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拍到我亲你更好一点
“呦，都在呢。”
姜望舒正思忖着，何小寂甩着钥匙进门。
自从何晏晏怀了就给了他钥匙，好让他随时过来帮忙，不过顾世安看到他手上的钥匙，脸上有些不大乐意，姜望舒注意到了，想着随后得跟何晏晏提一下。
“何爸呢？”
何清明回国后虽然住在酒店，但是出入都是何小寂当着专职的司机，一般都在一块，见只有他一个人过来，姜望舒问道。
“难得回来一次，当然要深入山原，把市场考察一下…”
何小寂语气怪怪的，肯定是何清明抽空满山原撒野去了。
“小舒，你那套房子我找好买主了，价钱也谈拢了，我给了对方你的电话，这几天应该会有人联系你。”
姜望舒点头，那套不大的房子，以前是她心里最温馨私密的港湾，窝在里面那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竟很少住了，更是在被掳之后添了许多不安全感恐惧。
以前的日子当真是回不去了，谁又知道早已自以为常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样呢？
她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了下是山原的陌生号码，买主这么急？
“姜小姐吗？”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我是王灵犀。”
“哦，你好。”上次还留了人家微信说请人家吃饭来着，这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姜望舒不免有些汗颜。
电话那端的人笑了笑，“听说你回来了，刚好吉昌集团要举办六周年庆典，我就想着找你过来玩儿。”
姜望舒觉得有些突然，不知道怎么回，那边又继续说道，“不过说是庆典，其实也就是有些面子上的流程走一走，对我来说也就是找些朋友聚聚，给个面子不？”
话都说到这了，姜望舒也不好拒绝，随口答应了。
王灵犀说地点时间会微信给她，随即就挂了电话。
一听是吉昌周年庆典，还是副总亲自邀请，何晏晏上下打量着姜望舒，嘴里啧啧称奇。
“以前那么些年也没见你有多少桃花运，就算有也刚冒头就被你拍了，怎么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总裁上赶着亲近你啊？老实交代，请了什么神什么鬼？”
姜望舒没好气地扭头不理她。
何小寂接话，“吉昌最近在山原崭露头角，老总听说很神秘，很少露面，虽说这个王灵犀是副总裁，但基本上也算是老大了。这次周年庆典怕也是想乘这个东风，就算促进不了合作也能扩充门路。何氏也收了邀请函，估计山原很多大公司都会被邀请，可是你？为什么？”
姜望舒还没来及说话，何晏晏一拍身边顾世安的大腿，呀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这个王灵犀，跟我和望舒相过亲，上次还去医院看过你，是不是？”
“相过亲？跟你？”顾世安忙问。
“你别打岔。”何晏晏把他脸一推，接着说，“他不是总跟丁鸿煊混在一起吗？相亲一块儿，去医院探望也是一起，他亲自邀请你，该不会又是丁鸿煊在背后要给你使绊子吧？”
何小寂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季氏和周家撕破脸之后，断了很多合作项目，周家那边都是太阳集团接手的，季氏这边倒是和吉昌也有了几个合作。如果站队的话，估计吉昌是和太阳站不到一块的。”
姜望舒这才接话，“他不像是丁鸿煊那类人。上次在街上被偷拍那次，丁鸿煊又想强拉我，是王灵犀突然出现，算是救了我一次，我还说要请他吃饭谢谢他呢。所以这次，我也不好拒绝。”
“也没什么，权当去玩儿嘛。可惜我肚里有货，要不然也能跟着你沾个光…”
“最好别去那种地方，人多，环境也糟糕…”顾世安还要继续啰嗦下去，被何晏晏捏住了嘴。
* * *
第二天，买家就联络了姜望舒，她去签字转户的时候特意又去那套房子看了看，当作最后的告别。
东西什么的都被何小寂早早打包弄走了，只剩下空空的房间，那窗帘还是她跑市场跑了好几天才选中的图案，书架是她专门订做的附墙的那种，厨房也是她自己设计的改装方案……
一切都是她亲自筑造的，还以为这里会是她永远的小窝，如今却要这样舍弃了，真真是不舍，可谁又能永远停在一个地方呢？
姜望舒最后看了一眼空旷的房间，关上了门。
走到小区门口，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扭头看到那张憨厚的圆脸。
“姜小姐你可回来了，又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秦苍耳笑着，依然朴实的面庞上眼睛弯弯的。
“哦，是小秦啊，”姜望舒有些说不出口以后不会再见了，“我…这套房子转给别人了。”
“你是说你以后不住这儿了？”这消息对他来说有些突然，脸上顿时有些落寞。
