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说话不算数
姜望舒想起来，上次在山里，秦苍耳没跟季念碰到面。
“小秦，这位是…”姜望舒想给秦苍耳介绍一下季念，却看到了季念眼里的期待，哽了一下说，“…我男朋友季念。”
季念忍不住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跟个得了红花的小朋友似地幼稚，王灵犀都略微摇了下头表示好笑。
倒是秦苍耳，也许是因为太意外了，听到这话猛地抬头，定睛看了看季念，又看了看姜望舒，这才说，“你好。”
姜望舒又给季念介绍：“哦，秦苍耳，以前在我住的小区物业上班，特别照顾我。”
王灵犀也算是跟季念解释，接着说道：“上次我们在山里，多亏了小秦收留一晚，他这到了山原，我想着怎么也要表达一下谢意，所以也叫了望舒过来一起吃个饭。”
“对了小秦，你这是决定不去南方了？”姜望舒问。
“嗯。”秦苍耳点点头，“我妹妹已经在一家公司实习，应该可以转正，可家里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山原，我也在的话有个照应。”
姜望舒记得她妹妹是学会计的，“她是做财务的吗？在哪家公司？”
“是，在一家物流公司，叫…吉通。”
王灵犀和季念交换了个眼色，正好服务员上菜，王灵犀招呼着大家开吃。
席间姜望舒和秦苍耳在聊一些以前物业里的熟人，还有就是秦苍耳家乡的事，王灵犀有时候插一两句，季念倒真的没怎么插话，只是给姜望舒夹菜倒茶剔鱼刺，真有优质男友的潜质。
这边姜望舒正聊得热火，秦苍耳看着她的盘子说：“姜小姐不吃香菇的。”
他这话一出口，季念的筷子一滞，还没落盘的香菇悬在那儿，呃，气氛直降冰点。
秦苍耳一向憨厚，之前姜望舒没少把带回家的菜给他和妹妹吃，就是因为她老忘了交代餐厅她不吃香菇这事儿。
他这个提醒完全是出于好意，根本想不到会驳了季大总裁的面子，显得他粗心到女朋友忌口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季念不知道啊，这下这顿饭怕是不能愉快的结束了。
“你帮我吃了好不好？”姜望舒只能厚着脸皮撒了个娇。
季念斜了一眼，把香菇丢进自己嘴里，顾及自己落座时说只是做司机的话，也没多说什么。
王灵犀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尴尬，及时转变了话题：“小秦，那你在山原准备做什么工作？有我能帮忙的吗？”
秦苍耳丝毫没意识到刚才季念的不快，听到王灵犀主动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什么文凭，也没啥手艺，上次物业的工作还是我一个同乡介绍的，我就想着…”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没事的。”
王灵犀这人最好的一点就是，和任何人说话都会让人觉得，他是站在平等的地位开口，不傲视，不仰望，谦逊有礼，不卑不亢，有着应有的自尊的同时，也给人绝对的尊重。
所以秦苍耳也就没有吞吞吐吐：“我信得过姜小姐的为人，既然您是她的朋友，那肯定也是信得过的人。上次听姜小姐说您是个老总，我就想着您肯定有很多门路，比如公司的保洁、保安、管仓库的，或者别的什么下力气的活也是可以的。我也不求发财，就图个能吃饭的活儿。”
王灵犀没有应声，秦苍耳忙说：“哦，要是暂时没有也没什么，我再继续找找就是了。”
姜望舒帮衬着说：“小秦踏实肯干，没有那么多虚理，既然开了口，就是真把我当朋友了。王总那儿要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也没事，我可以去问问何氏那边。”
“光把你朋友？我就不是？”王灵犀反问，惹得姜望舒和秦苍耳都忙否认。
不过姜望舒看出来，王灵犀是想等季念先表个态，毕竟吉昌说到底大boss是季念，可他只顾着喝汤，脸都没抬一下。
于是姜望舒想在桌下提醒一下，手刚要拧上季念的大腿，就被他摁住了，还故意往上移了些。
这个人…
季念可算递了个眼神，不过看那意思是“你求我一下”。
姜望舒自然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进门前才刚哄好的人，转脸就要挟上了，真要是这么容易就服软了，以后还得了？所以她别过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季念一看有些适得其反，忙转了对策，对着王灵犀微微点了点头，松开姜望舒的手，还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她面前。
“多喝点汤。”
王灵犀得了嘱意，答应秦苍耳工作的事包在他身上，只是他需要查看一下人事上的空缺，会在这几天给他具体答复。
姜望舒不想负了季念的意，只是那碗鱼汤味道怪怪的，就喝了一口她就有些恶心，推到一边忙吃了口辣的，这才压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说好了，这顿饭很快吃好了，又都不是爱玩的人，早早就散了。
