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怎么这么磨人
“看片看来的怎么了？现场观摩实战，积累理论知识，真到实战很容易上手的…你别说啊，这个顾世安…有问题啊，一点也不像有两年固定对象的人啊…”
何晏晏说着说着自己嘀咕起来了，不过很快又自己找补回来了。
“估计是你太菜了，实践没有也就算了，理论也只是跟着我看那么几眼…人家季总到这岁数了，肯定见多识广，你别老是脸皮薄，这不让那不让的，时间久了人会闲你太矫情了…”
姜望舒真不知道该谢谢她的好意，还是给她个白眼。
只是昨晚他那情况…算是中途强行终止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很难受…
“那个…”姜望舒吞吞吐吐地说，“要是他没完事…我喊停了，会怎么样？”
何晏晏愣在那儿，水果叉哐当掉在果盘里。
“你为什么喊停？”
“我…腰酸痛酸痛的…”
“你喊停了他就停了，没再…做点别的？”
姜望舒摇摇头。
“所以最后也没那什么？”
姜望舒又摇摇头。
何晏晏痛心疾首状，脸上似笑似哭，就差捶胸顿足了。
“我可怜的季总啊…”她指着姜望舒，“怎么就摊上你这个白痴蠢蛋？”
“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男人要是最后没那什么，不仅自己难受，身体也会有损，甚至还可能失去那功能，你想一辈子守活寡啊？”
“说得跟你知道似的…”姜望舒嘟囔道。
何晏晏看看她，支支吾吾说，“有一次我故意撩顾世安，然后不理他，也不让他自己用手。最后…硬是憋软了…后来半个月他都没一点那方面的兴致，腰也不舒服。所以姜望舒，下次你腰就是断了，也不许打断他，知道吗？”
姜望舒撅着嘴没说话，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望舒，我在槐安路的酒吧，你赶紧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何清明的语气有些着急，姜望舒应了一声那边就挂断了。
何晏晏大着肚子自然不能一起，她收拾好拿了块面包啃着，到门口打了车。
路上才看到手机上的未读微信。
季念：早上走的早，所以没叫醒你
季念：昨晚不方便没有给你洗澡，醒来记得冲个澡
季念：什么时候走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季念：怎么还不回我？还没醒？
姜望舒握着手机，看平日寡言的季大爷突然唠唠叨叨，还真有些不习惯。
想起何晏晏说的话，不免对他的愧疚更多了几分。
虽然知道这会儿他肯定在飞机上，但还是及时回复了他。
其实她还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歉意，可是又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再提及也不大合适，大不了下次…由着他嘛。
然后她又发了个爱心的表情，发完之后脸又一热，忙收起手机。
抬头发现出租车已经到了槐安路，这才想起来，淮南路的酒吧，不就是C酒吧？
下车发现C酒吧的门头已经变了，姜望舒有些恍然，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周熠明的事，却也因为来了这里发生的事，让她对追逐了九年的真相，彻底放了手。
大中午的酒吧应该也没什么人，不知道何清明在这儿做什么。
走进去发现，装潢也全变了模样，姜望舒想起何小寂说过这里被砸的事来，现在想来，应该是季念为她抱不平，那吴云旗……
“望舒，快来。”何清明坐在角落里招呼她，身边坐着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
走近了，姜望舒才看到那女人的正脸，小巧精致，媚眼如丝，不是吴云旗又是谁？
“何爸。”姜望舒跟何清明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了看吴云旗，“云旗姐。”
何清明愣了愣，一旁的吴云旗笑得花枝乱颤。
“清明哥，这称呼上的辈分就别那么计较了，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姜望舒暗自腹诽。只是，这声“清明哥”…
“…望舒来过酒吧好几回了，一直都叫我云旗姐的。只不过…上次闹了点不愉快，我还一直担心望舒恼我，不会再来了呢。”
姜望舒没说话，想起上次的“不愉快”，实在挤不出笑来。
“望舒，当年在山原，小旗子的名号可无人不知啊，没哪个女人的肚量跟她似的，能和大老爷们有的一拼。虽说我们那时候顶多就是个小老板，但跟小旗子也是有很多‘想当年’可追忆的。要是有什么不愉快，就当给何爸个面子，跟你…那个…云旗姐握手言和算了。”
吴云旗听他说不惯这声“云旗姐”，捂着嘴笑，眼角的细纹越发明显。
“没有。”姜望舒开口，“还要云旗姐多关照呢。”
她可不想坐在这儿增厚情谊，直接问何清明，“何爸，你找我来是…”
