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不如怜取眼前人 3
等到了御疆王府门口，段昭晟直接把梁婧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段昭晟依旧很是紧张梁婧，知道她还在后怕，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由得生出一股子自责情绪。
段昭晟抱着梁婧直接去到了段昭晟就寝的屋子里，轻轻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不得不说，这是梁婧第一次来这里。
“婧儿，都过去了，没事了，别怕。”段昭晟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这回梁婧倒是没有不回应，她点了点头，但其中的应付情绪绝对占了大部分。
段昭晟命婢女帮梁婧更了衣，他扶着梁婧躺下，帮她盖好了被子。
“我守着你，休息一会儿吧。”段昭晟轻轻拍着梁婧，温声哄着她入睡。
梁婧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躺下后没有多一会儿，便去见了周公。
段昭晟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他想：“要是梁婧还和刚到魏国一样就好了，一样的无忧无虑。”
段昭晟俯下身，本来想去吻梁婧的眼眶，但还是生生停住了。段昭晟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还不是时候，便抚了抚梁婧的墨发，帮她顺整齐。
“爷，范公子在书房等您。”葛荣在门外小声说道。说话的声音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段昭晟听不见，又不会吵到梁婧休息。
其实，葛荣知道自家王爷在里面陪着王妃，也不想去打扰。王爷和王妃好不容易共处一室如此之久，自己这样贸贸然打扰了，万一以后没机会怎么办。但是，范公子在书房内等王爷一个多时辰了，看样子有要事要找王爷。
段昭晟没有回答，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梁婧，帮她掖了掖被角。段昭晟又看了两眼梁婧，似是不舍，似是眷恋，最终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子晔。”段昭晟进了书房，不明喜怒地叫了一声范璟，就自顾自地在书案前坐下，没再理会他。
“怎的了这是？好像是子晔等了曜之将近两个时辰吧。”范璟有些不明所以，有些自嘲地说道。
“何事？”段昭晟冷淡问道。
“听葛荣说，你是和王妃在一起？也是，我在你身边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厌倦也是正常……”范璟装作一脸失落，活脱脱一副闺中怨妇的样子。
“范璟，何事？”段昭晟接着喊了他一声，打断他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太子近日有异动，他正悄悄在从四方显贵手中求得珍宝。”范璟变脸似的立即恢复正经，正色向着段昭晟禀报着。
“他恐怕是想在父皇寿宴上献珍宝，这也算是异动？”段昭晟有些不悦，微微皱眉，难以置信范璟就因为这个等了自己许久还打断了自己和梁婧的独处？
“这当然算是异动。太子趁着寻觅珍宝的时候，还笼络了四方达官显贵。”
段昭晟眉头皱的更紧。
“目前，已经有洛邑许氏一族、阳城郑氏一族、阳城金氏和宛城洪氏投靠了太子。如果不出子晔所料，还会有其他的望族依附。到时候，只怕我等更是举步维艰。”
“父皇的寿宴确是近了，看来，本王也不能松懈了。”段昭晟若有所思地说道。
“曜之，你何曾松懈过，”范璟笑着说道，“对了，这是袁州兴修水利的近况。冉栋虽然紧盯着，但是还是让太子的人动了些手脚。不过，无伤大雅，你看，这里……”范璟指着袁州地图，向段昭晟解释着。
段昭晟和范璟两个人一谈论政事，就可以说是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傍晚
“嗯……”梁婧像是进了梦魇之中，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流下。
“啊！”梁婧惊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梁婧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用手掌拍了拍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梁婧的意识渐渐回笼，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自己的卧房。
“如楠……如楠？”梁婧的嗓音很哑，她喊了两声才让屋外的如楠听见。
“王妃，您醒了，您感觉如何？”如楠推门进来，关切地问。
“无事了，”梁婧摇了摇头，又细声问道，“王爷人呢？”
“王爷在书房议事，好像事情挺紧急的。”
“如楠，扶我起来。”梁婧挣扎着起身。
“王妃，您不再休息会儿了？”如楠还是担心梁婧身子。
“不了，帮我更衣，我要去找王爷。”梁婧想去找段昭晟，找他谈谈。尽管她知道他有要事要忙，但还是想去等他。
梁婧正向书房走去，便看见段昭晟和范璟一起过来。
梁婧下意识地躲避，她不想让段昭晟范璟和自己正面相遇。或许这不是理由，但梁婧就是不想。
“子晔，那边你注意了吗？”段昭晟突然问道。
“嗯，一直在关注。你们家那位的二哥，大名鼎鼎的端王梁允，最近往着凤翔跑了一趟，看来凉国还是不安分。”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和你那位王妃关系缓和了？”
“嗯。”段昭晟淡淡应了一声，他不想和范子晔谈论梁婧。
“你对你们家王妃到底是个什么看法，怎么和她时远时近的？”范璟是个旁观者，看这一切看得分外清楚。
“她虽然是御疆王妃，但终究是永嘉公主，永远摆脱不了是楚国细作的嫌疑，”段昭晟有些嘲讽地笑着，“这就是她，这就是梁婧，本王的王妃。”
这番话清晰传入梁婧的耳中，梁婧心想：“果真，段昭晟他就是这样看自己的。作出的种种，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演一出伉俪情深的比翼双飞大戏。”
梁婧反而是冷静了下来，觉得这样也好，反倒是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也是安了那些怀疑自己之人的心。至于自己，本来就不该对他期望太多，如此，也罢。
梁婧轻手轻脚地从小树后离开，但终究是带得小树摇摇晃晃。
段昭晟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看着云朵的移动也不是很迅速，但小树却在乱颤。段昭晟眸子微眯，知道了刚才有人在偷听。
“曜之，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娶她！”
“自打丹阳，曜之便心许于她，纵困难重重，也要护她一世安稳。”段昭晟一字一顿地说道，字字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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