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周熠明，生日快乐。
第八章
季念抬眸直直地看着她，让她一时忘了恼怒，眼神有些慌乱的撇开了。
“季总，我这次来找你是真有正事。本来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
“什么事？”季念这才扭头看向那女人，一直被盯的心发慌的姜望舒终于松了口气。
“关于白小姐的事…”
“出去说。”季念突然松了手，姜望舒没一点准备倒在了沙发上。再抬头的时候，季念已经大步走了出去，那女人瞟了一眼她，冷笑了一声，勾了勾眼，转身摇曳着跟了出去。
这是上次差点被我袭胸的那个女人！
姜望舒突然想起来了。
她不是季大爷的pao友吗？干嘛今天还拿我当挡箭牌？白小姐又是谁？季大爷未婚妻？难道他怀疑未婚妻给他戴绿帽了所以让这个女人调查她？啧啧，这些有钱人呐，相爱相杀起来连个底线都没。呀，这都两点半了，到点上班了！
姜望舒福尔摩斯了一般之后，冲进浴室洗了把脸，做好心理建设：一会出去全程低头说声抱歉就关门回自己位子，就这么办，然后她去拉暗门的把手。
打不开。
再试，还是打不开？！
季大爷不会把暗门给锁了吧？为了防我偷听？这万一他又忘记了我岂不是又得闷在这里好久出不去？
姜望舒气得直拍门，大叫了几声，反正是隔音的，权当发泄。突然想起这次是带着手机呢，顿时喜上眉梢。
可是打给谁呢？
公司的人，不行，搞不好没人知道暗门的存在，再说指不定外面的俩人在干什么呢。
何晏晏，也不行，她那咋咋呼呼的，来公司之后肯定弄得鸡飞狗跳。
既不能是公司的人，又得能跟季念说得上话，还得她能够联系上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姜望舒找到“季季何望”，在群组里找到“帅哥纪元”，提出了好友申请。
千万快点通过啊。
还好季元很快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季小哥快来救我！”
等暗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姜望舒都又快抱着手机睡着了。
“哇塞，季总这么会玩儿？！办公不忘娱乐~~”
何晏晏冲进来就感叹起来，最后俩字还故意发了很重的音。
姜望舒这才想起来，那会估计何晏晏和季元还在一起吃牛排呢，没想到还是把这位祖宗也扯进来了。
“季元，麻烦你跑这一趟，谢谢了啊。”姜望舒向季元道着谢。
“你也知道麻烦，打我电话不就行了？”季念眉头又拧着，估计是暗室被曝光心里不舒服。
“怕打扰你们啊。谁知道你和云旗小姐在做什么。”
姜望舒就是故意的。
“哥，吴云旗都找到这儿来了？呵，你们…”季元话只说了一半，估计是看到了季念的脸色，“咳，我可是接到望舒的信息就给你打电话了，但你没接。”
季念没说话，脸色如墨。
一时间屋子里突然很静。
姜望舒对着季元笑了一下，“我出去工作了。”然后拉过何晏晏就走。
何晏晏还想说什么，被她阻止了，只好乖乖跟她出来。
“哎，这个季总有点意思啊，表面上一本正经地，私下里这么玩的开？该不会是个闷骚吧？”何晏晏小声说。
“管他什么骚，老娘认识他这两天处处走霉运，没一件事顺心的。”
“干嘛学我说话啊你~”
“哼，晏晏，我想做回我的小透明。”姜望舒有些委屈的厥着嘴。
“哎，我问你，你真的见吴云旗过来找季念了？”
“嗯，这都第二次了。怎么，你认识她？”
“吴云旗谁不认识啊，C酒吧的老板娘，据说从她那儿能打听到很多明面上打听不到的信息。放在过去可是个有手段有姿色的交际花，多少老板都上赶着亲近却连手都没机会拉呢。”
“真的假的？没想到季大爷的pao友这么有来头啊~”
“pao友？有实锤吗？”
“非得爬床底下偷听过才叫实锤的话，那我没有。但是…不是吗？第一次见她出来的样子很像是被□□过啊，起码看着很像啊”
“噗~那是人家的打扮风格，就像你这一身保守工装一样，跟个老姑娘似的，早就说让你改变风格就是不听…”
何晏晏的话让姜望舒想起来那个吴云旗斜眼看自己说的那句不予置评，顿时有点火大。
“行了行了，我要工作了，你赶紧走。”
“哎，什么时候学会过河拆桥了？有进步，姐们儿挺你！”
* * *
其实季念看到季元突然过来，说是接到姜望舒求救被锁在暗室，他是有些歉意的。
他让吴云旗打探的事是自己的私事，不想让任何人听到，所以下意识锁上了暗门和办公室的门，等吴云旗离开后他又根本没有想起来还被锁在里面的姜望舒。
可是又是被季元和何晏晏知道了暗室，又是被姜望舒误会自己和吴云旗那什么，让他莫名烦躁起来。
“哥，你让吴云旗打听玉彤姐的事了？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的事，你怎么就确保她能打听的到？”季元等姜望舒和何晏晏离开后就急着问道。
“已经有些眉目了。”
季念在沙发上坐下，两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什么眉目？”
“她一个远房的伯父，今年丧妻丧子，成了孤家寡人。前段时间突然收到了国外打来的一笔钱。”
“凭这点信息就觉得是玉彤姐？有点牵强吧？”
“是有些牵强，吴云旗说她会继续跟进的。”
季元一边思索着一边也坐了下来。
“哥，我…一直都想问你，都这么多年了，玉彤姐她去了国外，也跟你说过过的挺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找到她呢？”
