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报贩子
离开慕府，太子去了郦家，一进门先问道：“四小姐可在府中？”
门口的家丁回道：“回殿下的话，四小姐上午出门失踪，到现在也没有下落。”
太子再吩咐加了一拨人手也去找了，甚至忘了让跪下的一片人起身。
近千侍卫家丁找遍了京城，一直找到夜深人静，终于在菜市口发现了郦若。若是再找不到，太子都要动用暗卫了。
只是郦若的情况出乎所有人预料－－她被糟蹋了！糟蹋得很惨！此刻她全身光裸，满脸泪痕，像是失了智似的，如提线木偶一般瘫在街头。全身上下青青紫紫，布满红梅，还带了些许泥污，皮肤多处擦伤尤其是后背最严重，深深的划痕中填满沙石。白日她还不在这，应该是刚刚才被人丢在这里，这也意味着，她或许从上午一直被糟蹋到了现在。
太子脱下外袍冲过去将郦若包裹起来，恶狠狠地问周围的人：“谁看到把她放在此处的人了？”
“回禀殿下，郦小姐从天而降，丢下她的人人影一闪而过，像凭空消失一样，甚至连往哪个方向逃窜也看不清，属下已经派人在周围寻找了。”
“边边角角仔细搜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物！走，回郦府。”太子愤怒异常，没有想到堂堂京城，天子脚下也会发生这种荒唐事，而且还让自己撞见了。
“表妹，表妹！”太子唤了郦若几声，她蒙地颤抖起来，“不要……不要啊！”
“表妹是本宫！”郦若反应过来是太子，委屈地哭起来。太子赶紧问郦若今日发生了什么。
郦若抽抽搭搭地说起来，“早上，我要去取打好的簪子，身边的小厮突然把我拽到一个胡同将我打晕，醒来我就在一个很大但是很脏乱的房间里，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三四十个穿着破烂的人，他们……他们……”郦若哭起来，太子猜到后面是什么了。
“那小厮呢？”
“我不知道，醒来就没看见他。他是几日前刚进府的，昨日才得了我赏识让他今日做我的小厮，哪想到……都怪我识人不清。”
太子看着郦若这么蠢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休息一下吧。”
郦若突然发疯，“啊！一定是慕家，慕家人干的，他们看本小姐在庆功宴上丢人还不够，要彻底毁了我！”
太子怒斥，“闭嘴，不许乱说！本宫会替你查清的。”慕家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附近一处高高的房檐上坐着俩人－－玉珚和慕玉珩，玉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郦若的惨状，拉着慕玉珩袖子说：“哇，你怎么把人弄得这么惨！这不光是被轮了，还被虐打了吧！”扭头发现慕玉珩紧闭双眼，“哎，你睁开眼看看啊！”
“别晃我，我才不看，会瞎眼的！”
玉珚看着郦若凄惨的模样，有些后悔当初的一时之快，“哎，我说找人轮了她，你意思一下让她以后不能出来蹦跶了就行了嘛！你怎么还虐待人家！”
“有区别吗？对郦若来说这两种情况不都一样吗？反正她一辈子都完了。”慕玉珩丝毫不觉得做的有什么过分的。
玉珚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的贞洁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毁了。虽说当初是郦若挑衅在先，后来她和她娘一口一个“贱人”地侮辱自己，可是，后来皇帝也打了她。自己却因为一时不爽毁了她一辈子，总觉得过火了。
可是，明明是玉珚自己让慕玉珩出手的，而且即便没有慕玉珩，她也会亲自动手玷污了她。明明全都是她自己的主意，现在又装什么圣母白莲花来心疼郦若！玉珚好讨厌此刻的自己，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慕玉珩看着玉珚越发愧疚懊恼地神情，开解道：“姐姐问你，你为什么想要找人轮了她？除了坐实她说的玷污那句话。”
玉珚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以绝后患！”
慕玉珩接着引导，“什么后患？”
玉珚思考了片刻，“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判断出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纠缠起来死一样的麻烦！所以我找人轮了她，她以后会老实不少，我也没被冤枉。可是只凭直觉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你的直觉没有错，若是你知道郦若这些年做了多少恶事就不会感觉我下手重了。我不过是顺便将她欠的债一并算了罢了，还打了折便宜她呢！怎么，你心中还过意不去吗？”
玉珚实在想象不到郦若一个十五岁的闺阁小姐能做出什么恶毒的事儿，最多不过是她和各房兄弟姐妹争宠啥的。
慕玉珩掰着指头开始数，“郦若八岁，进宫找皇后玩儿，意外摔倒使淑妃小产……”，她阴柔一笑，让玉珚心里一哆嗦，这怕不是意外……郦若是皇后的侄女。
慕玉珩接着道：“郦若九岁，喜欢上郦大人送给刚出生的弟弟的礼物……”
玉珚有了前面的铺垫，吞吞口水猜测道：“她把那小孩儿掐死了？”
“那倒没有。”
就在玉珚松了一口气时，慕玉珩补道：“她只是在小孩背上撒了痒痒粉和辣椒粉。”
玉珚一口气又憋住了，这他妈的也够缺德好吗？刚出生的小娃娃身上沾了那东西不得哭断气啊！
玉珚充分地体会到了古代小女孩的心不是现代小女娃能比的，不能用对待现代软萌可爱的小姑娘的态度来对待这些蛇蝎，“还有吗？”
“郦若九岁生辰……郦若上个月……”慕玉珩掰着手指数，掰完她的掰玉珚的，掰完玉珚的之后，玉珚非常大气地把脚丫子伸到她面前，“给你掰。”
慕玉珩一头黑线掉下，“你有多远走多远！”
玉珚不闹了，正经问道：“你怎么对郦若这么熟悉，莫非你迟迟不嫁的原因就是暗恋郦若多年，奈何世俗不容……”说着说着她开始脑补慕玉珩和郦若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场景，一脸陶醉。
“不许胡说八道！”慕玉珩气急，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姐姐不光知道她干什么，还知道京城各家人在做什么！”
玉珚震惊，真的这么牛叉的嘛！不过若是皇宫她都能掌握的话，那其他的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她一小姐，掌控这么多消息干啥，难不成还是个情报贩子？爹娘又不是养不起她！
玉珚站起身拍拍灰尘，“姐姐先回府，等我回去了跟我讲讲京城中好玩儿的呗！”
“你要去哪？”
“我去剁了郦若！你为什么不直接宰了她，还给她打折？怎么着她是你的老顾客吗这么大面子！”玉珚越说越来气，觉得刚刚因为表象而生出恻隐之心的自己异常傻逼。
“别去！”慕玉珩环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说：“留着她自然是还有用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温热的气息吹在玉珚耳畔，她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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