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罪巷
犯罪巷在哥谭不可谓不出名，这是哥谭污泥的汇集地，最著名事件当属托马斯·韦恩夫妇在此身亡，布鲁斯·韦恩成为了哥谭最富有的孤儿。
米娅急匆匆地拦车到犯罪巷的入口，正好赶到杰森进入犯罪巷的时候。
米娅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一把抓住杰森后衣领。
明朗的街道和犯罪巷明明离得如此之近，却仿佛是两个隔开的世界。米娅站在灯光下，拉住一半身子已经没入黑暗的杰森。
犯罪巷的路灯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破坏，本就西方少有的监控在在这里更是不见踪影。不到一米之隔，大路上的灯光好像怎么也照不进这里；月光更是吝啬于自己的光芒。好像这里就不允许有一点光亮出现。
米娅能够看到黑暗中上瘾品点燃的猩红微光，能听到流莺迎来送往的娇笑和客人粗鄙下流的话语，即使蝙蝠侠常常“光顾”，也阻拦不了底层人习以为常的麻木生活。
哥谭常在的雾气在这个时候登场，好像在为他们遮掩。空气中混合着大///麻、硝烟和石楠花的气息。
杰森只被拉住了一下，就很快翻身挣开了米娅的手，不过米娅又迅速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人离开。此时再挣开杰森难免伤到米娅的手，拦人的目的总是达到了。
幸好这个时候杰森还没有接受过蝙蝠侠的训练，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然米娅也拦不住他。
“我认识你，我不会回去的，你放手！”
杰森恼怒又警惕，就像是拱起背炸毛眦人的猫。
杰森刚到福利院，为了放松护工的警惕，只假装安静在阅读室看书，米娅带着孩子们到阅读室时正与他擦肩而过，却没想到这个孩子就是杰森。
米娅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双手拉住杰森，看着他的眼睛：“是福利院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孤儿。”杰森只说了一句。
尚且年幼的他眉眼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来到福利院的孩子除了被年幼抛弃的，就只有父母双亡。
米娅看着眼前的杰森，看着他走入犯罪巷的未来——他将在这几年里以失踪的名义固守在他曾经完整的家中，再次出现时就是被蝙蝠侠逮到偷蝙蝠车轮胎，之后成为罗宾，死亡，带着复仇的怒火回到哥谭，成为著名的反英雄红头罩。
可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不愿接受残忍现实的青涩少年。或许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拿着得了全a的成绩单期待着父母的夸奖。
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还是如此平淡而有温度地活着；在此后，他将走上一条或许瑰丽但包含硝烟与血泪的道路。
除了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这是作为来自种花的我无法想象的，”米娅想，“甚至犯罪巷这样的地方从未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
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
在这紧锣密鼓的一天中，看着神情不明的杰森，米娅终于可以想一想，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地方？她该如何去做？
这不仅是系统的要求，也是米娅作为一位社会工作者的思考。
如果没有来到哥谭，或许这个时候的米娅已经在去社工面试的路上了；不过来到哥谭，也算是专业对口？
米娅现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许她现在可以做的事，就像系统要求的那样收留杰森。
然后让更多的人，有更光明的选择。
在杰森看来，米娅只是沉默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对米娅的怜悯反击的准备，但是米娅只问了他：“你回去怎么生活？去偷？去抢？还是帮人运？”
“你如果回去，恢复不了身份，连学也上不了；如果失踪，一个黑户在哥谭能干什么？又有谁在意你的死活？”
“你希望这样吗？”
面对米娅一连串的提问，小杰森还没怎么想过，对于一个刚刚离开父母的孩子，你不能要求太多。
这个时候，已经有街上闲游的人注意到这里。一位衣衫整洁、漂亮柔弱的娇小姐在这个时候来到犯罪巷口，就像是肥羊自己洗干净等着上锅，不能不引起鬣狗的注意。
感受到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米娅也只能直明。
“或许你愿意让我临时做你的监护人，帮你在福利院那边打掩护。我绝不干涉你的自由，保证你的正常生活和学业，我们不去福利院，如果你想回家可以随时回，怎么样？”
“你知道的，我是韦恩集团的工作人员；同时，我也是琼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在我的意图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要拐卖你！”