上车季念就扳起姜望舒的脚，脱了那高跟鞋，给她揉着脚后跟，心疼地说：“把这鞋扔了，才走了几步就红成这样。”
“扔了干嘛，我才没穿几次呢！再贵的高跟鞋都这样，虽然我不爱穿，但有些衣服还是需要配高跟鞋才好看的。女人的痛苦，你们不懂。”
季念冷哼一声，不想跟她就这个问题争论，换了一只脚继续揉，说：“怎么看你都没吃多少东西，汤只喝了一口。”
姜望舒被他揉的很舒服，懒懒地躺在靠背上应着：“嗯，没什么胃口。”
“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买。”
“什么都不想吃，”姜望舒把自己窝在副驾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睡觉。”
季念松开她的脚，俯身逼近，“艾琪不就有住的地方？隔音也好…”
姜望舒把眼睛抬了个缝隙，“我、要、回、家…”
“好，回家。”季念启动车子，出了停车场上了路后说，“我帮了你忙，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没得到回应，季念在红灯时扭头看去，姜望舒曲着双腿窝在副驾，已经睡着了。
这一天又是去公墓，又是给季婕做吃的，也确实累着了，季念把她抱回家，嘱咐她洗了澡再睡，她居然连眼睛都没睁衣服也不脱，倒头就要继续睡。
季念只好把她剥了干净，抱去浴室洗了澡，又给她擦干塞被子里。
姜望舒全程居然一直没醒，也不知道是有多困。
让季大爷这么细心伺候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被胸前奇怪的感觉弄醒，姜望舒睁开眼就只看到季念的脑袋，睡衣也被推到脖颈处，微凉湿润的触感，带来酥麻的同时又夹杂些许痛楚，让她顿时羞赧中掺了甜蜜。
自从上次在商场被他弄出印痕，之后即使诸事过去，他又频频住在公寓，但在床上他多了许多的克制，不再不管不顾由着自己侵占。
其实后来姜望舒问过他，为什么第一次她那么失控，身上却完好无损。
季念说，他全程都很害怕。怕伤了她身，更怕伤了她的心，心有旁骛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全情投入。
真正情到浓时，谁都会忍不住，那种难耐是越克制越会反弹的瘾。
就好比姜望舒上次喝醉，那酒没有掺杂任何东西，可她却比当初更加癫狂，就是因为平日里压抑按捺的太多，有了宣泄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最近她都有些嗜睡，昨天又累着了，早早睡了，看了季念是把昨晚说话要“收拾”她的事推到这大早上了。
但愿他就只是逗弄，姜望舒闭上眼睛装睡，就不信他直接开唱独角戏。
谁知季念猛地起身，捏着她的鼻子亲她，没几秒她就投了降。
趁她喘着气，季念手上不安分，咬着她鼻尖说：“想装睡？那你身子别颤啊。”
真是又羞又气，这人现在知道了她的敏感处，总是招招夺命，还没怎么撩拨她就软成一滩…可他倒是稳着性子，漫不经心，要不是姜望舒就是拗着不服软，就算咬牙强忍不也开口，反正撩到最后他也会忍不住，估计次次都被他捏了短处。
姜望舒按住他的手，“你赶紧去公司吧，我没睡饱，浑身没力气，我还要睡…”
“都已经召唤我了，干嘛心口不一？”
季念得意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姜望舒感觉身下一凉，这个混蛋！
姜望舒并腿弓起身子：“你才心口不一！刚抱怨人家没为你吃过醋，结果见你在意别人我要去欧洲，你又不准这不准那的。”
季念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一把拽了过去抱紧了：“怎么还提这茬？都说了最在意你…”
“你还说话不算数！答应要疼季婕，自己不顺心就冲她发火。说了以后不让我哭，你还…”
季念低笑，“还什么？”
“…还每次做到我哭！”姜望舒见不得他得意的笑，捂着他的嘴，“你走，我要睡觉！”
“真的不要？”
我要你个大头鬼啊，哪有人问这么直白的！
姜望舒把脑袋往被窝里拱，可不能让他看到她脸已经红了。
季念笑够了，把她脑袋从被子里□□，捧着亲了亲。
“好了，不闹你了，想睡就再睡会儿。我走的时候把粥给你焖上，睡饱了记得喝，听到没？”
姜望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但却准确无误地回亲了季念一下。
季念收拾好一切，还没出门就听到门铃响了，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婴儿提篮在地上放着，里面还有个活生生的奶娃娃，正莫名其妙着呢，何晏晏从一旁窜了出来。
“季总？望舒在吧？没打扰你们吧？”
打着招呼，问着话，却一点儿也没妨碍她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地把婴儿提篮，便携大布袋，自己的包包，一堆东西拖进了房门。
“你这是？”
“哦，今天保姆休假，顾世安也有事不在家，我带我儿子来找望舒玩儿，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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