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旁人的都给我忘了
姜望舒：“……”
这人怎么又在别人面前明目张胆的…不正经啊！
季念说着用下巴拱她前襟，扣子松了一颗，他把脸埋在她的锁骨处深深地嗅着。
“乖，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姜望舒被他呼出的热气撩拨着，痒痒地扭了扭身子，推着他脑袋：“走开呀！”
“不让吃，连闻闻都不行啊？”
“不行。”
季念知道姜望舒又难为情起来，抓住她手腕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唇也在她脖颈间点滴打着烙印。
她的肌肤那么滑嫩，柔若无骨。
她的香气扑鼻沁人，他从来没有发现地好闻。
这样的她，被任何人觊觎，哪怕只是想想，季念都不能忍。
“你知道我见他了？”姜望舒直接问出口来。
季念脑袋闷在她胸前，迟迟的一声“嗯”。
“所以就撂下一切跑来了？”
季念不说话。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姜望舒有种自己好像训中学生的班主任的错觉。
季念抬头，抱紧了怀里的人，嘴唇擦着她耳垂，轻声说：“我想你了，每天都想。”
姜望舒训不下去了。
两人一时沉默，就那样紧紧抱着。
他的身上带着想见她的风尘仆仆，她的身上有他渴求着的久违的香气，相互沉迷。
姜望舒先开了口：“他说他就是周熠明。当年，只是被动地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季念有些不敢动。
他得到消息说丁鸿煊来找她，见了面，拥了抱，她还哭了。
即使早就推测出真相，可周熠明之所以那么做的缘由，没人知道。他对姜望舒的感情是否还有当年的纯净，最重要的是，他能打动姜望舒几分？
季念不知道，心慌意乱，好像一遇到姜望舒的事，他总是做不到在商场上的冷静自持。
所以他一刻都没耽误地跑来了，却开不了口问她。
现在她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季念松开她，就那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比他镇定多了。
你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说的？他很想问出口，可是又觉得太过明显的迫不及待。
姜望舒柔荑般的手抚上季念的脸，鬓角，眉梢，下颌，细细爱抚，柔和里带着点伤感，眸里说不出的游离。
季念紧了紧箍住她细腰的手臂，任她动作，哪怕他知道，她此刻心里想的也许并不是他。
“可是他不是…”姜望舒脸上突然挂了浅淡的笑，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
“不是什么？”季念问。
“丁鸿煊，或者不管太阳企业的老总真名叫什么，他不是周熠明。”
他和周家狼狈为奸，他长得和周熠明很像，手里同样有拉提琴的茧，对她和周熠明的事了解颇深，知道很多情窦初开俩人之间的悄悄话，而且他还承认了他就是周熠明。
可他，不是。
季念蹙眉：“不是？”
姜望舒把头靠在季念的肩头，环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味道不对。”
“味道？”
“你跟我说过，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同。他抱我的时候，那个味道，不是周熠明的。”
“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人寻找伴侣和很多动物一样，都是靠体味的相互吸引。我最喜欢你洗澡前身上的味道。”
这是情迷之时，他曾跟姜望舒说的，却被用来验证丁鸿煊的话的真实度。
她记得他在耳边的低语情话，也记得九年前周熠明身上的味道。
季念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甜里调着酸涩，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我们正在竞标一个城区改造项目，囊括房地产、商业投资、区域规划等各个方面的大项目，他却突然跑来欧洲，就是为了跟你说一通假话？”
“以现在太阳和周氏的联盟合作来看，说他是周熠明倒也说得通，但若他不是…”
难道情况比季元查到的还要复杂得多？丁鸿煊的计谋也远超他们所能预料的？
“这样的情形下，你干嘛还要跑来一趟啊？公司那边肯定焦头烂额，你这一来回不仅浪费时间，人也奔波…”
“他抱你了。”季念打断她的话，“你还哭了。”
姜望舒听言抬头，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直直地望着他。
“派再多的人盯着，还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你牢牢护住，我心里不舒服。”
季念越来越向她直截了当地展现内心，坦率得让姜望舒不由自主地心动。
亲了亲他的唇角，姜望舒低头说道：“我以为他真的活着…人活着，多好，什么都能去争取，什么都能去改变。无论当年他知不知情，无论他对我自始至终有没有真心，他还活着，我能平静接受，恩怨另说。我哭，是因为发现他竟不是周熠明，也许过了这么多年，周熠明也仍是跟我一样的棋子。”
只是为什么，丁鸿煊的戏那么好，在说不再管太阳企业要和她一起过普通生活的时候，眼里的诚挚，像真的一样。
季念拍着她的背，刚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只听了一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
