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我会再小心些
姜望舒心里一阵发慌，说话声音都有些抖了：“季念…是谁出事故了吗？”
“不是。”季念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想，用很肯定的语气否认了。
那干嘛要这么急着去医院啊？
季年在医院门口跟他们碰了面，看表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啊，只是季念一直阴沉着脸，也搞得姜望舒紧张兮兮。
季年带着他们去了妇产科，姜望舒被领着做了彩超、取了尿液、还抽了血。
这检查…好像…她带着何晏晏来做过！是早孕检查！季念怎么知道的？！
他是怪她没跟他说，还是怪她没怀上啊？
姜望舒记得上次梅姨误会她有了的时候，季念好像还很期待有个孩子的。
可是现在俩人的情况，要孩子真的不适合，而且她真的一点都没准备好，为人妻为人母。
季年带着一路绿灯，加急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很有经验的中年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居然还号了姜望舒的脉，诊室里明明有四个人却静得吓人，姜望舒屏住呼吸，紧张的太很了，会不会影响脉络啊？
那医生又看了看化验单说：“姑娘，你这有些气血不足啊，这段时间例假也不大规律吧？”
姜望舒犹豫着点点头，要不是何晏晏今天问起来，她压根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女性要是一段时间里精神紧张，忧思过度，郁结难舒，也会造成饮食不佳、失眠多梦、例假不准，郁结久了更会有很多不好的病。除了心情要调解、饮食搭配得当、还有配以中药慢慢调理。”
还开中药？那就是没有怀孕了？姜望舒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季年对那医生说：“齐医生，她之前后腰受过撞击伤，会不会是后期没有调养好，才引起的气血不足，肾虚亏损？”
那个齐医生点点头，“也很有这个可能。腰部对于女人生养来说，身前关元穴，身后腰眼穴都是至关重要的，若是伤了一定要小心调养，不能大意。”
原来是上了年纪的老中医，说起养生之道，难免唠叨了几句，开了中药方子，季念让季年带着姜望舒去药房取药，他自己却留在了医生办公室。
“季医生，这是不是说…我没怀孕？”姜望舒边走边小声问季年。
季年转头看了看她，问：“你不希望怀孕？”
“没，没有啊。”
姜望舒有些心虚，有那么明显吗？
“我都看出来了，你觉得大哥会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这时候拉我来医院，还给开了那么多苦的要命的中药…”
“大哥只是跟我说，来查早孕的。”
什么？！真的是查怀孕的？他怎么知道的？
“望舒，齐医生是老中医了，特别是对妇科这方面很有经验，调理身子中医还是比西医好，你腰上的伤可不是小事，还是趁着生养前调理好，免得到时候会很麻烦，对你身体损伤也大。”
“哦。”
本来除了有几回季念要的狠，腰确实有些受不住，其实姜望舒平常觉得后腰没什么不舒服的，可让中医一看，怎么就听起来好严重啊。
领了药又让药房煎好装成便携装，季念已经赶了过来，接过季年手里的药，拉着姜望舒就走，她回头跟季年打了招呼，季年脸上写着自求多福。
到底哪里惹着季大爷了？
一路无话。
回到家，季念直接进了厨房，简单做了两个菜，吃饭，洗碗，中途姜望舒没话找话，他也是应付地嗯了两声。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啊，让姜望舒开始有些忐忑了。
季念收拾完毕，就坐在电脑前工作去了。
姜望舒洗完澡凑到他跟前，没事找事地把桌子整理了一下，季大爷还是认真看着电脑桌面的报表不说话。
姜望舒急了，拉过他的手，迈开腿跨坐到他身上，嘴里哼咛着，少有的撒娇。
“季念～”
季念被挡了视线，终于开了口：“想说什么？说吧。”
姜望舒嘟着嘴，低头不语。
“没事的话我要工作了。”
季念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姜望舒赖着不走，抱紧他的脖子。
他再推，她抱的更紧了。
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呜呜…你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呜…”
原本就是想让她先开口，她却宁愿哭也什么都不说，季念有些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先不哭…”
姜望舒这一晚上的忐忑不安，还有对季念生气的害怕，这会儿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更想通过哭让他感觉结束这场冷暴力，越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季念突然觉得，现在的姜望舒竟比季捷更小孩气了，而且更难哄。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她仍小声抽泣着。
季念手边也没纸巾，用自己的手给她擦眼泪，拿着姜望舒的衣服给她擦鼻子。
