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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失心


  一转眼我已经在蛊毒教住了半个多月了。林墨染没有半分想放我走的意思。

  为了能早点离开,我每天都到林墨染门前拍门哀嚎,刚开始他还会训斥我两声,到后来就是直接的无视。

  我使遍了各种招数,撒娇卖萌,蛮横无理,直接了当,绕弯套路,最后甚至以死相逼,都没能让林墨染松嘴,他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的的回我:“等着吧。”

  眼看着月份从九月转进了十月,又继续朝着十一月不可抑制的流逝,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再也不能轻松愉悦的面对林墨染,我吃的越来越少,睡的也越来越不好,每天每夜的担忧着哥哥担忧着路清风。担忧着师父有没有回到山里,她会不会在等我。

  住到一个月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接近暴躁崩溃的边缘。

  我从来没有跟路清风分开这么久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会不会已经不再执着于找我已经放弃了?

  因为天气的缘故,蛊毒教里越来越冷,我换了最厚的冬衣,依旧还是冷。时间进入十一月的时候,我央求林墨染在我房内燃起了炭火。我每日抱着炭火取暖,再也不愿踏出房门一步。

  不知是不是因为很久不在金贡过冬天,只觉得这个冬天比之前经历过一切冬天都要寒冷的多。

  十一月的一天,林墨染又来看我,我缩在床上用薄被裹着自己,正在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他在我眼前站定,叹了口气,我被他的叹气声惊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忍:“我教里的人年年都是这样过冬的,连被子都甚少换成极厚的,没有太多的御寒措施,你说你怕冷,我却不知道你怕冷成这样子。”

  与他相处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俩已经混的很熟了,他经常到我房里跟我聊天,跟我聊他教会里的人和事,虽然不能给他太多实质性的建议,却也给他灌输了不少现代的管理理论。不知道他有没有采纳,但他在听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

  我搓着越发干燥的手,此刻身上的皮肤也是越来越干裂,三年未发的皮肤病症还是复发了。

  “我已经给离城那边传过信儿了,过不了几天他们应该就会来人了。”

  这个消息让我从床上激动的蹦了起来,忍不住拉了他的手,我追问道:“真的吗?你真的给他们传信儿了?你终于想通啦?”

  林墨染叹了口气:“苏姑娘,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何把你带到金城来又关了你这么久?”

  我瞪着眼睛,道:“难道不是想借此让路清风着急,好帮你杀掉游踪吗?”

  “你说的没错。而且因为我不喜欢要挟别人,若是能做到像游踪那样使出下三滥的招数,当初根本不会带着你连夜出离城,早就压着你去找路清风换游踪的人头了。”

  林墨染做事确实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些日子与他的交谈中我是能感受的出来的。只是他关了我这么久,也确实耽误了我很多事,既然关都关了,为何又突然想放我走了呢?难不成是游踪已经死了?想到这我又不禁问道:“游踪死了?”

  “没有。”

  “那你为何突然想明白了要放我走?”

  他叹息:“再不放你走,我怕你冻死在我这里。”

  我摸着自己的衣角,衣服早已换成厚厚的袄子,这蛊毒教上下也就我一个人穿这么厚。虽然他关了我一个多月,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他说的对,他完全可以拉着我去要挟路清风,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且我平时吃穿用的东西也像他所说一般,完全不像个人质该有的样子。他之所以一直把我按在手里,只是怕游踪出什么别的鬼点子接不住招儿,到时他手里还有我这张底牌能牵制路清风。

  如今他放我走了,游踪那边恐怕很难再露面,他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又会易容擅逃脱,他若不主动出现,谁也找不到他。

  想到这,我又有些担忧:“那……我走了,你的事要怎么办啊?你不是要抓住游踪拿到秘笈给武林人士一个交待吗?”

  他愁眉看着我:“能怎么办?不然你让路清风帮我找到他?”

