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你？
孤狼注视着布衣人，他抬起了如同爪子般的大手。
“砰”
布衣人的身体微颤，孤狼后退一步。两人中间原本通体灿灿的佛像上却出现了一丝明显的裂纹。
韩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不过他周身泛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层向着整座佛堂笼罩，不管是什么动静都被凝固住。
“今天若是你道个歉重新跟随少主倒还罢了。”
“不然，这北天城将会再也没有城主。”
孤狼声音低沉，他是一只真正狼，除了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之外站在对面身影就都将是被撕碎的猎物。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平静的活在这滚滚红尘下。”
“当年的事情当年论，现在的事情现在谈。”
至始至终，烟顾城都很平静。就像是他旁边的佛像肃穆却祥和。
“没有做错？”
“那你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死去，却不为他们报仇这不是错吗？”
“你不思报仇却衣附人族联盟替人卖命这不是错吗？”
“那是你的对错，不是我的。”
布衣人抬起头，眸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好！”
孤狼笑出了声，他上前一步，布衣人身子颤了颤。两人的中间出现一道丈长的裂缝，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别小看这道口子，哪怕是寻常天王若是被这道口子卷了进去也是烟消陨灭。
这一道口子是真正的空间裂缝，只有极其强大的人才能撕开虚空。虚空另一边就是滚滚乱流，除了传闻改天换地的圣者能肉身横渡没有其他人敢胆敢涉足当中。
丈长的裂缝里面漆黑无比，可怕的吸力从其中出现将厅内的蒲团甚至是一些名贵木质品都卷了进去。孤狼和布衣人都没有动作，两人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似乎留下来的只是两具躯体在对峙着。
韩杰没有动作，他知道很快的这到裂缝会愈合。
果然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孤狼和布衣人面前的裂缝泛起涟漪缓缓愈合。那股可怕的吸力也渐渐消失。
孤狼和布衣人沉默着，不过两个人嘴角都溢出了一丝血迹，尽管让人难以察觉却躲不过韩杰的眼神。
“我们回去吧。”
韩杰出声，打破了厅内的死寂。。
“公子！”
孤狼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
“记住，你欠的债有一天始终有人会来收，不过却不是我。”
对着布衣人留下这句话，韩杰当先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滋啦！”
孤狼扯断了袖角，灰色的软布飘落布衣人脚下冰冷的地板。
“今日割袍断袖，他日刀剑无情。”
说完这句话，孤狼转身而去。
身穿布衣的烟顾城眼神动了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不到都还活着。”
烟顾城抬头，原本庄严的佛像碎裂露出另一番容貌。
韩杰和孤狼再走出来时，空气里只剩下浓郁的花香原本血迹斑斑的玉石小道也恢复了干净。阳光下，没有出现任何一道影子拦在他们的前面。这座偌大的宅院，今日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平静，平静到花枝摇曳的声音都能够听的清楚。
在韩杰和孤狼走出烟宅的同一时间，妃如雪却出现在城内一处赌馆里面。
北天城居住的凡人千万，像这样平凡的小赌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有人要问赌场里什么人最多，正常来讲肯定是赌徒最多。但是，这间赌场却有着出人意料的地方。
从妃如雪走进赌场后，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赌徒反而是酒客为多，既然是酒客当然有男有女。有人说过多数会喝酒的男人是豪情满怀，但是看着多数醉酒的女子应该是形容什么呢？
妃如雪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波澜，若不是门外写着“烟雨赌场”几个大字，她倒真怕会是来了男人留恋向往的风尘之地。看着衣着随意却大口买醉的女子，她想到的不是快意潇洒更是多了一份怜惜。这些女子布满胭脂的脸上没有一丝真诚的笑，更对的只是酒后陪脸。
许多气质不俗的贵人虽没有动作出格，却用一块又一块的金子贴着女子们的俏脸放在了赌桌上，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如同把玩着宠物的主人充满了胜利高傲的姿态。
“尊敬的客人，请问是来下注还是饮酒？”
妃如雪的容貌很出众，刚进来就成功的引起许多人贪婪的眼神，负责赌场内杂事的小斯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像这样的地方，他们做事的下人见惯了腰缠万贯的大老爷，却难得几回见过气质非凡的女子出现。
“不下注不喝酒。”
妃如雪的话让这个小斯摸不着头脑，他使劲的皱起了眉，似乎在揣摩着前者的意图。这样的地方不赌不买醉，还能来做什么？
“我来谈生意。”
看出小斯的想法，妃如雪不快不慢的补充了句。
“谈生意？”
小斯穿着大褂，几乎将头上的帽子抖了下来。恍惚间，他想起了多年前赌场主人有过的交代。
“客人请跟我来。”
这个小斯想到了什么眯成缝的眼睛亮了下。
赌场的二楼很宽阔也很安静，和楼下嘈杂的环境完成相反。
妃如雪抬起头，看着屋顶悬挂着的琉璃水晶灯出了下神。这一盏琉璃水晶灯她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对，的确见过。妃如雪还记得，当年自己以前逃亡时曾被禁卫抓住过一时，那时忘记在哪个地方也曾经见过一模一样的水晶灯。
“客人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妃如雪出神时，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略施粉黛却相貌出奇，她穿着绿色衣裳，手里拿着把琥珀色扇子，人还未走到近前一股浓郁的香气却扑鼻而至。
妃如雪不喜欢这样浓郁的香气，所以她很自然的皱了下琼鼻。因为这样，她的目光刚好见到女子扇子上绣着的围棋。想起韩杰详细的交代，她摊开一只洁白晶莹的手掌，掌心里有着一颗润白的物品。
“您是？”
女子睁大了眼，她将手里的扇子放低些就为了看清妃如雪手中如棋子般浑圆的东西。片刻后，她吸了一口气神态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只不过木然的脸上挂上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请跟我来。”
妃如雪仔细的看了看女子的神态，随侯莲步请移跟了上去。
妃如雪发现这个赌场真的不是一般的赌场，在女子的带领下她从二楼回到了一楼，又从一楼钻进了地板下面。整个赌场下面就是一座被人工开凿而成的宫殿，挤过弯弯曲曲的通道妃如雪的眼前才出现了一大片的开阔。
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水晶宫殿，若隐若现可见当中一个盘坐不动的人影，没有声息如同雕像。
“少爷我将人给您带来了。”
女子声音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看着水晶殿里面的人影，妃如雪美眸一阵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影很面熟好像是在那里见过。
“带进来吧。”
良久，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沉静。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很累，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在女子的引领下，妃如雪一步步走进了水晶宫殿。她这才发现从外面看整个宫殿很狭小，但是里面却出奇的宽阔。甚至，不比上面赌场二楼小，踩着波光粼粼的水晶那道盘坐不动的人影终于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
“竟然是你！”
妃如雪有些惊讶，这个人影和她有一些纠葛，而且印象还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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