“哦，对了，我跟小旗子说起来当年的一些事，提起你爸来，然后就说到了你。还有如今的周家，在山原也是出类拔萃的企业，我就听小旗子说到周熠明的事了。你不也拜托她帮你查过吗？我就想让你也过来听听。”
姜望舒心里犯嘀咕，难道又有新线索了？
* * *
飞机上，阿箐递来一杯热牛奶。
“喝点这个也许能缓缓。”
季念望着手边的牛奶，想起另一个人的话： “趁热喝，对缓解胃疼很有帮助的。”
那时候一副会照顾人的模样，心里却揣着九年的执念容不得任何人接近。
好不容易放下了，也接纳了他，谁能想到感情方面却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样青涩。
明明不会黏人，也不会撒娇，却总让他放不下。
在床上也是什么都不懂，就会委屈兮兮地喊不要，顺了她的意又会愧疚地道歉。
怎么这么磨人，磨得他心就没安过。
揉了揉不舒服的胃，趁着喝牛奶的空档，季念问道，“季元有没有具体消息传过来，澳洲那边为什么突然不再供货？”
“截至登机前，还没有。”阿箐回道，“澳洲这个企业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一直都有相关合同提供保障。一般都是在合同结束时间的提前半年续签，除了一些金额上根据市场的情况有所改变外，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这次马上就要到续签时间了，我正在准备续签的合同，却传来对方不愿再续签的消息。”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自然是有新的经销商介入，开出的条件足以让澳洲方面切断多年合作，还有说起来跟…前任季总的情分。”
“哼，情分？生意人哪有情分可言？”季念冷哼，“说起来这个威廉还是看着我长大的，为了点蝇头微利就置多年合作伙伴于不顾，我倒想知道他那张老脸有多厚。如果不是下一年的销货合同都已经签出去了，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么大动干戈。”
阿箐见季念的拳头攥了起来，不禁为澳洲那边的人担忧，怕是这次风波过后，命不久矣。
“让季元重点查对方开出的条件，至于具体是谁倒是其次，只要我们在条件上压过对方，就有可能扭转一下被动的局势。”
“知道了。”
“爸妈最近在哪？”
“阿根廷的门多萨。”
下了飞机，季念打开手机看到了姜望舒回复的微信。
望舒：醒了。
望舒：好。
中间隔了几分钟，还有一条。
望舒：再忙记得按时吃东西，不然胃又会疼。
下面还有一颗爱心。
季念嘴角勾了勾，写了句“落地”，等了一会姜望舒却没有反应，前来接待的人已经把他和阿箐迎进了公司大楼。
* * *
何小寂去C酒吧接了何清明和姜望舒，在回酒店的路上，何清明难得的表情严肃。
“望舒，何爸虽然不想你再执着于当年的真相，但也懂得你想弄清事实的心情。所以，吴云旗说起周家的事，我才把你叫了过来。但我不知道你跟她…”
“爸你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您不在山原多少年了，这边的恩恩怨怨您都不了解。那个吴云旗对小舒一直古里古怪的，上次还帮着丁鸿煊把小舒骗去酒吧，才让小舒…”
姜望舒打了何小寂肩膀一下，制止他要说的话。
“我听说她很有胆魄，在靠山远走之后，一个人挑起了山原的地下情报网，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之前是我不懂事，想着问她买情报来着，后来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像我这样的智商，自然有多远躲多远。”
何清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那你对她说的事，怎么看？”他说完又加了一句，“真实性你放心，她从不放假消息，但会只放一部分消息。”
吴云旗说，当年周姜两家是有生意往来的，特别是在周熠明出事前夕，也就是他正和姜望舒互有好感的时候，周姜两家公司正在一起争取一个项目，若争取成功的话对两家都有不小益处。
两家的父母也因为一些蛛丝马迹得知两个孩子有那个意思，倒也默认了这门当户对的好事。
但是一夜之间，周熠明暴毙，周氏痛不欲生，声称暂时无心继续这个项目，最后这个项目就独自落在了姜仕信的公司头上。
随后，周家辞退了把周熠明从小照顾到大的保姆，还有一名司机，一名园艺师，周氏也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存实力，没有进行新的项目开发。
那位保姆回了乡下，时隔多年不容易找寻，但那司机和园艺师都在金钱诱惑下透露了一个信息。
周熠明死后，周家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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