  林墨染心里肯定也知道一旦放我离开,想再找游踪就更难了。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放我走……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都冷,路清风一来接你你就往峒国走吧,别留在金贡过冬了。”

  有时,他会像我的长辈一般关心我。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人只有一副少年的孩童样貌,声音也是稚嫩的还未变声的童音,可是他说出的话做出的表情又如此老成,带着浓重的违和感。然而这种违和感看的久了,也就习惯了,反而觉得他一旦表现的像个孩童反而不正常。

  林墨染今天仿佛想把所有的话都跟我交待完毕,他又说道:“你想好了吗?就要选路清风了吗?”

  他这话问的,有一种老父亲要嫁女儿的感觉。

  我摇头:“没想好,只是我很喜欢他。”

  “总之,今后离那个慕容暮远一些。”

  我不解:“为什么?”

  他双手背在背后踱步着,道:“从你跟我讲的那些过往还有如今他对你的态度来看,他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当年想要你,便不顾一切的要得到,即使答应了娶别人,也要瞒着你到最后一天,只是为了不让你走,像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很危险的。如今你没死,又出现在他眼前,他心里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可是因为他偏执,所以他的愧疚就更多了,即使你说原谅他也没用,反而你越这么说他越是愧疚。”

  我没想到林墨染把慕容暮看的这么透彻,没错,慕容暮是很偏执的一个人。我不禁急切道:“接着说。”

  “他自己肯定也是知道你们俩再无可能,但是却有一种奇妙的毫无意义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来自于他的愧疚心理,他会想补偿你,不管你想不想要,他都会拼命塞给你,你不要,他会更自责,你要了,他就会给的更多。”

  我竟然才发现,林墨染是个心理学家。

  “所以面对这种危险且偏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

  我开玩笑道:“或者你们蛊毒教有没有一种蛊,能让他少为我操点心,我如今过的挺好,不需要他为我操心。”

  林墨染双眸微沉,嘴角一勾:“若是下蛊,我也要给他下蛊。”

  我好奇:“那是什么蛊?”

  “把他的愧疚心理转化成对你的情感,让他也体会体会当年你为他痛心的感觉。”

  看到林墨染护我短,我不禁又想到,若是他形体正常,我倒是挺像认他做个二师父或者义父之类的,只可惜若是对着这具小小的身体喊“师父”恐怕会很奇怪。

  我问他:“你把慕容暮看的挺透彻的,那路清风呢?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他双眼眯起,上下扫了我两眼,才说道:“我一向都觉得路清风是个来去自如潇洒倜傥的剑客杀手,从不会为儿女私情的事付出太多,所以才会提醒你叫你想清楚了,你觉得自己真的了解他吗?还有一个问题,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总是会到处跑的,你以后也跟着他到处跑吗?”

  林墨染说的没错。

  我足够了解路清风吗?我以为是的。

  可是他可以一直等着我吗?若我总是迈不出心里的那道坎儿呢?我不能这么自私的让他一直等我。

  林墨染走后,我歪在床头,也不觉得冷了,他的话猛然惊醒了我。

  我很想念路清风,他也会这样想念我吗?

  连着两天我都是合着衣服睡着的,精神却十分萎靡,我怀疑自己病了。

  这几年来,我的心事总是异常的繁重,之前在山里也是一样如此,每每一件很小的事都能无限的被自己放大,最后压抑的喘不上气。

  一日上午,我正挨着炭火烤火,吕容敲了我的房门,说:“苏姑娘,你的朋友来了。”

  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过去开了门,吕容站在前面,林墨染在他身侧,他后面站了几个人,我凝神望去,首先入眼的便是一袭白衣的路清风。

  他的脸色很疲惫,可看到我却笑了。

  他身旁站着慕容暮和余杭。我惊讶,怎么连慕容暮都来了?他不会一直没回王府吧?他跟路清风一起?这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林墨染道:“外面冷,进屋说吧。”

