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盖个章不行啊
季念这次放开她的唇，把她从怀里挪到沙发上，起身要去开门的时候，被姜望舒嗔怒地捶了手臂一下。
门外的人喊着季总，鱼贯而入。
整整好几个大箱子，搬进来，码好，又都退出去，就花了一分钟时间。
“什么呀？”
“行李。”
什么鬼？姜望舒从沙发上跑过来，看季念一箱一箱地打开，把里面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几双鞋、他常看的书、居然还有一些装饰摆件，一件件地满屋子的归置着。
“放点东西在‘你一个人的家’，不介意吧？”
什么嘛，明明就是变相同居，姜望舒才不想发展那么快，就这还每次见都被他逮住欺负个够，要是住在一起……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可是姜望舒又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正纠结着手机铃声响了。
今晚怎么这么热闹，不是门铃响就是手机响。
姜望舒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忙接通喊了声，“何叔。”
“望舒，还好吗？”
何清明回国期间，何清立一直在忙，还短期出了几次国，连何晏晏的那场并不愉快的所谓订婚宴，都没赶回来。
“还好。何叔你回来了？”
“正准备登机呢，怎么这几天晏晏手机打不通？”
何晏晏为了躲顾世安，关了手机，连电脑都不玩，阻止了一切能联系到她的方式。
“那个…还是顾世安的事。不过，他们已经和好了，刚从我这儿走。何叔，你找她有事？”
“顾世安的事回去再说。找她原本就是想着在新加坡这边给你们带点礼物…”
“没事何叔，等你下次出国再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何清立笑了笑，姜望舒从小就乖巧可人，比他那亲侄女强多了。
“不用，公司已经安排了司机明天在机场等我。”
“好吧。”
挂了电话，姜望舒见那几个大箱子都已经空了，季大爷这效率…要是用到床上就不会每次都…
脑门一疼，一个梅子滚落在脚边。
“想什么呢？一脸的生无可恋。”
“可不就是每次都被折腾得生无可恋嘛…”姜望舒揉揉脑门小声嘟囔。
“说什么？”
“说你原本就没吃饱，还在这忙乎，一会儿该饿了，早点睡吧。”
“这么心急？”
坏了，季大爷已经眼角衔笑地走过来了。
姜望舒忙摆了个自以为的防御姿势，“我警告你啊，非要住进来也就算了，不准予取予求！下午被你…弄得腰还酸着呢，晚上能不能别再折腾我了？”
说好的放狠话呢？怎么到最后成了哀求？
还好季大爷良心还在，“明天上午加拿大有客户过来，我得早起准备会议内容，今晚先记账。”
“又记账？”
“再多说一个字算两次。放洗澡水去。”
怂了的姜望舒默默走去浴室，季念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无奈溺宠。
* * *
这一晚的季大爷，像照顾孩子那样，给她沐浴、吹头发，睡觉的时候非要把她搂在怀里，虽然最后还是威胁她再不睡就要吃她，可姜望舒知道，这是一向在人前清冷淡漠的季念，所能给的最大的温暖了。
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比看季婕更多了些柔情蜜意，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都说男人宠女人宠到极致，就是把她当女儿宠。
姜望舒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被宠爱的感觉了，更何况头顶的男人，是她情不自禁会想念、抑制不住要陷进去的季念。
姜望舒舍不得睡着，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直到感觉耳边他的呼吸平稳规律，才偷偷睁开眼睛。
窗外居然有难得的月光，斜斜洒进来，刚好能让她看到季念沉稳的睡颜。
那原本冷峻分明的轮廓，此刻在睡眠中有所放松，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倨傲。
除去季家当家人的身份，他只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些，倒还是有了些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
都说成熟男人的感情寡淡如水，不会幼稚地爱来爱去，也没了刻骨铭心，只有自然而然地因为合适而在一起。
那季念呢？他的刻骨铭心，是给了十年前那个小姑娘吗？
姜望舒不敢想。
除了周熠明，他是她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啊。
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可如果季念想要的是个知冷知热、知书达理、出得厅堂的爱人呢？
姜望舒在脑海里甩了甩脑袋，不能想不能想。
前任也好，心理年龄的匹配度也好，门户悬殊也好，阻止得了她捧给他的心吗？
她只要记得，此刻的季念宠她，此刻的她喜欢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姜望舒往上拱了拱，亲了下季念的下巴，觉得不够，又亲了亲他的唇。
睡梦中的季念感到怀里的动静，睫毛动了一下，又抱紧了她。
姜望舒又眨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早晨醒来的时候，屋里静的要命，季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拿起手机，看到有他的微信。
季念：早餐在桌上，吃的时候记得热一热。
季念：下午过来接你去晚宴。
不是说不去吗？
想起来那个身材“巨好”的Mia，姜望舒就避之不及，嘟囔着起床洗漱。
