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希望中的绝望
十里河到了，微波粼粼的水面，一条结实的堤坝。
我穿着破烂的衣服面相水面，接起手机；“喂，我已经到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后面。”
突然，一个东西顶在我胸口，一回头，看见一个带着黑口罩的男子：“别动，这是枪。”
刘妍背后也站这一个人，他们胸口上有灰土，肯定是躲在堤岸下面，等我们上来没有看后面时悄悄爬上来。
我举起手，他们在我身上摸索一阵后，找出磁带和磁盘：“你们两个跳下去。”
男子沉声说。
“我妈呢？”
“跳下去。”
“我妈呢？”
“md。”他一脚踹在我背上，我失去重心跌进十里河中，跟着耳边噗通一声，刘妍也被他们推下来。
我在水里面翻身浮出水面吐出一口水，看见刘妍在我不远处扑腾，尽然是一只旱鸭子，我游过去把她拦腰抱住：“把我妈放了。”
我冲岸上的人喊，而他们却举起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对着我和刘妍，我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艹。”
我抱这刘妍立马潜入水下往后面游，隐约听到一声枪响，回头时，看见几道水纹往下降，这帮孙子真的会开枪，我是道士不是超人，可挡不住子弹，还好我游泳不错，一口气游出去好远，再露头时，距离堤岸已经有三十米远，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md。”我愤怒的一扫水面，刘妍咳嗽一声呛出一口水，“我喝不下了，不喝了。”
唉，对她我真的无法生气，在水里又泡了一会儿，看见警车行驶过来我才上岸，几名警员把我拉上去，黄警官上来问我：“没事吧？”
“我没事。”
“账簿呢？”
“他们拿走了他们抓了我妈。我妈啊，我就一个妈。”我怒吼。
黄警官安抚我：“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找到你妈妈。先回去吧。”
我抱这刘妍进入警车，他们没有为难我，放我回了家。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面，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妈，我对不起你。又连累你了。”
刘妍吃了几口水，此时也没有回过神，只是躺在我身边紧紧的抱这我，仿佛这样才会有一点安全感。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时是被门铃声惊醒，我慌张爬起来，是不是他们把老妈给放了，我怀揣这仅有的希望。
可是在我开门时，是一只枪口对准我。
一个带着面罩的青年，后面那个病怏怏的干瘦男人就是买走我纸人的男人。
“张先生，别来无恙。”他用一张白色的面巾捂这鼻子，神色有些恍惚，脸色蜡黄。
“你们要杀我？”
“是的，你看了账本，我们必须杀你。”
“我妈呢？”
“会让你们在下面团聚。先请你上路。”
好吧，面对枪口，我渐渐闭上眼睛，可眼睛还没闭上的刹那，我看见有一个东西走了上来，没有头，身体是纸糊的。是纸人，那个摔爆头的纸人，它怎么走上来了。
一声不响的扼住男人的脖子，尖锐的红色指甲抓破男人的咽喉。
“啊”持枪的男人吓了一跳，枪走火，子弹擦过我的脸颊，一阵巨疼袭来，我捂住脸蹲下来，手上沾染了殷红鲜血。
纸人和男人搏斗，但是被男人撕碎，可是我抢到了枪：“别动，举起手来。”
纸人半毁，已经没有了法力，空空的腹腔我感觉有一对眸子正注目着我。
男人抱头蹲下来，我用皮袋把他手脚绑住扔到屋子里面，而纸人的手抓住我裤脚，另一只手在地上写：“尽忠。”
尽忠，尽忠。
我创造了它们，它们用命还给我，我明白了，纸人有灵，它保护了我。
而我也想起来，这只纸人我已经做好一年，当初我手指被裁纸刀划破，它染上我的血。染血的纸人容易成灵，可我没有毁掉它，因为我觉得它有了灵，能更好的服务亡魂。
可最后，一滴血让它成了灵，点上双眼后成了妖。灵、妖结合，成了真正有智慧的生灵，现在它把命还给了我。
“对不起兄弟，我会大葬你的。”用盒子把碎片装起来，放在供桌上面，然后走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跪在地上已经死了，嘴角溢出乌黑的鲜血，嘴角挂这一抹冷笑。
服毒自杀。
我把手枪藏了起来，拨通黄警官的电话，这个场面还是他们来处理吧。
“张先生，我们警方会24小时保护你们。”
我说：“我不用保护，保护她吧。”
刘妍低垂这头，今日的事情，她可能无法承受吧，但她不哭也不闹，就和在‘三大神’墓地中一样，她在苦苦的支撑，我很心疼她现在故作坚强的模样。
“她叫刘妍，巴蜀首富的女儿，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小妍，你跟他们去警局。我把事情处理完再来接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刘妍抿嘴说：“好，我等你接我。”
抱着我终于哭了，哭了就好，至少不会崩溃。
黄警官嗯了一声，按照流程在我家装了**和**确保我的安全。
而我在他们走后，扯开一尺黄布：“魂兮归兮，魂兮归兮。”
招魂，我要召回自杀者的鬼魂。
那个干瘦的人没有死，被警方送去了医院，但他喉咙被抓破，应该是醒不来了，目前的希望就是自杀者的鬼魂。
毒死的人魂魄戾气很重，死亡瞬间就会成为怨鬼。
一阵冷风吹过，它被我招了回来，胸脯在地上，口中兀自流出黑血，手足居然全部断了，喉咙有个破洞，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对眸子愤恨而痛苦。
“啊”我大叫起来，方国栋好他妈的贱，没有毁掉魂魄，而是让他说不出也写不出，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看这地上和虫子一样蠕动的冤魂。
拍张灵符直接把它烧的魂飞魄散。
没有希望，没有一点希望。
我在明，敌在暗。他们把我当猴耍。
憋屈、屈辱、怨恨和心急，重重的情绪堆积在我脑壳中不肯散去。
我一筹莫展时，一股旋风卷进来，一群鬼出现在我屋子里面，它们着急的看着我，七嘴八舌的说：“张先生，你妈妈被一些人抓走了，我们找你半天没找到你。”
对了，对了。
我跳起来，因为我张家济世为怀，人鬼皆是一碗水端平，施舍了很多恩惠给不肯走的善鬼，它们是我最好的耳目，不是吗？
我居然把它们忘了，真是可恶。天大的可恶。
“几位，我妈妈在哪儿？告诉我。我有重谢。”
“我们知道，跟我们来。”
我随五只鬼离开了家，来到荒郊野外，我背后开始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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