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隐瞒
“脸这么烫？发烧了？”何小寂感觉到手掌下的温度，顺手摸了摸季婕的脸。
季婕一把推开他，抬脚就给了他一个横踢，几年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
何小寂右脸中招，瞬间倒在了地上。
“小寂！”
姜望舒松开季念，扑到何小寂身边，见他嘴角已经渗出血来，右脸也立马红肿起来，忙跪在地上抱住他脑袋。
“你怎么样啊？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何小寂拍拍她手臂，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扭头去看一见姜望舒这么紧张有些无措的季婕，眼里带着戏谑。
“下次再使这招儿注意点，都走光了。”
季婕愣住，下意识并腿站好，脸上更是着了火般的烫。
季念一见姜望舒那么在意何小寂，有些不悦：“季婕，还不赶紧道歉？”
季婕听大哥这么一说，又看见何小寂眼里那丝挑衅，小性子上来了。
“我不！是他先…”
先捂眼睛？那是见有人秀恩爱怕虐到她，为她好。
先摸脸？那是感觉她温度不正常怕她生病，关心她。
好像怎么说，何小寂都没错，可季婕心里就是别扭，而且心脏还跳得她快控制不住了。
何小寂已经被姜望舒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纠结的小季婕。
姜望舒先用纸巾把他嘴角的血擦了，然后又问季元要冰块，跑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包着冰块放在何小寂右脸上。
“嘶…”
姜望舒一点儿也没留情，把冰块按在他脸上，说：“你忍着点，不冰敷会更肿更疼的。”
季念扭头跟阿箐说：“打电话叫季年带着医药箱来。”
然后又指了指季婕：“你去，自己犯的错自己要负的起责任。”
点了点姜望舒：“你，给我回来。”
季婕咬了咬嘴唇，慢慢朝着何小寂那边挪步。
何小寂挑了挑眉，扭头对身边的姜望舒说：“你大腿上的青印是怎么回事？”
姜望舒一愣，眼神儿往自己大腿上瞟，又下意识看了眼季念。
大腿内侧的确有不少青印，刚才穿热裤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注意，季大爷给她找裙子，肯定是看到了却又故意不提醒！
明明是他做的好事，偏要她出糗，姜望舒心里气，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大了点儿。
何小寂疼得直叫唤：“哎哟！不就是抓住你白日.宣.淫.的证据了吗？至于这么狠吗？那是我的脸啊！脸！”
姜望舒见季婕已经走到跟前，把手里包着冰块的毛巾往她手里一塞，故意不理季念走去一边坐。
季念伸手把她拖了回去，仍然圈住她身子。
姜望舒生气却又不想当着这多人面发脾气，暗戳戳掐他的腰。
哎呦我去，这什么手感啊，硬得跟石头似的根本掐不动。
“还想要？”季念含住下巴轻声问。
姜望舒抬头，看到他眼里还真的燃起一丝刚才在九楼有的迷情，吓得忙收回手。
另一边，季婕咬着嘴唇站在何小寂身边，拿着冰块毛巾轻轻地碰着他的右脸，倒也算得上乖巧。
何小寂抬眼看她，那双大而清澈的眼睛直直盯着手里的冰块，一看就是忍着委屈，但又不得不听大哥的话。
“真的没发烧？”趁着阿箐和季元在收拾桌子，姜望舒和季念在腻歪，他小声问。
季婕摇摇头。
“别拉着脸，我都原谅你了，给我笑一个？”
笑你妹啊！季婕少有的在心里爆粗。
何小寂眯了眯眼睛：“肯定在心里骂我呢吧？”
“又是谁召唤医官啊？”电梯门一开季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格子衬衣这样的暖男系衣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绝配。
“呦，这么多人都在啊。”
姜望舒见他进来，忙推开季念的手臂坐直身子，却被季念更大力地抱在怀里。
“要不坐腿上？”季念咬着牙威胁。
姜望舒瞪了他一眼，没再动。
季婕放下手里的毛巾，跑去季年跟前，指了指何小寂：“季年哥，你去给他看看…”
季年看了眼何小寂，问季婕：“这该不会是你的那招…”
“先给她看。”何小寂自己敷着冰，“那小脸烫的吓人。”
“发烧了？”季年紧张起来，边问季婕边从医药箱里拿体温计。
“我没有！”季婕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脸红的事，急得直跺脚，“是那个大混蛋…”
“季婕！”季念厉声喝道，“怎么说话呢？”
季家管教严明，就连佣人都是受过高教育，做事做人都有规矩的人，别说季婕一个女孩子，家里所有男的都彬彬有礼谈吐不俗。
要在往常季念这一吼，估计会让季婕立马跟小绵羊似地听话，可刚刚才见过克己复礼沉稳冷冽的大哥，身为男人面对女人最原始的那一面，这心里还没完全接受呢！再加上被何小寂偷偷戏弄，一肚子委屈没出撒这又被吼，小性子上来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就见季婕眼圈一红，哭喊道：“我就这么说了，你咬我啊！明明就是他欺负我，你刚才也在欺负望舒姐，你们都是混蛋！大混蛋！呜呜…”
一屋子人愣在原地，姜望舒打了季念一下，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小姑娘只能哄不能训啊？本来九楼撞破他们的事，对于季婕来说肯定难以接受，这又当众被季念吼，不发脾气才怪呢！
姜望舒走过去抱着季婕，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就是！他们都是大混蛋，季婕又没说错。都怪你大哥太凶了，咱不跟大混蛋生气，不哭了好不好，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