  我把他们几人迎进屋子,路清风走在我身边伸出大手轻轻握了下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那双清隽的眼眸带着光芒,嘴角依旧勾着抹笑,只是笑里似乎更多了些沉重的意味,只这一瞬间,我的心就软了下来。前两天林墨染对我说的话,还有让我多思考的事都被我扔到了脑后。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路清风。

  眼前这么多人,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了路清风的手,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余杭和吕容立在身后,我们四个人坐在桌前。有人上来进屋来上了热茶,又出去了。

  路清风伸手倒了杯茶,却是递给我的,我接过来,听林墨染在一旁道:“我的消息不过才传出几天,没想到几位来的这么快。”

  “消息?”路清风蹙眉“什么消息?”

  林墨染微愣:“我派人快马加急传信到离城的金府上,说苏姑娘在此处……”

  慕容暮沉声道:“我们是从金城过来的。”

  我东张西望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急追问:“我哥哥呢?他在何处?他人呢?”

  慕容暮对我笑了笑:“云儿别急,赫兄在府上等消息呢,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别提多高兴了,等下就带你去他那边见他。”

  我喜极而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跟我哥哥说了我还活着?他怎么也回金城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路清风脸色有些微变,道:“我们在离城寻了你半个多月寻不到,就觉得你有可能已经不在离城了,想到蛊毒教还有其他的分坛,便沿着峒国周围找了很久,可还是找不到,我想你是不是被送到了金贡国,就找人打听了蛊毒教在金城的分坛地址,可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地址,只是知道在重山附近……”

  慕容暮轻抿了口茶,接话道:“我先回了王府,派人在金城内外找,知道在重山附近,我便派人搜了重山。”

  路清风的手在桌下抓住了我的手,我侧目看他,他却直视前方并不看我。他与慕容暮是分开行动的,还好,看起来也没有打起来过。

  林墨染笑道:“我说二位怎么带了那么多府兵过来,方才进门的时候还凶神恶煞的似要动手打架的样子,原来并不是收到我的消息才来的,是你们自己寻来的。”

  我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路清风的,柔声道:“这一个多月林教主待我挺好的……”

  “好?”路清风眼眸眯起,盯着林墨染“那为何要关这么久?林教主,我想你是想以云儿要挟我杀游踪吧?”

  “不是!”我急忙帮林墨染解释“真的不是,林教主要是想要挟,早就……”

  路清风打断我的话:“云儿,你别说了,我先带你回去,这账我再跟林教主慢慢算。”

  “路哥!你看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嘛,你就别再……”

  他又打断了我第二次说话:“行了,走吧。”说着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被他拉的脚下踉跄,回头看林墨染,急道:“林教主,这些日子多谢……”话又没说完,路清风拉着我出了门。

  他带着我急匆匆的行了两步,林墨染在身后喊道:“等一下。”

  路清风脚下微顿,却没有停下,林墨染又喊道:“我这门口机关众多,若不让我送你们出去,你们怕是无法安然无恙的出这门的。”

  路清风哼声:“那便试试看。”

  “路清风!”我急躁的吼出声“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你发什么疯?!”

  他蹙着眉头,一向带着笑意的双眸此刻染满怒火,他眼眶微红,也对着我吼了起来:“姑奶奶,你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们多少人找你吗?我把离城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想到你可能不在峒国了我又快马加鞭连着几天几夜赶到金城,你倒好,一句挺好的便完事了?上来就问你哥哥,你问过我吗?看来这一个多月来,你没想过要怎么回去,因为你根本不想回去,或者说回不回去都无所谓,这一个多月来更是没有想过我的!”

