子，有你陪着我，才没有那么孤单……”
……
李白将有关于苏妲己的记忆一点一点地说给了怀中的小狐狸听，李白说得很仔细，从认识苏妲己那年开始，一直到她十七岁，李白都没有漏下任何情节。
小狐狸闭着眼睛，靠着李白的胸膛，闻着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静静地聆听李白的诉说。每当李白说到好笑的地方，苏妲己都会开心地笑了起来，当李白说她调皮的时候，苏妲己也会反驳，赌气似的说李白撒谎。
李白说了很久很久，苏妲己也听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倾斜在天的另一边，李白才说完了这个故事。
一个关于苏妲己的故事。
“你说的苏妲己真的是我？”小狐狸看着李白的侧脸，忽然叹了一口气，惋惜地道，“我真羡慕她。”
“傻瓜，你就是苏妲己，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李白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宠溺地道。
李白决定什么都不要管了，什么都不去想，不管王者峡谷，还是韩信，露娜等人结局如何，也不管苏妲己为什么会有尾巴，一切都抛在脑后。
“那我也可以……叫你，李白哥哥吗？”苏妲己抬起头来，脸色中带有一丝慌乱，她害怕李白拒绝。
“你是不是傻？”李白将双手放在小狐狸的双肩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过，你就是我的小妲己，当然可以这样叫，这是你的专属称呼，是你一个人的。”
“李白……哥哥……”夕阳倒映在苏妲己的秋水眸子，让得她那双大眼睛显得格外迷人，清澈透明，就连李白都不禁看得入迷了。
苏妲己像只小猫咪一样慢慢靠近了李白，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地观察李白的反应。嘴里呼出热气扑在李白脸庞，有点痒，让他的俊美的脸庞一阵发红，李白甚至能感觉到少女飞快的心跳声。
少女的红润的嘴唇离李白越来越近。
这是苏妲己第一次如此主动亲近他人，或者说在她空白的记忆里第一次想要亲近一个人，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因此苏妲己很小心。
苏妲己就在李白怀中，两人距离不过一步之遥，可苏妲己用了很久很久时间，才品尝到了李白嘴角的味道。
少女的红唇贴在了李白的唇角。
短暂，深入，彻底的一个吻。
李白可以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娇躯在颤抖，很明显她的心情很紧张，李白不禁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苏妲己的身体很软，也很香，就像刚刚含苞欲放的莲花一样，香远益清。
可能是因为亲吻的缘故，李白感觉到苏妲己整个身体都瘫了下来，苏妲己软弱无力的倒在了李白怀中，就像昏迷了一样。
李白不免觉得好笑，不就是亲一口吗？又不是没亲过，虽然以前并不是故意接吻的。李白抓住苏妲己的手，想要将她拉起来，却蓦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李白可以感觉到，苏妲己的脉搏跳动很轻微，十分无力，不规则，逐渐变弱而消失，似乎随时都会撒手归西。
“小妲己，你怎么了？”李白有点慌了，关切地问道。
等等，李白脑海中一道晴天霹雳。
李白似乎想起了什么，苏妲己说过的话飞快地在李白脑海回放，让得他的的脸色渐渐苍白了下来。
“人死后，灵魂会回到最思念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故乡。”
“我记得你，记得故乡，却忘了自己。”
这些话语联系在一起，让李白不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死去的人不是他，而是苏妲己。
李白抬头看了看西方，太阳已经挨近了山头，再过不久，黑夜就会降临。意味着一天过去，苏妲己将会烟消云散。
“李白哥哥，我想回家。”苏妲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李白怀中，说话很细小无力。
李白可以感觉苏妲己的身体正在发冷。
一点一点蓝色光芒落在了苏妲己身体，她的娇躯在微微颤抖，一层淡蓝色的光芒包裹着她，肌肤开始变得透明，竟然有消散的迹象。
“好，好，我带你回去。”李白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抱起苏妲己，朝着远处的小村庄慢慢走过去。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怀中的小猫。
李白很清楚，苏妲己的家就在不远处的小村落，但可悲的是，他永远到不了那个地方。
眼泪划过李白的脸庞，不管他无论控制，都止不住泪水。
随着太阳的落下，苏妲己的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浓郁，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李白哥哥，夕阳好美啊。”苏妲己用力睁开了眼睛，夕阳西下，天边有一抹红彤彤的晚霞，就像一朵凋零的花，凄惨而美丽。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苏妲己脸庞流了下来，当夕阳残红，月光缥缈，她还能看多少次呢，这种悲哀的天色。
“如果你喜欢，我每天都去陪你看。”
“夕阳很好，但我最喜欢的是你，要是每天都能看到你，就好了。”
“傻瓜，那我答应你，以后每天都陪着你。你若想我，我就坐在你面前，好好让你看个够。”
苏妲己用尽全身力气，抬头看着李白，道：“李白哥哥，如果可以，你会娶我吗？”
事到如今，李白这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苏妲己对他的感觉并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而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可是苏妲己再也听不到李白的回答，太阳已经落山了，她的身体化作漫天星光，如同凋零的玫瑰，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不要。”李白感到怀中一轻，赶紧用力抱住那个即将消失的女孩，可他却抱了个空，星光围绕着李白游动，然后随风而去。
李白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临界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李白放声大哭，痛苦地跪在了地上，任凭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就在这一刻，李白的心仿佛也跟着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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