季婕抽泣着看了看姜望舒，鼻音很重地问：“望舒姐，你眼睛也肿了呢，大哥欺负你你怎么不骂他啊，你别怕，我可以跟我爸说，让他回来揍大哥…”
姜望舒一脸窘，小丫头一头扎进她怀里，正好撞上刚才被某人□□的太惨的地方，疼得有点皱眉。
季念也是一脑门黑线，这小丫头越来越不服管了，见姜望舒的脸色知道季婕肯定碰疼她了，给阿箐使了个眼色。
阿箐带季婕去洗脸，季年这才给何小寂看伤，其实也没大点儿事，季念就是怕姜望舒因为送何小寂去医院而离开，说起来也是季婕伤的人，季年过来一趟无可厚非。
“她撞疼你了？”季念小声问又被他圈在怀里的姜望舒。
姜望舒脸一热，又想掐他腰，想到刚才那下，只碰了碰就收回了手。
季念嘴角漾出一个笑，低声说，“怪你…太好吃了…”
姜望舒这回直接给了他胸膛一下，要不要点儿脸啊？
季元接了个电话，叫他大哥去一旁说事情，姜望舒走到何小寂身边，看季年给他喷消肿化瘀的药。
“季年，看管那女人的人又问出了点东西，我想问你件事。”
季念的话让季年的白皙修长的手一滞，他收了医药箱，端正坐在沙发上。
“大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这六年来我有时候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和找到她没什么关系吧，说不说其实也没多重要吧。有时候又觉得季元每天都在为找她奔波，是不是就因为我隐瞒了这件事。”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阿箐和季婕也已经回来，大家都纷纷看着季年，等他继续说下去，又坐回沙发的季念垂着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季元叉腰道：“季年哥，痛快点儿，以前的事暂且不说，就说你知道的。”
季念深吸了一口气，说：“白玉彤在离开前的半个月，去医院体检过…”
姜望舒一下子紧张起来，呼吸都乱了，她怕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原本算是婚前体检，我还特意关照了几个科室的医生，最后的结果都是我替她拿的。结果显示，她得了临床上很少见的亚急性皮肤型红斑狼疮。”
“这种病虽然不算红斑狼疮病中最严重的一型，但对皮肤损害极大，不仅会反复发作，后期会伴有内脏损害、肌肉关节疼痛甚至血液系统的改变。”
“她求我为她保密，作为医生，为患者隐私保密无可厚非，她是求我作为家里人暂时不要告诉你们。这种病原本因为皮肤损害十分严重，会对患者会造成巨大的心里障碍，治疗上首先是心理方面的疏导，我不想让她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我答应了她，给她时间考虑，并且告诉她会尽一切办法帮她尽快治疗，但不久之后，她就走了。”
“我承认我很同情她，这样离开至少在大家面前留下她原有的美好模样，毕竟在山原除了季家她也没有别的在意的人了。当年有好多次我都在劝大哥别找了，劝季元不用那么费心，因为我想她只是躲起来治病了，哪个姑娘不爱美啊，又有谁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永远记住自己最美的时候？”
季元忍不住窜了火，：“你同情她就可以瞒着我们吗？！你同情她就能让大哥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无用功吗？！你知不知道季家的信息网就因为找她，提前启动差点报废？！你难道就没看到当年大哥为了找她整个人都快废了？！现在就凭一句同情，就是你瞒了六年的理由吗？”
姜望舒听到当年季念对白玉彤的在意，突然有些不想站在这里，何小寂捏了捏她的手臂，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季年倒也坦然，许是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刻：“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你能找到她。不管她在哪，肯定能找得到的，她的病也的确需要尽快回来治疗。可等了快一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有一天我收到她的一封邮件，上面说她很感谢我帮她保守了秘密，很感激大哥对她的找寻。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希望大哥能记住她久一点…”
季念这才开了口：“那时候我让季元把找寻方向转向国外，并且低调进行，所以你觉得我不再执着，那么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就变成了让我记住她更久一点的你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对不对？”
季年带着一丝医者的悲悯：“她时日无多，唯一的一个愿望，总要有人尽量帮她实现。再者，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们已经有些放下了，如果在那个当口再说出来，势必又是一番新的搜寻。说句不该说的，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季念看了看姜望舒被何小寂捏住的手腕，之前在山里她为了证实见到的他不是做梦，咬的牙印已经结痂。
他问道：“她的病，到底有多少时日？”
(https://www.tiannaxs.com/tnw30768/2087268.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