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噩梦故人

　　路以君被这两个字深深击中，他怎么会喊他爷爷，不是应该是爸爸吗？路以君看着聚颖，孩子眼里的天真是不会说谎的。他向后一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的疑问被无线放大，那种恨意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个男人？这个孩子究竟是她跟谁的？万沫，你是得有多脏？

　　心中的郁结难以诉说，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起，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路以君顿时感到头痛欲裂，仿佛重新掉入了那个无尽的深渊里。

　　罗峰看着聚颖，会意的笑着，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看见爷爷朝自己招手，聚颖屁颠屁颠的朝罗峰小跑而去。看聚颖朝人群中跑去时，万沫的注意力被迅速移开，直到看见是罗峰抱起孩子时，万沫才松了口气，冲罗峰微微的点头示意。

　　路以君看着万沫，她竟然如此放心的把聚颖交给罗峰，她还是刚才那个那般紧张孩子是否食物中毒的母亲吗？她是有多放心罗峰啊？万沫，你就是一个*，一个跟老师乱搞的女人，路以君在心里暗暗的骂着。

　　校庆圆满结束，为了庆祝大家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所有人都在欢呼，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时，路以君撂下了一句：“费用算我账上，你们今天好好玩，我还有事，先走了。”便果断的消失了在了人群里。

　　万沫立在原地，看着路以君远去的背影，紧抿嘴唇。她可以感受出，他的脚步，每一步都是沉重的，以及他肩上的重担，他的不开心，她都能感受的到。万沫想，如果可以，我多想替你分担所有啊，只求你能够像以前一样，开心一点。

　　罗峰给万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送出了自己的祝福。主动将孩子送回了早教中心，让万沫陪着大家一起好好庆祝。万沫看着聚颖有些不舍，可最终还是在聚颖的小脑袋上留下了一个吻。

　　许承杰看着万沫，陷入了沉思。

　　ktv里灯光闪烁，大家聚在一起唱歌喝酒，倾诉着自己心中的喜悦，也难得这次许承杰和宋加雯等人愿意参加今夜的庆功会，让气氛不由得高涨了几分。

　　宋加雯乘着酒劲喊话万沫，既然舞跳得那么好，就给大家现场秀一段。

　　万沫抬眼看着微醺醉意的宋加雯，她这是存心在羞辱自己，万沫手握酒杯的手不由的紧了一分。

　　空中本身的喜悦氛围，也被这句话给蒙上了一层重重的尴尬。

　　“你喝多了。”唐姗姗伸手去拉宋加雯，却反被宋加雯推开，她喃喃道：“我今天就是要她跳，她不是挺能跳吗？钢管舞来一段呗，大家掌声欢迎啊。”

　　许承杰起身，满眼的愤怒，如果对方是个男的，他肯定一拳头就挥过去了，学生会主席薛和见状不对立马起身来打圆场。“那个宋加雯同学喝多了，你别认真啊。于湉，快，带你加雯姐去一边坐会，醒醒酒。”

　　“哦哦，好好。”慢一拍的于湉，在此刻，思维异常的清晰，转身，立马拉开又准备用言语攻击的宋加雯。可是再敏捷的身手也拦不住一个人想要说话的心。

　　“怎么？以君不在这里，你就不跳了是不是？要不要我把以君喊回来啊？”宋加雯咄咄逼人的看着万沫，言语之间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许承杰握拳，看着此刻如此言语不饶人的宋加雯，真是跟往常的形象格格不入。“你就那么想让以君来看看，现在的你是有多么丑陋吗？”许承杰一针见血，没有了以往的放荡不羁，眼里有的满是替万沫的打抱不平。

　　“你。。。”宋加雯理亏，没有再多说一句，一口气喝掉了手中剩下的半杯酒，放下酒杯，便摇摇撞撞的离开了包房，唐姗姗不放心，一直紧随其后。

　　万沫看着许承杰，“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许承杰笑了，“就算今天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就这样一句话，便化解了刚才的尴尬，顺道还收获了几个学生会的小学妹作为新粉丝，许承杰真的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ktv里迅速恢复了热闹，果真，青春就是一场回不去的路程。在这里看着于湉充满活力的唱歌，薛和和大家为了明天的美好祝愿而干杯的时候，万沫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就好像是局外人一般，那种愉悦，她仿佛都参加不进去了，不是因为她是交换生，而是因为她仿佛丧失了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也难怪，她承受了本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太多的东西。

　　庆功会结束之后，许承杰开车送万沫回家。车里放着卡农，两人尽可能的保持着沉默。

　　“要不，你换寝室吧？”许承杰淡淡的说着，打破了沉默已久的尴尬。

　　“不用了，迟早是要面对的。”

　　许承杰咬牙，这个女人只有在聚颖面前时，心情才会有那么一丝丝大的浮动吗？他不喜欢，她什么都要一个人扛的样子，他心疼。

　　“刚才，抱走聚颖的人是谁？”许承杰若有所思的问着。

　　“你说他吗？他是我们以前学校的副校长，因为看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又要照顾聚颖的份上，在学校和生活里，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所以聚颖喊他爷爷。”这是万沫在心里早已设定好的谎话，她知道一定会有人问，只是没有想到许承杰会是第一个。

　　得到答案之后的许承杰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问话了，他不想吵着她，她今天也累着了吧。

　　“你休息一下吧，一会到了，我喊你。”

　　“好。”

　　本无睡意，可万沫还是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对聚颖好，对自己也好，她不想欺骗他，可是那么不堪的过去，她要怎么去开口告诉他？告诉他，当初为了让路以君破格优先录取，她跟他上床了？还是去告诉他，当初贫穷的她为了让唯一的亲人活着，自己跟张茵联系参加了拍卖舞会，最后还莫名其妙的撞见了路以君？还是告诉他聚颖其实是路以君的孩子？……这些，她都说不出口。

　　可不管什么理由，终究没有差别，她依旧那么脏。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到过去，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外婆不离开人世，也没有办法让路以君现在依旧在自己身旁。那么，为什么还要去多嘴呢？很多事情都只会越解释越乱。何况他跟路以君是那么好的兄弟，她不能置所有的东西于不顾吧。

　　如果事情可以好好解释，她跟路以君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正是因为不管怎样，都解释不清楚了，也就难得去解释了。因为无论怎么解释，聚颖的身份都是不能够解释的，万沫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便觉得无限的难过。

　　黑白世界分不清楚的街道，浓郁的酒味阵阵传来，透过天窗，路以君微醺醉意的看着天空，星星模糊，月亮冰冷，刺骨的寒意沁人心脾，单薄的衣衫在这冰冷的夜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身体微颤，仿若没有灵魂一般。

　　一阵旋律传来，他抬手，一个有力的男性声音从另一端传来：“陆少，你要的资料可用信息很少，像是被人故意拦截掉的。那个孩子，只查到了在中山路的早教中心里，离万小姐的居住地不远。”

　　“拦截？…继续查…小心点，别走漏了风声”路以君冰冷的声音在车里回荡。

　　万沫，路以君在心底重复着她的名字，那种旧伤复发的疼痛感汹涌袭来，原以为旧伤已经愈合不会再疼痛了，谁知某个夜晚，回忆翻潮而来时，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依旧在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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