季念没有说话，突然想起那天姜望舒说“哪怕他丝毫不知情，我还是想问问”时的模样。
不是所有事都有原因和目的的。
有时候，只是放不下，只是不甘心就那么放下。
几天后。
早会的时候没有看到姜望舒，十点过了咖啡也没送过来。
季念打电话给赵姐，才知道姜望舒请假了。
“她不是应该跟我请假吗？”
“不好意思季总，可能公司OA还没优化，她的请假申请还像以前那样走到我这边了，不过您放心，我嘱咐过她把一些工作交待给余雨晴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就行。”
刚好余雨晴敲门进来，手上端了杯咖啡。
“对不起啊季总，望舒姐交待过让我十点整把咖啡送过来的，可是热水壶出了点问题，所以晚了…”
余雨晴绞着手指一脸忐忑。
“没事。”季念瞄了一眼咖啡，“你去把这些资料复印三份，还有一个PPT需要整理一些资料，我会发你邮箱。”
“好的，季总。”余雨晴拿了资料就要出门。
“你等下。”
余雨晴回身站住。
“姜望舒请了几天假？”
“三天。”
“因为什么事请假？”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余雨晴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不过什么？”
“我听玉青姐说，望舒姐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请三天假的。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嗯，你去忙吧。”
* * *
城北公墓。
白T恤牛仔裤小白鞋外加休闲外套，姜望舒今天一脸素淡，没有化妆没有挽发。
和常日的她完全不同的她。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她带了一袋水果软糖和一束花，每一年都是如此，来看周熠明。
墓碑上的照片有些灰尘，她试了试，那张明媚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
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怕碰到周熠明的家人，总是匆匆地，不敢多加停留，后来她发现好像只有她自己每年会来给他过生日，便总是呆很久才离开。
“又长一岁了。可你还是十八岁的模样，我都已经成了二十七岁人们口中的老姑娘了。”
姜望舒靠着墓碑坐下，轻轻地说，落寞地笑。
“前几日碰到季元了，就是你们经常一起打球的那个季元。我还以为…还以为他能多给我说说你走之前的事。”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照片，微风吹起了她的发，在脸上挠啊挠的，好像人手的抚慰。
“我挺没用，九年了，还是一无所知。有时候想想，你爸妈都接受了释怀了的事，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可能是我执拗了。我只是不想半途而废，明明还没有得到结果为什么要放弃呢。”
“不过，你也别得意，感情上的事我早就放下了，我才不会这么多年还惦记你呢！只是我还没有遇到一个人，跟你一样，跟我有很多相同之处，可以带给我安全感。”
“我妈还有何妈何爸都劝我出国跟她们在一起，可我还没有得到真相呢怎么能走？再说，去了那边肯定天天让我相亲，我不要。”
阳光好像有些大了，姜望舒抱着膝盖，把头抵在墓碑上，闭起眼睛感受太阳的温度。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水果软糖都快被她吃光了，她给周熠明留了几颗，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那张照片。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这么一个人，我愿意和他牵手一起走下去的人，我会带他来见你。不过，像我这么宅的人，你得有点耐心，嘻嘻。”
姜望舒笑了笑。
“周熠明，生日快乐。”
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有双目光盯着自己。
“下次来多给你带点而且我保证不偷吃行了吧，小气鬼！”
何晏晏觉得今天的姜望舒有点奇怪。
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消失三天。去周熠明的墓地。回学校一趟。在家里睡一天。这是这三天雷打不动的流程。
可今天姜望舒居然主动约她去C酒吧喝酒，还是大白天？
“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喝酒啊？这不离天黑不远了吗？”姜望舒在电话里喊道。
那天刚在季念的办公室里见过吴云旗，今天就要破天荒的去C酒吧喝酒，姜望舒这是几个意思？不会是真的对季念上心里吧？何晏晏想到这就激动起来，忙往C酒吧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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