米娅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看到杰森有些犹疑，继续放软态度：“你看，我一个人来这里，也不太安全。而且刚来哥谭，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这对我的工作非常不利，这时候正需要一个本地人帮忙。你能帮帮我吗？”
米娅放松了钳制着杰森手臂的手，以示弱者的姿态向杰森求助。
杰森也有一点心动，但是
随着米娅的放松，杰森跑了。
杰森有一些松动，但这并不能动摇他想要回去的想法，他留下一句“你还是快点回去吧！”，然后迅速跑进巷子里。
米娅并不甘心，来不及多想就跟着跑了进去，想要再努力说服杰森。但是她又怎么能够跟得上在这里长期生活、十分熟悉地形的杰森，能在进入犯罪巷之前拦到他就已经是系统开挂了。
杰森的确有天赋，不仅能够从保卫严密的福利院中溜出来，还能在米娅紧紧跟着的情况下不见踪影。
犯罪巷并不是一个小巷子，米娅跟着跑进来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系统，能帮我找到他吗？】
【抱歉，宿主大人，积分不足，您尚不能开启导航功能。】
【那我就这么跟丢了？】
【建议宿主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本来来到犯罪巷对于米娅来说就已经非常危险了，现在她不仅闯入了犯罪巷，还落单了。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天上掉的馅饼。
此时，一群早已经观察了一会的人围了过来，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米娅看向旁边，躺在街边的流浪汉漠然地看了看这边，随即转过身去，缩在墙脚静待事情过去。流浪汉好像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夜里的风有些凉，他掖了掖衣角，准备睡了。
流莺已经和客人进屋开始生意，刚吸了的人正沉醉在飘飘欲仙的美梦中。
没有人能帮她，而她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米娅假装瑟缩又防备地将背的小背包转到胸前作防御状，实际上已经悄悄将手深入包里准备拿武器。
额前的碎发掩住她的慌张。
“我应该把武器就放在衣服口袋的，现在还得再在背包里拿，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米娅在心里想，或许人在紧张的时候就容易在脑子里碎碎念。
在米娅娇小的体型下显得格外高大的街边溜子，嬉笑着将米娅一步一步堵到墙边，为首的一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怎么一个人了？外地的？一个人也敢来这里，是需要滋润一下吗？”
背包的拉链拉开了。
“看你穿得不错，有什么好东西给看看啊！哈哈哈！”
摸到了。
“快点把东西都拿出来！！”
保险栓开了，细小的“咔哒”声并不明显。
“再让们照顾照顾你这个！”围起来的人相视猥琐一笑。
已经被堵到墙了，这个距离正好。
“冷静！冷静！”米娅对自己说。
“好呀！”米娅仰头冲他们一笑，酒窝酝酿出醉意，蓝盈盈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像熠熠生辉的宝石，将她面前的人迷了一眼。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米娅迅速举起枪，将枪口对准第一个说话的人。
“很好，手没有抖，你做得很好。”米娅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想到我还有拿枪的时候。”
对自己小小的开玩笑可以放松紧张的心理，可是米娅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已经要哭了。
在看客们眼中，米娅就像是被蛛丝网住的猎物，无力的挣扎，但是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拿着又怎么样呢？真是单纯的小姑娘。
他们无不怜悯地想，廉价又无用的怜悯。
在这些哥谭老油条的面前，米娅拿着的样子满是破绽，无力的防卫像是泡沫一样一击即碎。
“好！好！好！我们马上离开！你别开！”恶徒们状似害怕地退后几步，交换了眼神。
突然，为首的人一个健步上前，迅速劈开米娅拿着的手，将夺走。
如果今天遇到的是普通的小混混，看着拿着的米娅可能也就散开了，毕竟是开了保险栓的，走火了也不好。可惜米娅今天运气不好，偏偏遇到的是一群帮派的恶徒。
也是，运气好也不会来哥谭了。
为首的人嬉笑着将抢到的丢给另一个看着瘦小些的人。
“老大，这可不能乱丢啊，万一走火了我！”那人一边笑骂着一边灵活地将拆成几块。
米娅看着那人将东西拆得零零碎碎，零件和本来装好的子掉在满是灰土的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系统，你能帮我吗？】
系统没有回话。
看着远边缤纷璀璨的灯火在眼中逐渐模糊扭曲，米娅在恶徒的靠近下越发紧贴墙壁。
她歪过头不愿意看了，手无意识地扣着墙皮，细腻的指尖开始渗出血丝。
粗糙的手开始在米娅脸上摩挲，像是被鳄鱼舔舐一样恶心粘腻。
满是恶意的笑声萦绕在耳边，米娅想躲开却已经无处可躲。
“梆珰”。
出门时干干净净的背包被扯在了地上，混合着一点不起眼的泪水，激起一点无力的尘土。
没有人能帮她了。
谁能帮帮她呢？
米娅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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