“我尽快回去。”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姜望舒忙问：“怎么了？”
季念的眼神游离，只说公司出了点事，他要尽快赶回去，抱着她一通深吻，末了，捧着她的脸说：“记住我的味道，旁人的都给我忘了！”
那天何清明办公室的匆匆见面，时间短得不像是真的发生过。
姜望舒其实很想知道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可又不想耽误季念的时间，而且她就算知道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没有再追问。
只是，从那天以后，季念连微信都很少发了。
姜望舒想，千里之外，山原的商界肯定硝烟弥漫。
就连何小寂都很少在视频里露面了，何晏晏也到了孕晚期，开始了一打开视频就吐槽的模式。
“我跟你说望舒，女人怀孕太遭罪了！以前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就个前期恶心呕吐，谁知道这越往后越遭罪啊！身子越来越笨了，体重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涨，胃里难受的要命又不能不给他吃的！说什么孕晚期要减少外出和运动，可是躺久了又是头晕又是出汗的，还老流鼻血！望舒，呜呜…你都不知道啊，我看不到路了，连起身和走几步都自己办不到…啊…”
顾世安在屏幕外劝着：“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这不是有我呢吗？”
何晏晏更是生气了：“有你什么事？你怀个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舒坦的全他妈是男人，遭罪的事全是女人干的…呜呜…”
姜望舒完全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苍白地劝道：“心情，孕妇的心情很重要的，你也想生一个粉嫩粉嫩的小包子吧？当妈的心情严重影响到孩子的颜值的。”
何晏晏从一大堆纸巾团里抬起泪眼：“真的？”
“真的。”姜望舒摆出认真脸。
顾世安帮腔道：“听到没？赶紧别哭了，宝贝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何晏晏擦着眼泪想了想：“荔枝。”
顾世安屁颠儿出门去买，何晏晏撅着嘴目送。
“行了，别撒娇了，顾世安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吧？”姜望舒毫不留情揭老底。
“没有，是真的难受，女人怀孕太受罪了！望舒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啊。”
“别说的好像距离阻碍了你倒苦水似地，哪次不是哭诉得顾世安恨不得给你跪下？听得我都要对怀孕产生阴影了…”
“那你就算有阴影也别往我头上扣锅啊，不然我怕到时候季总会要了我的命…”
看她又要扯有的没的，姜望舒忙把话题往正经方面拽：“小寂最近很忙啊，好久都没他消息了。”
“他现在整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好像连姑娘都没时间钓了。前天跟我叔叔不知道去了什么酒会应酬，居然喝醉了！没想到吧？洋酒里泡大的何小寂居然喝醉了，本来想跑来我这儿酒后吐真言来着，被顾世安拦着了，说是怕他酒气大冲着我了，然后他就拉着顾世安说了半夜的胡话。”
“那你有没有通过逼问顾世安他说了什么胡话，来猜测何小寂最近在忙什么啊？”
何晏晏的审讯手段姜望舒最熟了，有时候凭一个眼神都能推测出一场狗血大戏来。
“顾世安说他话都说不清了，好像说什么‘别告诉小舒’，还有‘都是我的错’，‘都他妈疯了’…”
“那你推测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有。最近脑子跑去喂孩子了，严重不够用啊，我又出不了门，电子产品还被顾世安限时使用，怪不得她们都把生孩子说成卸货，这真的是要人命啊…”
“别说那么严重，广大女同胞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这不是也快解放了吗？预产期什么时候？何爸何妈还要回山原呢。”
何晏晏撅着嘴：“下个月。他们早该回来看看我了，也真是放心顾世安…”
“不是还有何叔和小寂呢吗？”
“何叔好像比何小寂还忙，一直都没碰过面，本来他也不怎么看好我跟顾世安…”
姜望舒在离开山原前跟何清立约定，她会去欧洲，离开季念，希望何氏和季氏的合作不要有任何影响。何清立答应了，但两人之间却有了往常没有的隔阂，往常的微信联络也都断了。
顾世安很快回来，姜望舒被告知何晏晏每天的电子产品使用时间已经过了，她只好在何晏晏的强烈抗议下，主动关了视频。
何小寂忙，季念也忙，姜望舒原本这回找何晏晏是想了解一些山原的情况的，但一听她的“悲惨现状”，怕是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山原商界的事了。
她还在想联系谁才能打听出点消息，却收到一封陌生帐号发来的邮件，点开一看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季念跟阿箐在公司门前下车，一张是他们走向的公司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脸看不清，穿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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