  他梗着脖子喘着粗气望着我,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这种痛又慢慢的麻木,最后变为苦涩,我咬了咬下唇,双手因为颤抖所以只敢缩在袖子里,不能露出来……路清风多等我一分,他的感情就会沉重一分,在这场感情中,我始终无法与他保持平衡,他已经走的太远,可我还在后面步履维艰,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守不住这份等待,崩溃的爆发出来,我怕这一天的到来,可还是到来了。

  才见到他的欣喜与狂热,在这一瞬间被浇灭,我的理智又回来了。我不能自私的让他一直等我,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他应该策马扬尘,纵横潇洒。

  我淡漠的转过头,低声对林墨染道:“林教主,麻烦你送我们出去吧。”

  林墨染没有回我的话,却对着路清风说道:“苏姑娘这一个月来每天都来吵我说要回离城,是我不放她走的,你别误会她。我也没有想用她要挟你,她在我这里吃穿用的都是最好的,没有受到半分委屈,若真说有什么委屈,就是她太想念你们,你这样讲她,就太冤枉她了。”

  林墨染帮我说话,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泪水也越积越多,顺着眼眶滚滚而落。

  慕容暮沉着一张黑脸在后面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清风的脸比他还要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几人跟着林墨染往外走,终于走出了石洞窟,见到了外面的阳光。

  虽然在洞窟里也有阳光照射,可毕竟是守着一方天空,此刻出了洞门,我对着的却是整片天空。

  天空湛蓝,无云无风,只是天气有些冷,饶是穿着厚的冬衣也还是冷,我打了一个哆嗦。

  洞外齐刷刷的站了好几排慕容暮的人。我转过身对林墨染笑了笑道:“林教主,你保重,若是真的再看到游踪,不用你说,我肯定要先上去给他一刀。”

  他也笑了:“你要能先抓得住他才行。”止住笑他又看着我道:“记住我说的话。”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看慕容暮,从刚才一直到现在,他对慕容暮的眼神始终都是不善的。

  转过身走了几步,我对慕容暮道:“我的马呢?”

  慕容暮眼眸微抬,似有尴尬,余杭在身后吭哧道:“我们……没给姑娘准备马……”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没有马又没马车,我要怎么走?要说之前还好,我可以让路清风带我,可眼下我们才闹过不愉快……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路清风已经骑上马背,对我伸手,语气中还带着丝不悦:“上马。”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对余杭道:“余杭,你带我吧。”

  余杭吓得哆嗦道:“使不得啊苏姑娘……”

  路清风双眼带着怒火,他一弯腰就把我捞上了马背,我怒气冲冲的看他,他眼眸里的怒火还未散去,却在努力勾着笑:“难不成你想走回去?”

  我冷冷道:“你放我下去。”

  还未离开的林墨染对着身后的吕容道:“去,给苏姑娘牵匹马来。”

  林墨染!你真是我的救星!

  我又转身冷冷的对路清风道:“松手,我要下去。”

  他仿佛被我眼中的冰冷所触,怔怔的松了手,神色中有一丝受伤。我心里一酸,身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匆匆翻身下马,骑上了林墨染给我的马。

  我们挥别了林墨染,上路了。只是这一路上无人说话,极为尴尬。

  骑马慢行,我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因为即将能见到哥哥而减轻,反而像有块大石压着,越来越沉。本来再见到路清风,我是很开心的,可他的话语刺醒了我。这些年来,我心里就像有一处隐形又随时可见的恶魔,它操控着我的心绪,把握着我的心情,时刻提醒着我谨慎小心缓步前行,渐渐的我已习惯这种节奏,一时竟找不到打破它的缺口。有的时候路清风的笑与关怀就像一道暖光顺着某处缺口照射而来,我摸索着,前行着,就要找到那个缺口的时候,下一秒他的一句嘲讽一个愤怒就让那道暖光消失,我又立在原地,惴惴不安。

  我也尝试着自己去找那处缺口,很多时候它会出现在我的梦里,那氤氲的河边,那泥泞的土地,有个人,站在岸上看着我,照着我……

  我总觉得它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总是摸不到,仿佛每一秒钟都在与我擦肩而过。

  本来还想找心理学家林墨染帮我分析分析这种现状,现在也来不及了。

  我们驾着马走着,越走我越觉得眼前的路莫名的熟悉。

  我听到了瀑布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故地重游,这条路是我坠落的瀑布之下,那片深潭的一侧,也是洪村脚下的那条大路。

  余杭脸色尴尬,慕容暮脸色微沉,可却是一瞬不瞬的望着我。我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以往  他也会这样看我,但是眼神不会如此深情,他这种眼神我只在三年前看过。

  我怔怔的开口问他:“怎么了?王爷?”