何晏晏两口子的事总算翻篇，早知道何小寂一番话就能搞定，忘了不留在山原这么久了。
可是又转念一想，要是早就走了不就没了跟季大爷的甜蜜了？
姜望舒觉得此刻要是照镜子，自己肯定一副花痴模样，抹了把嘴巴，继续画画去。
等季念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姜望舒正在发愁自己没有参加晚宴的衣服，季大爷变出来了一套俏皮可人的短裙，灰色的层层薄纱上点缀着点点亮钻，一字领简单大方。
“这是…季婕的衣服？”
季念脸一黑。
“我就问问嘛，看起来是小姑娘们才穿的…”
“你不也是小姑娘？”
已经不小里的姜望舒，抬眼确定了季念说这话是认真的，勾着嘴角跑上楼去试衣服。
“呀，这件衣服不行！”
听到她在楼上喊，季念抬脚也上去了。
“大了？”不应该啊，她的尺寸他很熟悉。
“不是…”姜望舒撅着嘴，狠狠瞪了刚上来的某人，“都怪你！”
季念见她捂着脖子，走近拿开她的手，几处殷红赫然在目，他却禁不住地上扬嘴角。
“怎么？盖个章不行啊？就穿这件！”
姜望舒找了锁骨链戴上，感觉更把人视线往那里吸引了，索性什么也不戴了，反正今晚没记者，丢的又不止她一个人的脸。
就因为这个，一路上她都没理某人，等红灯的时候还被季念戳了脑袋。
到了地方她也不看路，扎着脑袋往里面闯，被季念捞住腰拽了回来，然后听到他跟人家说抱歉。
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有些小孩脾气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姜望舒随后主动牵着季念的手，乖乖跟着他进了举办晚宴的宴会厅。
“季，谢谢你还是来了。”
一进门Mia就迎了上来，腥红拖尾裙的包裹使得她凹凸曲线尽显，黑色的长发波浪般在薄肩和丰腴的胸前来回游走，宛如暗夜里诱人的玫瑰，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摇曳生姿。
相比之下，姜望舒觉得自己那样黯淡无光，柔顺的长发简单勾在耳后，季婕那个年纪的小礼服，还有简简单单的同色系高跟鞋。
季念淡淡地勾了个客气的笑，抬了抬牵着姜望舒的手，“换个地方约会而已。”
Mia的目光这才落到了姜望舒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过后，禁不住的嗤笑，“季，你是把她当女儿打扮吗？”
姜望舒冲她很有礼貌笑了笑，用流利的牛津口音开了口，“谢谢你的邀请。希望你能在山原，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Mia脸上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一个风情妩媚的笑堆上脸，“谢谢。也希望你能度过一个愉快的约会之夜。”
再这样假客套下去，姜望舒要窒息了。
还好，有人敲了酒杯示意大家安静。
“谢谢大家赏脸…”
一个男声在这个不算大的宴会厅的一角响起，姜望舒扭头看过去，一身灰色西服的丁鸿煊硕然而立。
有多久没见了？
上次，还是他明目张胆地给她注射药物，说要补偿她…
姜望舒忘不了他倚在床上，说要等她： “无力过后才是药效真正发挥的时候。我就在这儿，等你…你…你…”
这句话后来几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丁鸿煊说这话时的神情，就像是在看困在牢笼里四处折腾的鸟儿，就待其力竭和认清现实，然后认命般接受每日恩赐般的施舍。
姜望舒霎那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握着季念的手不由地加大了力度，身子也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
季念揽过她的肩，让她站在自己怀里，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今晚也不说那么多的场面话，都是山原数得上的企业里年轻的领舵人，或者即将掌控父辈基业的继承人，借此机会大家也都熟悉了解一下，只有咱们相互合作帮衬，才能让山原的大环境，往共利共赢的方向走，大家说是吧？”
厅里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丁鸿煊又给自己这番话做了个结束语，姜望舒眼睛无意中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月落今晚也挺简便的，只一条黑色裹臀裙，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正认真地望着在讲话的丁鸿煊。
而她的旁边却是满眼都是她的余雾云，刚才丁鸿煊说的即将掌控父辈基业的继承人是指他吗？
走神的姜望舒还没从脑子里那些疑问跳出来，讲话完毕的丁鸿煊已经挽着女伴走到她和季念的面前。
“季总，好久不见。”
姜望舒总觉得他这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自从她出事以后，季氏卯足了劲儿跟太阳企业对着干，这件事已经是山原商界的共识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明明有利益冲突的人，为什么总要在表面上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和平共处”姿态，给谁看？
“好久不见。”季念简单的回复。
“望舒，出国一趟，可有收获啊？”丁鸿煊问的好像老友重逢，姜望舒差点淬在他脸上。
“还好。”
“丁总，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丁鸿煊身边的女伴突然开口，姜望舒瞄了一眼顿时定住。
孙芸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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