“噗，你怎么不拿自己衣服擦？”
终于逗笑了姜望舒。
季念知道，照她的性子，永远也不会主动说，还是得自己问。
“刚才在医院，知道自己没怀孕，你是松了一口气吗？”
“啊？”
“不想跟我生孩子？”
姜望舒忽地直起脑袋：“不是的。”
“那是什么？”
姜望舒又把头垂着，小声嘟囔道：“不跟你生跟谁生……”
季念听到了，两手扶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
“你怀疑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望舒用头抵着季念的肩，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唔……”
季念抚着她的背叹气：“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烦恼的、为难的、发愁的，我可以帮你解决。开心的、高兴的、我想跟你一起分享。怀孕是大事，是跟你跟我都有关的事，不管是怀疑有了，还是真有了，你都应该让我第一个知道。我问了你几遍，你都说没什么跟我说的，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姜望舒抬头贴上他的脸颊：“这不是没有怀嘛，只是晏晏有点儿怀疑，我就说不能够的，你每次都那么小心…”
季念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每次很小心，是想为你负责，不想在你还没准备好，我们还没有完完全全抛开那些绕不过去的以前，你还没有真正成为季家的人之前，就让你仓促地做了母亲，不是说我不想和你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你明白吗？”
“我明白。”姜望舒抵着他额头，气息缠绕，心意相融，“我也真的没有准备好…之前没少听何晏晏抱怨，怀孕好可怕的，而且起码得一年…”
季念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了，忍着笑，继续问：“得一年什么？”
“得一年不能那什么…”
姜望舒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季念已经笑得眼睛都弯了。
“唉呀，你不许笑！”
季念还是笑出了声。
姜望舒脸更红了，用手去捂季念的嘴。
季念别开脸，箍住她的肩膀，抱紧了她，伏在她耳边低叹道：“你是不是傻…”
姜望舒快难为情死了，好像她多想那什么似的，只是这真正的原因啊，又哪里那么容易说的出来。
那些绕不过的以前，到底多久才能结束啊。
“…去检查一下倒也挺好，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合怀孕，等调理好了再说。”
姜望舒表情呆呆的，任他抱在怀里轻轻摇。
季念又低头在她耳畔轻语：“我会再小心些，等我们都准备好了再播种…”
这说的什么呀，真当种瓜种豆呢？
姜望舒用拳头锤他的背，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直接吻到她老实为止。
王灵犀很快给姜望舒回了消息，秦苍耳留在山原做了他的司机，其实现在的专职司机已经很少了，但有时候也不能或缺，毕竟小秦的人品他信得过，留在手边慢慢培养着，以后成长起来也许能成左膀右臂。
对于秦苍耳来说，这真算是很不错的机会，活儿不累，挣得虽不多但也不算太少。
为此他还专门给姜望舒打电话道了谢，说下次从老家带干货回来就给她送去，姜望舒应下了，和实在人打交道就是让人踏实又舒服。
开了中药后，姜望舒刚开始还配合得很，可味道实在是太苦了，开始推三阻四不想喝。
季念每天两次给她热了，还得哄她喝下去，有一次实在不行，又用上最初给倔强的她喂粥的方法——嘴对嘴喂。
看着季念也被苦得直皱鼻子，姜望舒心理有些平衡了，但又怕这些给女人调理身体的药他吃了会不好，便再也不闹小孩儿脾气了。
只是，她每次喝完药就抱着季念一个劲儿的亲，亲到她觉得季念肯定也尝到苦味才罢休，不过多数回，都是被季念反压在身下欺负了一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算是领教体会了个通彻。
除了喝中药，季念每天还坚持给姜望舒按压穴位，齐医生说的关元穴和腰眼穴，一个在小腹一个在后腰。
只是每次按压完，季大爷也差不多蓄势待发了，免不了又是一通折腾，哭唧唧的姜望舒扶着小腰感叹，这真是调理身体不是给季念换着花样玩她？
季婕在十月份又一次通过了体检，并且已经在山原大学正式入学，学习公共关系。
季家的意思是选专业全看季婕的心情，她之前还发愁得要命，跑到姜望舒这儿求帮助，姜望舒只是让她学自己有兴趣的，最终不知为何她选了公关。
其实季婕这样不谙世事心思简单的女孩，不大适合公关这样需要待人处事八面玲珑的专业，但小姑娘上大学本身估计就是兴趣所至，和普通人学一技之长将来满足温饱的诉求完全不同，那具体学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
季元每天都有和季念的汇报查找情况，季念不提，姜望舒就全作不知，那个坎儿始终杵在那儿，只是大家都装作看不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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