  他不说话,驱马走了。

  这人莫不是撞邪了?

  从午间走到下午,我们往前又走了很久,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探究的驾马过去与慕容暮并排,我试探的问他:“你没事吧?”

  他猛然回身,继续用那双沉重的眼眸看着我,我心里一惊,慕容暮吃错药了吗?

  可我蓦然想到林墨染看慕容暮时的眼神,心头突然有了一个答案。

  调转了马头,我对余杭道:“你们先回去吧,照顾好王爷,我去去就来。”完全忘了自己是个路痴。

  余杭急问我:“苏姑娘,你要去哪儿?”

  我匆忙回了一句:“我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林墨染林教主,我要再去一趟蛊毒教。”

  脑中蹦出的都是林墨染那句话,还有他说话时阴沉的表情:“若是下蛊,我也要给他下蛊。”

  这个倒霉孩子不会是真的给慕容暮下了蛊吧?

  我驾起马来越跑越快,本来无风的天气迎着面凛冽刺骨我的浑身寒战,可我却管不了这么多。我不能任由着慕容暮发疯,这太可怕了。

  另一匹马风驰电掣般的驱到我的身侧,路清风急切的朝我喊道:“你疯了吗?快停下!”

  我不管不顾又提了提速,寒风里我的牙冻得上下打架:“我是真的有事!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路清风气坏了“苏千云!你要跟我闹到何时?”

  此时我没心思跟他吵架,我满脑子都是林墨染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他们蛊毒教怎么这么爱作弄人呢?

  我手里的马鞭越抽越快,路清风竟然被我甩到了后面。难道林墨染给我配了一匹千里良驹?

  快马飞骑到瀑布之下,深潭边立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是林墨染!

  我喝住马儿,飞身而下,林墨染未回头,却听到他的笑声,他道:“怎样,我给你的马很快吧?”

  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急道:“你是不是给慕容暮下蛊了?”

  他云淡风轻:“是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及早的发现,所以就来这里等你了。”

  “你是怎么下的蛊?”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喝了茶水。”

  “我也喝了啊。”

  “他那杯是我倒的。”

  我一直沉浸在与路清风重逢的喜悦中,竟没察觉他下手这么快,我急道:“你快给他解了。”

  林墨染冷笑一声:“苏姑娘,你心肠可真好啊,不记得自己当年是如何沉在这水潭里的吗?”

  我冷然:“这事跟他没关系,是任沁逼着他做选择的。”

  “你脑筋不清楚。”他缓缓转过身看我“他若不娶那个女人也不必做这种选择。”

  我懒得跟他扯皮:“你别废话了,就说管不管解吧?”

  他挑衅的看着我:“我若说不管呢?”

  “你……”我急得想抽腰间的匕首。自从有了这把匕首,每每着急发火的时候总是想拔,怪不得路清风总是动不动就拔剑。

  可我的手才抓到腰间,就听耳侧一道厉风划过,没来得及回头看身后是谁,只看到林墨染急得想护住我,却还是慢了一步,一道犀利的掌风带着杀气拍到了我的身后,这一掌的力度之猛让我无力招架,本就怕冷颤抖着的身子站立不住,我被拍出了几尺外,迎着眼前的潭水就坠了下去。

  坠河的一瞬间我听到了路清风撕心裂肺的吼声:“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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