“嗯。”姜望舒几乎都不敢看他的表情了，“这样，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和你妹妹在山原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秦苍耳看着她，停了一会才接过姜望舒递过去的便利纸，上面写着名字和电话。
“新住址还没定，先给你个电话吧。小秦，谢谢你一直的照顾，好好干，等你妹妹毕业了日子会更好的。”
姜望舒记得，有次他说，要攒钱供妹妹上学，攒钱给家里盖房子，攒钱娶媳妇，说的时候脸上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秦苍耳低着头盯着纸上的字，半晌嗯了一声。
跟小秦这番告别，更是增添了姜望舒心头离别的伤感，像是告别一段生活，即使不知道新的篇章有什么等待着自己，那份忐忑和离愁，悬在半空落不了地，惴惴地惹人惶惶。
吉昌的庆典是两天后，地点居然定在艾琪，姜望舒穿了件何晏晏的衣服，改良版的旗袍，虽然可以充作礼服但到底有些太过简便，不过她真的当作去玩，不想太过华丽耀眼。
何氏有了何清明这个爱热闹的，何清立乐得让贤，只是何清明是从酒店直接去艾琪，姜望舒一人打车过去。
因为是公司的庆典，所以在宴会门口，有人查看请柬，姜望舒有些尴尬，开口说你们副总裁亲口邀请的，人家得信啊。
“她是我的女伴。”
姜望舒正低头翻着王灵犀的电话，身旁有人说话，头还没抬起来就被拉进了场。
扭头仰视，冷峻分明的脸上有着惯有的沉稳清冷，一身黑色西装的季念一扫那日病床上的虚弱和疯魔，恢复了往日的雅人深致。
“季总…”
“再这么喊试试！”
手腕上的力量又重了几分，姜望舒闭上嘴不知道该喊什么。
既然是公司周年庆典，少不了媒体记者，姜望舒看到有人举着相机，忙挣着手腕小声说，“你快放开我，有记者！”
“怎么？”季念扭头睨视，“还想让他们觉得你是丁鸿煊的人？”
“不是！只是…要是他们拍到你拉着我…”
“也对，还是让他们拍到我亲你更好一点…”季念说着，转身和她面对面，伸手要抱她。
姜望舒不可思议地抬头，沉稳清冷呢？雅人深致呢？怎么两眸子的狡黠，被谁魂穿了这是？
想推开他，却又怕动静太大适得其反，只好伸出手撑着他胸不让他靠近。
“望舒！”刚到的顾清明老远叫她，走近才看到身旁的季念，“季总，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何总登门探望，我好多了，改日还请何总赏光咱们好好聊聊接下来的合作。”季念把拉着姜望舒的手背在身后，脸上不动声色地跟何清明客套。
“那敢情好，一言为定啊。”何清明说着身子凑近压低了声音，“宴会应该还早，听说这边还有包间和客房，你俩可以先找地方休息休息。”
“……”
姜望舒气结，你撮合就撮合，怎么…怎么为老不尊啊？！
季念像第一次来艾琪似的，“是吗？多谢提醒。”
以前怎么没发现，季大爷这么会装，脸上那个恍然的笑容，看得姜望舒直想给他一拳。
何清明居然笑眯眯地看看姜望舒又看看季念，一脸欣慰地找酒喝去了……
简直跟他闺女一样样的！
姜望舒心里还没怨念完，人就被拽走了。
“你拉我去哪啊？”
“休息。”
“……”
什么时候何清明的话这么管用了？
姜望舒不敢吵闹，“听话”地任他拉扯，反正这里他熟门熟路。穿过宴会厅偏门，刚拐了个弯季念就推门进去，还没等姜望舒喊出让他放手的话，人就被他抱着按到腿上。
“你…你放开我！”
“就不能换一句？整天一样的台词。”季念把她腿分开，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些许昏黄的射灯，投放出一种暧昧的色调，姜望舒因为自己的姿势，只能用手撑着他双肩，对上的是晦暗不明的眼眸。
因为穿着旗袍，这样的姿势太不合适，她撑着他肩想要站起来，旗袍下摆却被季念捋到了她的腰上。
“……你干什么？！”
“让你坐的舒服点。”季念平静地回答，然后凑近她的脸，“想歪了？”
“我不想这样坐！”
“没人会来，就这样坐。”季念抓住她两只手腕，身子躺在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
姜望舒力气没他大，怄着不说话。
“那天夜里的话，听到多少？”季念突然问。
“不多，全部。”
季念大声喘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底都交给你了，我也没辙了，爱怎么怎么吧。”说着，他松了姜望舒的手腕。
姜望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有些不清晰的季念的脸，隔了一会，问道，“你撕毁了跟周家的婚约？”
“嗯。”
“为什么？”
“为你。”答案简单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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